第6章
看著這一幕，司蘅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爆。
錐心的疼痛過后，只剩下無盡的冰冷與荒蕪。
他忽然扯動(dòng)唇角，露出一個(gè)空洞的微笑。
江攬?jiān)�，我到底算什么�?br />
江攬?jiān)拢愕降讻]有心
溫?zé)岬囊后w順著司蘅的頭頂淋下，那群人大笑著。
司蘅艱難地掏出口袋里的第二顆藥丸，就著血水，硬生生吞下。
在所有人或詫異，或看戲的目光中，司蘅眼前一黑，帶著無盡地痛苦昏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昏倒了！”
5
昏迷中，司蘅做了一個(gè)夢。
一片白光中，他看見兒子渾身是血地站在他對(duì)面，滿眼絕望。
“爸爸，救救我”
他拼命奔向他，卻伸手撲了個(gè)空。
小小的身體在他眼前化作了無數(shù)雪花，消散在黑暗中
“不要！”司蘅猛地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都怪你，非逼著姐夫喝酒，害得姐夫摔成那樣，這下我倒成了罪人了！”
門外傳來江朔帶著哭腔的聲音。
透過門縫，他看見江朔正負(fù)氣地一次次推開江攬?jiān)碌氖帧?br />
江攬?jiān)虏粌H不惱，反倒享受地將他的手死死按在胸前，嗓音溫柔。
“小心肝，你姐夫出事，總比你出事好吧，你可是孩子爸爸！”
說完她拉著江朔的手一路探向自己的裙底，緩緩摩挲。
“討厭！姐姐你干嘛呢？”江朔欲拒還迎。
江攬?jiān)挛⑽⒋?br />
息，喉嚨溢出破碎地呻
吟。
“都五個(gè)月了，姐姐憋得實(shí)在受不了了別躲！”
司蘅僵硬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
他強(qiáng)硬地偏過頭，不再去看那骯臟的一幕。
視線落在床頭擺放的兒子照片上，他無聲地拿起相框，將臉緊緊貼在上面，淚流不止。
小寶，爸爸對(duì)不起你，是爸爸太沒用了。
直到外面徹底沒有聲音，司蘅才緩緩?fù)崎_房門。
剛走到院子門口，他就看見江朔哼著小曲，正在往花圃和角落里撒著白色的粉末。
“你在做什么？”司蘅警惕地看向他。
江朔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臉上還帶著愉悅的笑容。
“姐夫，你醒了？”
“最近院里蛇蟲鼠蟻多，上次我錯(cuò)把石灰粉當(dāng)奶粉沖給你喝，害你吐了，這次我可記住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罐子，帶著“我很聰明吧”的神情。
“你看，我把這些石灰灑在院子里，這樣就不會(huì)有蟲進(jìn)到屋里嚇到姐姐姐夫了�！�
下一秒，司蘅視線猛地落在那個(gè)罐子上，渾身血液直沖頭頂。
石灰粉？他居然把他兒子的骨灰當(dāng)作驅(qū)蟲的石灰粉，就這么灑了！
他的兒子生前被自己親生母親活體解剖，死后，卻連骨灰都不得安寧，被當(dāng)作垃圾一樣隨意拋灑。
“�。。�！”一聲凄慘地如野獸
般的尖叫從司蘅喉嚨里爆發(fā)出來。
他沖上前，狠狠一拳砸在江朔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
“你這個(gè)人渣！你是故意的！”
“姐夫！”江朔捂著臉，眼眶頓時(shí)紅了一圈�！拔夷拇尾皇菫槟阒耄赡憧偰芴粑业拇�！”
看著他那虛偽的嘴臉，司蘅再次抬手，手腕卻被人大力拽住，猛地往后一推。
司蘅猝不及防，一個(gè)趔趄重重摔倒在地。
手心擦過粗糲的石子，鮮血混著兒子的骨灰，黏膩而冰冷地糊在他手上。
江攬?jiān)戮痈吲R下站在他身前，嗓音粗暴地幾乎要?dú)⒘怂?br />
“司蘅，這是第幾次了？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shí)候？”
司蘅緩緩抬起頭，手指顫抖著指向地面那些白灰，嗓音幾近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