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現(xiàn)實不容她矯情
第13章
現(xiàn)實不容她矯情
讓戚栩幾乎呼吸盡失的那幾個數(shù)字組合在一起。
是一年前的日期。
五月二十號。
那個日子她在干嘛
對了。
那天賀汝則快遞給她一只一千萬的手表,還有9999朵紅玫瑰。
他滿臉愧疚給她打視頻,說對不住,公司臨時有事,那幫蠢材都是吃干飯的,他不得不飛新加坡。
戚栩當(dāng)時還善解人意地勸慰他。
誰知道,她在這邊扮演賢妻,人家真的給自己娶了個嬌妻。
戚栩有些茫然了。
她有些渾渾噩噩,大腦一片空白。
一陣耳鳴響起。
暈眩感將她包裹。
戚栩閉上眼睛,緩了幾分鐘。
再次睜眼,她重新看向手機。
她認(rèn)出這個女人不是之前動圖里那個帶翅膀紋身的。
戚栩?qū)λ龥]有印象。
合照刺目又刺心。
扎的戚栩幾乎一瞬間體無完膚。
她能忍受賀汝則出軌。
可是,她卻忍不了自己真的做了小三兒。
戚栩承認(rèn),即便自己剛開始對賀汝則并非完全真心。
可是,這么久以來,她也是把他當(dāng)作相守的伴侶來對待的。
戚栩自認(rèn)和賀汝則在一起幾年,她做到了一個女朋友能做到的一切。
床上床下都讓賀汝則對她百般依戀。
縱然已經(jīng)知道賀汝則出軌。
戚栩雖然失望有加,不過還是咬牙勸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賀家是豪門。
而她連拔了毛的山雞都不是。
賀汝則這么久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
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男人愛玩兒,她不是不能忍。
最重要的,她還要考慮戚東。
她不是沒潔癖。
可是,現(xiàn)實容不得她矯情。
甚至,她喪心病狂地想出要逼賀汝則結(jié)婚的法子。
來加強她和賀家之間的裙帶關(guān)系。
戚栩不是個只會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可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把控得了的。
就像當(dāng)年。
她掙扎了。
可是,結(jié)果呢
胳膊永遠(yuǎn)擰不過大腿。
戚栩不是識時務(wù)。
是怕了。
盛硯說賀汝則在陪他老婆看病,戚栩是不信的。
她想的是,賀汝則頂多帶著小蜜出去鬼混。
可是,這一張張照片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手機又叮了兩聲。
又進(jìn)來一張照片,和一段文字。
戚栩的視線首先落在那段文字上。
越看血液越冷。
【鳩占鵲巢這么久,我不動你,你以為是我不敢嗎給你兩天時間,從榕公館搬走。不然,后果自負(fù)】
戚栩的視線滑向新發(fā)來的那張照片。
女人面孔露出溫和淡笑,躺在床上。
賀汝則的手貼在女人肚子上。
無名指的X已經(jīng)被一枚男戒遮蓋。
而女人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那個男戒的情侶款鉆戒。
戚栩很眼熟。
因為同樣的戒指。
她也有一枚。
不久前洗漱時才被她摘掉,此刻就靜靜地躺在她的枕頭下。
沒必要再看了。
戚栩合上手機,閉上眼睛。
......
盛硯給的消息是上午十點。
一夜未眠的戚栩不到九點已經(jīng)等在了大門口。
按照約定的時間,她打了電話。
那邊很快有人接聽,
聽起來是一個中年偏年輕的聲音。
你好。
戚栩小心翼翼道:我來探視戚東,盛硯先生讓我打這個電話。
稍等五分鐘,會有人去門口接你。
那人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戚栩的感謝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沒過多大會兒,里面出來一個男人。
戚栩壓著緊張到頭頂?shù)牟话�,跟著那人進(jìn)了里面。
等待了差不多十分鐘后,戚栩終于在忐忑中見到了戚東。
戴著口罩的戚東。
哥!
她情緒有些激動。
眼神急切地在戚東身上尋找受傷的蛛絲馬跡。
戚東走路很慢,他坐下來,看著戚栩笑。
雖然他戴著口罩,可是戚栩分明看出來,他的冷毅面龐比之上次見面更清瘦了些。
戚栩有些慌。
她指了指話筒。
戚東拿起來。
戚栩迫不及待:哥,你能摘下口罩嗎
戚東笑得溫柔:這一段流感,管教讓佩戴口罩。
哥,你摘下讓我看一眼,好不好
戚東眼神里都是寵溺。
你這丫頭,來,看吧。
說著,他摘掉口罩。
戚栩緊張地攥著手心。
在看到戚東臉上沒有什么特別傷痕后,她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點。
戚東笑了下,重新戴上口罩。
賀汝則對你怎么樣
戚栩脫口而出:很好,他待我很好。
戚東眼底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情緒:他和你求婚了嗎
戚栩點點頭。
戚東:你答應(yīng)沒
戚栩搖搖頭:哥,我等你出來再嫁。
有那么一瞬間,戚栩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因為她似乎看到戚東在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后表情略微放松。
探視時間有限,戚栩不想浪費在賀汝則身上。
便轉(zhuǎn)了話題:哥你在里面怎么樣有沒有什么......
我很好,最近在看一些書,等明年哥出去了,還要回山里種樹呢。
戚東說話時候情緒很平穩(wěn)。
戚栩笑了,強忍淚眼朦朧道:到時候我和你一起。
戚東笑了下:好。對了,栩栩,你有空了去看看阿飛外婆。
好,每個月我都給她老人家匯的有錢。我都是讓店里阿寬隔一段給老太太打個電話報平安的。阿寬的聲音和飛哥很像,老太太從來沒懷疑過。
挺好的,阿飛不在了,他的老人,我們得顧著。你去的時候要是有時間,就幫著老太太整理下東西,老人家眼睛不好,恐怕家里挺亂的。
我記著了。
探視時間到了,戚東站起來,沖戚栩笑著擺擺手。
隔著厚厚的玻璃,戚栩聽不到他的聲音。
可是,戚栩一看就知道他在說:放心吧,好好照顧自己,哥沒事。
她看著戚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淚水再也遏制不住地奔涌而下。
戚栩從探視室離開,心情久久未能平復(f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跨進(jìn)那里的同時。
一通電話已經(jīng)被打到了賀家。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剛出會見室的戚東腳步趔趄了一下,表情壓抑。
他強忍膝蓋和腹部撕扯般的疼痛,一步一步往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