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父親,知雪想住向陽的秋墨閣。
母親,知雪先前受了風(fēng)寒尚未痊愈,可否多派些丫鬟小廝來侍候
知雪這次來的匆忙,未帶多少行禮,還要勞煩二老幫忙置辦。
姜知雪態(tài)度恭敬,接連提出了許多要求。
姜相霖答應(yīng)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妥,一口氣吊在胸膛,難受得緊。
最終還是將難題拋給喬氏,自個兒躲清靜去了。
秋墨閣是府中唯一的二層閣樓,建地頗為雅致,三面皆是花圃,一面臨湖。
一層足有八間廂房,足夠素容與趙金河、溫箬住下。
素容自幼生在苦寒之地,一向冷靜的眸中不由生出些許艷羨。
姜知雪選這里,倒不是完全貪圖享受。
只因秋墨閣空曠地很,若有人監(jiān)視或是意圖不軌,更易暴露。
上輩子,她就是被人出賣,才中了迷
藥。
素容,將那些書信拿給我。
她指的是與折扇放在一處的那些家書。
這些全部都是效忠于她的將士托她帶回京城的遺書。
如今她不便拋頭露面,就讓趙金河代她送達(dá),順便打探一下京城的局勢。
趙金河原是名江洋大盜,尋人、打探消息是看家本領(lǐng)。
這一世,她不僅要報(bào)仇雪恨,更要為自己而活。
待到自己斗垮定遠(yuǎn)侯府,何去何從,還需早些規(guī)劃。
午時,喬氏帶著幾個婆子與丫鬟過來。
知雪,你只瞧著定遠(yuǎn)侯府表面光鮮,實(shí)則你父親也沒有多少俸祿,這些都是娘的貼身侍婢,你先用著。
你遠(yuǎn)在邊關(guān),不知這多年來,我們操持闔府有多難,亦不知意兒孝敬我們不易,今日的事,我與你爹不計(jì)較,你心中要有較量才好。
我與你爹上了年歲,你如今成
人,也該拿出嫡女的氣度,多為兄長與妹妹籌謀。問竹先生榮光再盛,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姜知雪懶懶行了個禮,又是這些說辭。
對她,姜相霖與喬氏總有萬般的難處,她合該放棄屬于自己的功勛,老老實(shí)實(shí)叫旁人吸血。
母親說的是,知雪聽母親一言,如讀萬卷書,只覺茅塞頓開,醍醐灌頂。
喬氏語塞,也如姜相霖一般體驗(yàn)了一把如鯁在喉,最終拂袖而去。
素容險些笑出聲,她只知道小姐在議事時從容不迫,成竹在胸,還是第一次見她出言譏諷,毫不饒人。
姜知雪把幾名頗為面熟的婆子與丫鬟安頓好,剛要休憩片刻,姜許意便盛氣凌人地來了。
姜知雪!你,從這里搬出去!
她穿著京城最為時興的珠光薄紗,身段纖纖,說話間發(fā)髻上的步搖簌簌作響,確實(shí)無愧于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上一世,太子便是在慶功宴上對她一見鐘情,求了圣上賜婚。
這也令了姜許意與姜家眾人更加害怕姜知雪的事情敗露,斷了他們平步青云的機(jī)會。
姜知雪隨意地靠在搖椅上,微微歪頭:憑什么
姜許意大怒:就憑這個家不歡迎你!
素容沉下臉:我們小姐的去留,還輪不到你說話。
好大膽的賤婢,真是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教訓(xùn)教訓(xùn)她!
姜許意這次來,就是為了報(bào)那幾
巴掌的仇,動不了姜知雪,動她身邊人還不行嗎
身后的王婆子聞言擼了袖子,牟足了力氣就要打素容。
誰知道手將將抬起,就感到一陣刺痛。
她定睛一看,一只足有杏子那么大的蜘蛛不知何時落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