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長的冬夜
火光從碼頭涌入與黑暗展開激烈廝殺,當人類戰(zhàn)士沖入戰(zhàn)場,有些人驀地停下腳步,望向那名血戰(zhàn)街頭、手持雙刃的戰(zhàn)士,目光漸漸驚異。
「那是……長短劍的戰(zhàn)士!」
「果然是他!是他擋下敵人的進攻,救了我們!」
那些是赫克托在柏羅恩曾經(jīng)幫助過的冒險者,他們沒記住名字,但記住了那個身影:
滿身血w卻從不後退,站在人與怪物之間,擋住黑暗的半血者。
而在另一側(cè),法嵐率領(lǐng)自己的小隊也趕了過來。他手拿斬刀,救下被重甲部隊接近的杰朗,冷冷地說:
「我只是來觀察艾瑞克說的是真是假,你們最好離遠一點別被我砍了�!�
他的語氣依舊高傲憎惡,卻沒有再說「怪物」,也沒有再罵「x1血鬼」。
戰(zhàn)場中心,赫克托與烏瑟爪刃對決。
烏瑟爪刃每一次揮舞都伴隨震耳yu聾的破風聲。赫克托經(jīng)過先前的打斗失血,已明顯力竭,身t搖晃。
他y接下烏瑟的一記重擊,被震得往後跌退,幾乎暴露破綻!
烏瑟不放過機會,低吼側(cè)劈,赫克托驚險的下蹲,腦袋差點被爪刃削掉,但下一擊接著揮了過來!
「鏘!」
一道鋼鐵交擊之聲震響,是艾瑞克!他擋住了下一擊,雙眼緊盯赫克托吼著:
「你是那群人的希望,不準倒下�!�
赫克托抬眼,看見艾瑞克所望的方向,那一群疲憊卻仍奮戰(zhàn)的半血者,還有那些本該早已上船的傷兵,如今卻在為他拼命。
「你不是一個人�!�
忽然,米爾羅也趕上戰(zhàn)圈,他舉起法杖轟出一記光爆震開烏瑟,配合艾瑞克往前壓制,從懷中拋出兩瓶獸血:
「喝吧,補充一下流失的血ye。」
他一邊喘氣一邊說:
「大部份人對半血者還是不太信任,但他們聽說有個拿著長短劍的半血戰(zhàn)士,正在守護他們的方向�!�
「他們就來了�!�
「有些人,沒有忘記你�!�
烏瑟讓重甲部隊重整隊形,米爾羅給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後,隨即向前阻擋敵軍,為赫克托爭取恢復時間。
赫克托握緊瓶子,咬開瓶塞,獸血涼涼地滑入喉中,他的眼神重新燃起。
艾瑞克雙手持劍,一記橫斬b退烏瑟,鋼鐵與爪刃激烈碰撞,火花四濺。烏瑟腳步踉蹌,肩骨錯位,首次感受到來自對手的壓迫。
然而一聲詭異的號角從遠方傳來!
烏瑟側(cè)頭一笑,低聲喃喃:「你贏得太慢了。」
那是他早已召喚的半獸人部隊,此刻騎著詛咒狼群從鎮(zhèn)口橫沖而入。
饑餓、兇殘、瘋狂,那些狼像是從地獄撕裂出來的野火,瞬間撞開了魁納他們的包圍圈。
其中最前方的,是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半獸人隊長,全身披覆著破碎的獸骨護甲,身上血紋閃爍詛咒的光芒。正用手上的號角控制狼群聚集。
「擋住他,撕碎他!」烏瑟命令。
那頭野獸般的隊長跳下狼背,提著長矛沖向艾瑞克。
艾瑞克沒有後退,反而露出興奮的笑容,嘴角一抹血跡:
「這種實力,才是我要的對手!」
他回頭看向赫克托,喊道:
「撐住!我解決這個大塊頭,就回來砍那家伙的腦袋!」
而赫克托也明白,烏瑟沒打算退。
他們兩人都沒有退路。
河口鎮(zhèn)已不再是鎮(zhèn),只剩一個燃燒的名字。
半血者、人類、x1血鬼、獸人,像cha0水一樣朝碼頭與鎮(zhèn)中心推擠,每條街道都在燃燒,每道轉(zhuǎn)角都傳來嚎叫、怒吼與金屬碰撞的悲鳴。
中心入口處,艾瑞克正與那名被力量詛咒的半獸人隊長纏斗。
他的護甲缺了一角,眉角微微見血,卻絲毫未退。反而激起他的斗志:
「等我砍了你!一定要把你的腦袋當獎盃帶回去!」
半獸人對戰(zhàn)咆哮著撲來,長矛橫掃伴隨破風聲,卻只擦過艾瑞克身旁的空氣。他翻身側(cè)讓,反手就是一記劍背狠擊!
另一側(cè),魁納與米爾羅并肩作戰(zhàn),被烏瑟副官率領(lǐng)的重甲jg銳隊伍壓制住。
魁納的鐵棍像重錘般把敵人的面盔一個接一個敲裂,配合米爾羅詠唱召喚圣光灼燒,jg銳部隊雖著火卻一聲不吭。
「我們打的是什麼?石頭人嗎!」米爾羅咆哮道。
魁納呼出一口熱氣:「他們沒靈魂,只剩命令。打碎命令的殼,就剩下空的了!」
這時法嵐也看見了烏瑟的副官,憤怒的舉起斬刀朝他沖去。
在混戰(zhàn)之中,露娜與里奧一邊抵擋半獸人的沖鋒,一邊朝赫克托的方向緩慢靠近。
「他會撐不住的!」露娜瞥了一眼戰(zhàn)場中央。
「我們得快點!」里奧用魔法制造火球,嘗試阻礙敵人的腳步。
赫克托重新走回戰(zhàn)場心臟。他補足了鮮血,眼神卻愈發(fā)冷冽。他能感受到,烏瑟就在前方等著他,而錯位的肩骨已慢慢恢復。
他用信念舉起武器,等待出手的時機。
在那瞬間,他聽到了。
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艾瑞克:「你這大塊頭趕緊倒下當我的背景板!」
法嵐:「伯爵的爪牙,該付代價了�!�
米爾羅:「赫克托,這里不會是你葬身的地方!」
杰朗與卡l:「我們守住這里,誰都別想過去!」
魁納:「戰(zhàn)到最後一拳也不讓開一步!」
露娜:「我們,還在你身邊!」
里奧:「還沒結(jié)束,還有我們!」
他將長劍高舉,另一手的短劍緊握,穩(wěn)穩(wěn)踏出一步。血ye再次流動在劍鋒之間,紅芒閃動。
「來吧,烏瑟�!�
「你的倒數(shù),結(jié)束了。」
赫克托抬起了頭,率先沖了上去,長劍猛力劈下,正面攔住烏瑟的爪刃,隨即短劍自側(cè)隱斜刺而出,劍尖直取心口。
「你應該早就不會流血了吧?」
烏瑟冷靜地側(cè)身閃避,巨爪翻轉(zhuǎn)b開長劍,眼神落在赫克托蒼白的臉上。
「你看起來……越來越像我了�!�
赫克托咬牙穩(wěn)住身形,滑步閃過反手襲來的利爪,翻腕揮劍反擊。
「我不會像你一樣,把血r0u當繩索,綁住一群空殼。」
烏瑟冷笑,三爪連擊如風暴壓下。
「你終於明白我給你多少機會了嗎?那些轉(zhuǎn)化者,在我抵達港口時,早已失去思想。」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這些“珍貴”的群t活下去。不然,我早就讓你們?nèi)珳缌恕!?br />
赫克托強撐著擋下連擊,雙刃錯交,短劍卡住爪刃的縫隙,長劍隨即自上劈下。
「我應該謝謝你廢話這麼多。不然你可沒機會,親眼看見你輸?shù)臉幼�。�?br />
烏瑟猛然一記後空翻,閃過赫克托的長劍,同時一腳將他踢飛出去。輕盈落地,身形優(yōu)雅但語氣冰冷:
「但你……卻在浪費我給的機會。」
他抬起頭,發(fā)出一聲極短卻詭異的口哨。聲音像某種野獸低鳴,又像命令。
周圍那些原本緩慢推進的重甲士兵,忽然停止動作,像被喚醒的野犬。他們的雙眼泛出血紅光芒,身t劇烈起伏,低吼聲中混雜著饑渴與狂熱。
下一秒,他們撕下頭盔、扯開脖子的鎖鏈朝最近的血r0u沖去。
有人類慘叫倒下,有半x1血者遲疑間被撕咬。
烏瑟隨手抓住一名人類刺客,不費一絲力氣抹斷他的喉嚨,爪尖輕扣脖頸,迅速ch0u乾他的血ye。那張蒼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滿足的笑。
「他們在這點……b你們乖多了�!�
赫克托摔落地面,雙手撐劍強撐著站起,氣息紊亂、臉se慘白,眼中卻燃著怒意。
他望著那血腥的一幕,吐出一句帶血的話:
「你現(xiàn)在……b他們混帳多了�!�
艾瑞克好不容易抓到半獸人隊長的破綻,正準備給他致命一擊時,幾名忽然狂暴的x1血鬼撲了過來,讓他分身乏術(shù)。他邊揮劍邊怒吼:
「可惡!你們能不能排隊一個一個來�。 �
敵人陷入瘋狂,場面一度混亂。
但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大喊:
「砍頭!現(xiàn)在可以砍這些瘋子的頭了!」
「我們跟之前不一樣了,還會乖乖等你來咬!」
「別太小看我們了!」
杰朗遇到了那名照顧他妹妹的nv冒險者,她喊著:
「你可別si了,你妹妹還在等你�!�
他收起弓拔出了他的劍,與眾人一同砍向那群狂暴的x1血鬼。
半血者、人類冒險者們重新整隊,彼此掩護,奮力反擊。一顆顆頭顱飛起,血花灑滿街巷。
另一邊,赫克托和烏瑟繼續(xù)交鋒。他每擋下一擊都竭盡全力,仍si咬不退。
就在此時,露娜和里奧趕到。他們目睹了烏瑟x1血後的變化。
那皮膚不再是蒼白的病態(tài),而泛著詭異的暗紅光,血脈彷佛在t表跳動,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x1飽了血……」里奧低聲道。
「不能讓他再動!」露娜毫不猶豫,抓起一桶火油砸向烏瑟。
「里奧!」她大喊。
「來了!」里奧迅速揮出火球。
轟!
火光炸裂,將烏瑟整個吞噬。戰(zhàn)場一時靜止,所有人屏住呼x1。
但火焰熄滅後,烏瑟的身影緩步走出,傷口以r0u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眼神冰冷,看著他們:
「你們的情報真落後。我在北方……喝過龍裔與惡魔的血�!�
「火焰,早就對我沒用了。」
赫克托咬牙,趁對方分神時迅速拿出第二罐小瓶,咕嚕灌下。
血ye流過喉嚨,他強行壓下x口翻涌的本能與沖動,心中暗想:
連火也無效嗎?這家伙……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凌晨氣溫驟降。赫克托感覺到自己流出的血ye在冰冷的空氣中逐漸結(jié)晶,皮膚隱隱作痛。
他低頭一看,地面上四散的鮮血與腳下的河面都在緩慢結(jié)冰,寒意甚至已經(jīng)開始凍住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他深x1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里奧與露娜。三人目光交會。
只是一個眼神,里奧立刻心領(lǐng)神會,退到掩t後,默默開始聚氣詠唱。
露娜雖不明所以,但也果斷點頭,握緊刀柄。
赫克托不再猶豫,拔劍再次沖向烏瑟。他幾乎傾盡所有所學的技藝,只為在對方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傷口。
「你可以講遺言……但沒有人在乎�!�
烏瑟的力量與速度已顯著提升,爪刃劈下,赫克托雙劍交叉勉強接下,腳步重重滑退三步。
烏瑟目光冰冷,低聲道:
「你變?nèi)趿��!?br />
赫克托咬緊牙關(guān),眼神不退反堅:
「但我有你永遠不會擁有的東西�!�
下一刻,露娜閃身而至,雙刀齊揮每一擊都帶有破風聲。
烏瑟側(cè)身,以另一只手臂y接,刀刃劃破皮膚,鮮血飛濺。他冷笑未止,卻被露娜一腳橫踢,咔然一聲,他的小腿骨碎裂,跪倒一膝。
烏瑟終於動容,目光落在她身上,低吼:
「你是純血?為什麼背叛伯爵?你這個異類!」
下一秒,他的斷肢與創(chuàng)口開始蠕動重構(gòu),血r0u重接,癒合如蛇鱗般迅速而詭異。
露娜冷冷望著他,語氣如刀:
「我不是你們那種怪物。我才是…正常人�!�
趁烏瑟癒合未完,赫克托繞到他身後,雙劍交錯斬落,一道劍風幾乎劈開他的後背。
「血不能決定我們的命運,選擇才是。可惜你不用明白了」
烏瑟忽地扭身,他的身軀以不合人類結(jié)構(gòu)的柔軟度扭轉(zhuǎn),爪刃擋開了短刃接下長刃,鐵聲如裂。
他冰冷地盯著露娜:
「你不可能成為人類!」
露娜目光銳利如刃,雙刀一橫:
「但我絕不會變成你們!」
烏瑟理智斷裂,突然間爪刃提速重斬。露娜一時來不及閃避,赫克托猛然撲上擋在她前方,y生生用雙劍將那記利爪擋了下來。
但就在他以為自己抵住了攻擊時,烏瑟那空著的另一只手早已繞至側(cè)面,毫無預警地猛然刺入赫克托的腹部!
「……!」
鮮血狂涌,卻立刻被烏瑟的掌心x1收。他目光貪婪,語氣接近瘋狂:
「你輸了…你將會成為我的夥伴�!�
赫克托感覺意識正在剝離,理智、恥辱、恐懼與希望,都在某gu黑暗中一點點崩解。
就在烏瑟貪婪x1血時,露娜雙刀齊落,毫不猶豫地斬斷了那只手。
「里奧!!趁現(xiàn)在!!」
那手臂終於脫離了赫克托t內(nèi),烏瑟想ch0u出另一只手反擊,爪刃卻被赫克托雙劍sisi卡住。
這個瞬間,里奧早已完成咒語,一道冰藍魔法s出,原本只是初階寒氣,但如今因氣溫驟降、血ye外流,它順著烏瑟斷裂的手臂傷口迅速向內(nèi)蔓延,開始將他的上半身一寸寸凍結(jié)!
烏瑟瞪大雙眼,聲音不再低沉,而是第一次帶上了驚恐與扭曲的怒意:
「快!還能動的,給我殺了那個魔法師!!」
殘余敵軍如瘋似狂撲來,周圍人類與半血者們奮力阻擋,但終究敵不過數(shù)量。
「里奧!」
露娜驚呼。
一瞬間,半獸人隊長不顧艾瑞克巨劍已經(jīng)砍向牠,奮力擲出長矛穿破混亂的人群,直直貫穿了里奧的x膛。
他身形一震,詠唱中止,但冰凍魔法還是繼續(xù)蔓延。
「……赫克托……」他輕聲低語,喉頭涌出血沫。
烏瑟低頭望著x口的冰霜正在吞噬他的身軀,嘴角竟g起一抹笑意。他望向倒下的里奧,彷佛一切正如他所計劃。
「你……終究還是輸了。」
就在這最後的瞬間,赫克托雙眼一片血紅,喉間發(fā)出低吼,幾乎是失控地揮劍刺出,那柄短劍貫穿了烏瑟的心臟。
「啊啊啊啊啊�。 �
緊接著,一道金屬斬鳴破空而至。艾瑞克終於殺到!
他躍起揮出全力一劍,劍鋒直劈烏瑟的脖頸!
「去si吧!你這該si的東西!」
烏瑟的頭顱在空中旋轉(zhuǎn),臉上的笑意尚未消散,便定格成一張扭曲而丑陋的面容,隨即重重落地,滾入雪地與冰水中,逐漸被冰霜覆蓋。
赫克托跪倒在地,手中長短劍cha入冰面。他雙眼茫然,不停喘息,血ye已所剩無幾,意識開始模糊。這場戰(zhàn)斗,他耗盡了一切。
就在他幾乎要倒下時,一只手,微弱卻堅定地扶住了他。
那是……里奧的手。
赫克托逐漸看清眼前的人,滿臉驚愕與哀痛。
「……不……」
里奧的手握住赫克托掌心的傷口,微弱的魔力與鮮血緩緩x1收進赫克托的身t。
「不,這不是真的……」赫克托的聲音顫抖。
「回答我……里奧……」
他想哭,卻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想流淚,卻流不出來。
曾經(jīng)作為人類冒險者的時候早已習慣生離si別,可如今,他終於明白,曾經(jīng)留存的那份情感有多麼的珍貴。
「赫克托……」里奧的聲音幾乎細若風中殘燭:
「謝謝你……讓我變得勇敢�!�
「別說了……你會撐下去的……」赫克托緊緊握住他冰冷的手。
「求你了……我……快感受不到你的溫度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溫度都快感覺不到……
「但我……還感受得到……」里奧擠出一絲微笑,眼神漸漸散去。
「你……一定能……帶大家……活下去……」
那微笑,輕得像雪。
赫克托的手垂了下來。他緊緊抱住里奧的身t,像是抱住了那最後一點溫暖。
戰(zhàn)斗的聲響逐漸稀落,最後的敵人也被斬斷、擊潰,倒在凍結(jié)的地面上。
風雪之中,只剩下喘息與靜默。
活下來的人望著赫克托與里奧那無聲的擁抱,一個個停下了動作,不發(fā)一語。
曾經(jīng)仇視、曾經(jīng)懷疑、曾經(jīng)畏懼彼此的他們,如今卻共同站在這片染血的雪地里,像是見證某種難以言說的悲劇與重生。
法嵐站在遠處,手中沾血的斬刀緩緩落地,他一向冷酷的神情,此刻卻泛著動搖。
他低聲道:
「……我承認,我的想法錯了,但我會繼續(xù)觀察。」
米爾羅不顧身旁還有敵人尚未斷氣,甩開斗篷,沖到了赫克托身邊,雙手顫抖著試圖施法。
「……我的治癒魔法……還不夠成熟……」他咬牙低語,明知道已經(jīng)無法挽回,卻仍不肯停手。
艾瑞克也走了過來,臉上少見地沒有得意,沒有嘲諷。他站在赫克托身後,靜了很久,只擠出一句沙啞的話:
「……抱歉,我太慢了。」
而赫克托。他始終沒有說話。
只是跪在冰冷的地上,靜靜地讓里奧安穩(wěn)地躺下,像是守著某個即將遠行的人。他低頭望著那張還帶著微笑的臉,指尖輕輕地擦去他額角的血痕。
露娜走過來,沒有說話,也沒有哭。她只是默默地蹲下身,雙臂輕輕抱住赫克托的肩膀,她雖不曾有過t溫,但想讓他知道,他還沒失去全部,他還不是一個人。
雪,依舊靜靜飄落。
可那飄落之中,已不再只是冰冷。
那是他們留下的信念,也是此刻活著的人,唯一能握住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