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管家被他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顧小姐不讓告訴您……”
裴景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竭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怎么了嗎景軒?”江月也被樓下的聲音吵醒,她站在樓梯口,聲音里滿是關(guān)切。
裴景軒抬起頭,瞳孔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驟然緊縮,“誰讓你穿她的衣裳的?給我脫下來!”
江月被嚇了一大跳,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勉強(qiáng)笑道,“你在說什么呀景軒?這是我自己的衣服�!�
裴景軒不聽她的解釋,他幾步跨上樓梯,一把捏住江月的下巴,力度大的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脫下來�!�
裴景軒眼神像冰冷的利刃,嚇得江月渾身一顫,她不敢再爭辯,顫抖著雙手開始解扣子。
直到衣服被全部脫下,裴景軒才松開手,他輕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這個狼狽的女人,冷冷地拋下一句——“東施效顰”,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月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傭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她的身體,她咬著牙站起身,抱著那堆衣服,飛速地跑進(jìn)了房間。
江月穿好衣服,無力地癱軟在門框上,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
兩行淚水沿著她的眼眶緩緩流下,良久她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恨意!
“都是那個女人!都是顧臻言!”她歇斯底里地朝著電話大吼著,“她到底給景軒喂了什么迷魂藥?為什么他會這么對我�。俊�
“別著急嘛月月……”電話那頭的閨蜜安慰著她,“裴景軒又不喜歡她,你現(xiàn)在可是近水樓臺呀,只要多在裴景軒面前刷刷存在感,裴夫人這個位置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聽到這話,江月稍微冷靜了一點(diǎn),可很快,她的眼神又暗下去,“我現(xiàn)在不能確定裴景軒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她的手捂在臉上,細(xì)碎的啜泣聲從指尖漏了出來,“我有時候在想,景軒是不是喜歡那個賤人……”
“不可能!”閨蜜斬釘截鐵道,“裴景軒要是喜歡她,怎么可能做出那些傷害她的事情來?要我看,他現(xiàn)在就是裝裝樣子,畢竟,前任剛走就立馬跟你在一起,傳出去是有點(diǎn)不好聽,不如……”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柔和,“不如你直接攤牌,生米煮成熟飯,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你!”
“可是,”江月囁嚅道,“今天的事情……我還從來沒有這么被羞辱過……”
“那你就先服個軟!”閨蜜有些恨鐵不成鋼,“態(tài)度好點(diǎn),男人嘛,有時候就是孩子,順毛捋就行了,況且你跟了他這么久,不可能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的,你要給他遞個臺階。”
江月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動搖,“可是,顧臻言她……”
“你管她呢!”閨蜜打斷她,“她現(xiàn)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還能翻起什么浪花來?你就安心地做你的裴太太吧!”
江月沉默了片刻,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聽你的�!�
掛斷電話,江月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眼神逐漸堅(jiān)定起來。
她一定要得到裴景軒,一定要成為裴夫人!
另一邊,裴景軒正坐在書房里,他的雙手撐在額前,疲憊而煩躁。
他有十足的把握顧臻言是真的愛他愛到骨子里,不然不可能一次次非要求復(fù)合。
顧臻言消失,他只能寄希望于她是在跟他鬧脾氣。
“沒關(guān)系……”裴景軒的手輕輕摩挲著相框的邊緣,里面是他和顧臻言剛在一起時拍的照片,也是整棟別墅里,唯一一件她沒有丟掉的東西。
“沒關(guān)系�!迸峋败庎哉Z,“我允許你放縱這一次,我會原諒你,就當(dāng)做是這些天籟給你的補(bǔ)償,你回來后,我還是會跟你結(jié)婚……”
這一番安慰的話語并沒有讓他的心里變得好受,相反,他心里的煩躁愈演愈烈。
“你到底在哪里?”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助理帶回消息了嗎?裴景軒快步走過去,拉開書房的門。
一具帶著柔軟的身體撲到了他懷里,帶著淡淡的香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景軒,今天的事情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怪我好嗎?”江月緊緊抱著他,聲音顫抖著,“我不知道小顧姐姐也有一件和我一樣的睡衣——��!”
江月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裴景軒嫌惡地甩到了地上。
她的頭磕到桌子的拐角,血瞬間順著她的額頭淌了下來,她捂住頭,疼的眼淚直流。
“你別以為我會不清楚你的小伎倆�!迸峋败幘痈吲R下地望著她,語氣冰冷,“你能留下來,只是因?yàn)槲乙业剿阮櫿檠曰貋�,你就給我回到該去的地方!”
聽到這話,江月如遭雷擊,頭腦一片空白,“回到哪里?你不是……你不是喜歡我嗎景軒?顧臻言走了,我們再也沒有阻攔了呀……”
“我不害怕別人會說什么的,我只想要我們在一起……”
“喜歡你?”裴景軒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他輕嗤一聲,“你不過是我用來考驗(yàn)顧臻言的一個工具罷了,要不是她,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江月不可置信地望著裴景軒,她不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顧一切地爬起來,雙手緊緊拽住裴景軒的衣袖,“不,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曾經(jīng)對我那么好,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裴景軒沉默著,江月以為事情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仍然自顧自說著,“那個顧臻言,本來就配不上你!她走了就走了,你看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裴景軒猛地抬起頭,眼神里的冰冷和厭惡讓江月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一道閃電劈在他的身后,將他的臉映得慘白,江月愣在那里,一句話也不敢說。
“滾�!彼徽f了一個字,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