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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想留下來不是因?yàn)閴羰且驗(yàn)槟阍谶@里

    「沈知溯�！�

    程星禾站在屋前，yan光從枝葉間灑落，落在她肩頭，也落在他的眼里。

    他抬起頭，手里還拿著那把修剪桃枝的小剪刀。

    「如果……我真的留下來，你會怎麼樣？」

    她語氣很輕，像是怕驚動了什麼，又像是早就壓抑太久。

    沈知溯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靜靜看著她，彷佛是在確認(rèn)她這句話，是不是說給他聽的。

    她沒再重復(fù)，只是低頭看著腳邊的桃花花瓣。落花積了一層，柔軟得像夢里的地毯。

    許久，他才開口。

    「我會……高興的�！�

    他語氣很淡，卻在說完的那一刻，微微垂下眼，像是藏住了太多情緒。

    她忍不住笑了。

    「只有高興？」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點(diǎn)頭。

    程星禾走近一步，坐到他旁邊的石凳上。兩人之間隔著一小塊yan光，風(fēng)吹過來時，她能聞見他身上那種極淡的木香與茶香。

    「我原本以為，是因?yàn)檫@個夢很美，我才不想醒來。後來我才發(fā)現(xiàn)，不是夢，是你。」

    她的聲音很輕，卻無b堅(jiān)定。

    「哪怕醒來之後，我的人生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還是會孤單、壓抑，我也想在這里多待一點(diǎn)時間。多看你一眼，多記住一點(diǎn)有你的片段�！�

    沈知溯側(cè)過身，眼神落在她臉上。那一瞬間，他像是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那你就留下來�！顾�說。

    她抬起頭，愣了一下。

    他看著她，語氣認(rèn)真又平靜。

    「這里，不是夢。如果你愿意留下，這就是你的家�！�

    她忽然有些想哭。

    不是那種突如其來的情緒，而是像長久以來壓在心口的某種東西，終於找到了出口。

    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我留下來了�！顾�說。

    不是問句，不是試探，而是一句肯定。

    那天之後，她開始慢慢把自己安在這個地方。她學(xué)著挑水、煮飯、整理書架。她問他每一樣植物的名字，也幫他整理那些泛h的書卷。

    有時候，她會坐在窗邊畫畫。他坐在對面抄經(jīng)，或整理書信。他們很少說話，但沈知溯總會在她筆尖停頓的時候，為她倒一杯剛煮好的茶。

    她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日子，可以安靜、可以溫柔、也可以讓人不再害怕明天。

    直到那天，她在整理書房時，意外發(fā)現(xiàn)了那枚古舊的懷表。

    懷表沒有走動，像是壞了很久。她拿在手里，卻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是那種一碰觸就x口悶緊的熟悉。

    「這個……是你的？」她走到他身旁，舉起手中懷表問。

    沈知溯轉(zhuǎn)過身，看了她一眼。

    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想問更多，但他只是將懷表接過，放回桌上。

    「這是你離開前，最後一次給我的東西�！顾�說。

    程星禾怔住。

    她不記得有這樣的事，但她的手，卻像被什麼灼燒了一樣，微微發(fā)顫。

    「那時你說，如果有一天你回來，這只表還在，就代表我還在原地等你�！�

    他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她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越走近他，就越發(fā)現(xiàn)他藏著太多她不知道的故事。

    這些故事不是他不說，而是她還沒準(zhǔn)備好去面對。

    那天晚上，她沒有做夢。她只是睜著眼，聽著屋外風(fēng)穿過樹葉的聲音，心口浮出一個從未這麼明確的念頭。

    如果這一世，她不再離開，那些錯過的過去，是否能被重新?lián)碛校?br />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她已經(jīng)開始等待那個答案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