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非途就變成大蛇,托著她在山林里飛奔撒歡。
日子好像回到了沒去昆侖之前,但又隱約有了一些變化。
又一個艷陽天,南山熱得受不了,脫掉衣裳便跳進了湖里泡著。
她放松身體后仰,讓自己漂浮在水面上,白皙的胳膊和腿在湖水里若隱若現(xiàn),猶如一截洗干凈的白藕。
正放松時,水下起了不同尋常的波動,南山閉著眼睛,無聲笑了
笑,下一瞬便有大蛇將她纏繞。
生冷的鱗片從皮膚上刮過,盡管萬分小心,仍然刮紅了她的皮膚。
南山拍了拍蛇身,說了聲痛,蛇便變成了一個薄衣清透的美男子。
非途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頸間,靜了片刻后又抬頭看向她。
他常年生活在山林,幾乎不與凡人往來,許多習性還與野獸沒有分別。
比如,很不擅長掩飾欲望。
南山被他看得生出一股燥熱,正欲開口說話時,非途便已經(jīng)吻了過來。
這還是很久之前她教他的。
南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蒼白的臉,僵了許久后默默撫上他的臉頰。
非途抱緊她,一同沉入湖底,湖面在平靜了片刻后,突然涌起了層層疊疊的浪。
那浪泛著白沫,不斷地沖刷著湖邊豐腴的野草,將草色打得愈發(fā)清新翠綠,一朵云漸漸挪到湖上,遮住了直直曬在湖面的陽光。
湖面晃動了大半個白天才停下,非途從湖里出來時,懷里是已經(jīng)累到睡著的南山。
他用靈力將兩人身上的水汽清理掉,又輕輕將南山放在床上,南山似乎已經(jīng)累壞了,對他做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非途坐在床邊,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好一會兒才笨拙地低頭親了親她。
“三界之中,六道之內(nèi),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若狂妄太過,引起天道注意,輕則性命不保,重則連魂魄都可能沒了,徹底地消失在世上�!�
“你呢,從前到現(xiàn)在一直生活在山林里,是非觀與外人不同,這一點我不怪你,但你以后要虛心學習,多看多問,不要再沖動行事,更不許瞞著我去sharen越貨。”
“不論是做人做妖,都應該心懷善念,不能因為自身強大,便瞧不起旁人的性命,將別人視作螻蟻。要多做好事,多行善,才能給后代……算了,后代這事兒離你太遠,你就當是為我積德吧,”
三顆魂靈還擺在畫牢山頂晾曬,南山閑來無事,索性教非途讀書明理。
出乎意料的,他并非一竅不通,反而讀過許多書,認識的字比她還多。
“早些年出去尋你時,順便學了一些�!�
變成蛇的非途纏在她身上,蛇信時不時拂過她的臉頰。
南山把碩大的蛇頭推到一邊:“讀過書,怎么還一副不懂事的樣子?”
“因為那些書上寫的都是假的,我才不學。”非途繼續(xù)纏她。
南山推了幾下,繼續(xù)對著他長篇大論。
非途喜歡聽她的聲音,但不代表喜歡她說的這些道理,被她反復念了幾遍后,默默收緊了身體。
南山被他勒得打了個嗝,惱羞成怒地去推他。
非途見她總算不說那些無聊的東西了,便略微放松一點,等她想要逃走時再次勒緊。
反復幾次,南山氣笑了,握緊了拳頭去捶他。
剛捶了兩下,非途就變回了人身,抬手包住了她的拳頭。
“這樣打,會手疼�!彼种仙降念~頭,聲音親昵。
南山白了他一眼,剛想說什么,突然感覺身下有什么戳到她了。
意識到那是什么后,她的臉頰轟的熱了:“早上不是剛……你怎么這么無度?!”
“因為我是蛇,書里說,蛇性本yin�!狈峭菊f著,去吻她的唇。
南山剛要開口說話,他的舌尖便擠了進來。
一吻結束,南山呼吸急促:“你、你不是說書上寫的都是假的?怎么這會兒倒是承認蛇性本yin了?”
非途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揚起唇角。
自從湖底那一次后,他仿佛發(fā)生了些許改變,眉眼愈發(fā)冷沉成熟,周身的侵略性也仿佛更強了。
這樣的非途,南山有點招架不住,但還是在他撩自己的裙擺時,強行抓住了他的手。
“南山。”非途被阻止,不高興地蹙起眉頭。
南山?jīng)]被他這張臉誘惑:“我問你,做人要怎么樣?”
非途抿唇不語。
南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大有他不說就不繼續(xù)的意思。
非途沉默半晌,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要心懷善念,不能濫殺無辜�!�
話音剛落,南山便主動親了一下他的唇。
非途怔愣地看向她。
“這是獎勵�!蹦仙秸f。
非途:“要多做好事,多行善。”
南山又親了他一下。
非途:“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跟你商量,不可以偷偷摸摸的。”
南山失笑,攬著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下面。
非途活了上萬年,修為深不可測,體力也好得夸張。
與他鬧了一通后,南山被喂了一堆靈力,卻仍覺得身體乏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非途身上情谷欠的氣息還沒褪去,趴在床邊靜靜看著南山沉睡的眉眼,眼底是難得的溫情。
突然,他眼神一凜,一個轉身化作大蛇,出現(xiàn)在畫牢山外。
十幾個身著昆侖弟子服的人正準備悄悄上山,看到大蛇后嚇得面色大變,連忙抽劍結陣。
這些人都是那日因為閉關僥幸活下來的弟子,在發(fā)現(xiàn)師門被屠的第一時間,便采了一部分攙著血腥味的陌生氣息,一路追尋到了這里。
在最初的慌亂后,眾人看著大蛇,眼睛紛紛紅了。
非途碩大的蛇眼冷漠地看著眾人,在他們一同殺來時,用蛇囈淡淡說了句:“還是留了尾巴,但是沒關系�!�
沒關系,今日解決掉就好了。
山下響起巨大的轟鳴,沉睡的南山翻了個身,下意識去摸旁邊的人。
空的。
不過非途時常會趁她睡著跑出去玩,旁邊的位置空了也很正常。
她輕哼一聲,又睡了過去。
南山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日。
南山坐起來伸了伸懶腰,剛準備下床,身下就傳來一陣牽扯感。
她猛地僵住,停了半晌后才輕呼一口氣。
等會兒見到他,得跟他講一講節(jié)制的道理,否則這么胡鬧下去,她真是要廢了。
南山正心不在焉地思考,非途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
她笑了笑:“嚇我呢?”
“沒嚇到�!�
非途也不怎么失望,將藏在背后的花束拿出來,“給你�!�
“謝謝�!蹦仙接悬c驚喜,抱住花聞了又聞。
非途:“高興嗎?”
“高興�!蹦仙近c頭。
非途的唇角立刻揚起:“南山高興,我就高興�!�
南山看著他泛著碎光的眼睛,將剛才計劃的事全都拋在腦后,在他唇角重重地親了一下。
“等修好了靈骨,你跟我回家吧�!彼埖�。
非途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回家?”
“對,跟我回家,去看看我阿爹阿娘,”南山把他拉到床上,“就是這一世生我的人,天生靈骨的肉身凡胎,本來是養(yǎng)不活的,上一世有錦合樹哺育,這一世有他們,我才能平安長大,我想帶你去見見他們。”
非途蹙眉:“我是蛇�!�
“是蛇怎么了?”南山不解。
非途:“他們會怕。”
“啊,這倒是個問題,”南山有點苦惱,下一瞬對上他的視線,突然笑了,“看我這腦子,你只要不露出原形,他們又怎么知道�!�
非途一想也是,唇角揚起:“好,去看他們�!�
南山伸手摸摸他的臉,正要再與他說話,突然注意到他衣襟上一點淺淺的血跡。
“你受傷了?”她蹙眉問。
非途看到血跡后頓了頓,面不改色地清理血跡:“采花的時候,被樹枝刮到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南山眉頭緊皺,“傷口呢?給我看看。”
非途握住她四處翻找的手:“太淺,已經(jīng)愈合了�!�
“你要小心一點�!蹦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