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什么東西
眾人又是一噎。
其中一位綠袍中年人道:“鄉(xiāng)君可知我綠源酒樓背后是何人?”
“怎么?這位掌柜是想拿背后之人來壓我?”
若說以前她還會考量考量,現(xiàn)在她怕個屁啊。
“我既敢出來做生意,就不帶怕你,及你后面的人�!�
她站起身,“諸位若不是誠心做生意,那本鄉(xiāng)君就不留你們了�!�
一個小破掌柜還敢拿身份來壓我,什么東西!
茶杯放在桌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將在場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在場的各位掌柜那臉色已經(jīng)黑的不行,這個福田鄉(xiāng)君當(dāng)真是軟硬不吃。
那位綠袍當(dāng)先出去,“呵,不過是一個十三香,我就不信沒有什么調(diào)味料能勝過它�!�
白夏嗤笑,“鼠目寸光之輩�!�
“恕我不送各位了。”
“嘿嘿,鄉(xiāng)君您看,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做生意嘛,講價還價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白夏挑眉,這位黑衣年輕人坐在末尾,之前一直未出聲,也沒有表態(tài)。
現(xiàn)在倒出聲了。
“閣下是?”
“小的是府城麗園的掌柜,李斯�!�
白夏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她不知道這麗園是做什么的。
“小的打算訂十斤,不知道鄉(xiāng)君這里有沒有存貨�!�
白夏點(diǎn)頭,“十斤還是有的。一共三百五十兩�!�
李斯干脆掏錢拿貨,走人。
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心里把那個小子罵了個遍。
最后三人各自拿了十斤十三香走人。
出了白家院子,那褐袍老者氣道:“果真是那不入流的地方出來的。”
“可不是,讓我們這些老頭兒打前陣,自個兒在后面賣好。”
另外一個看了這兩人一眼未出聲,上了自家馬車揚(yáng)長而去。
白夏看著手里的銀票,心情相當(dāng)?shù)拿利悺?br />
算了算,除去成本,大概能賺個七百兩。
“花兒,把這錢拿給馬叔,記得做好賬�!�
吩咐完,去到書房,給潘掌柜寫了一封信。
一般來說,雙方合作生意的內(nèi)容價格都屬于保密的。
尤其是價格這方面,現(xiàn)在那老者將價錢打聽得那么清楚,那么肯定就是誰泄露了消息。
自己這邊不用說,那些做工的根本就不知道價格,馬向元也時刻呆在作坊里根本沒有出去過。
那肯定是福田酒樓那里出了問題。
將信封好,“周生,將這兩封信送到福田酒樓錢掌柜手里�!�
“切記,一定要親手送到錢掌柜手里�!�
周生看著沉著臉的白夏,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姑娘。”
白夏想了想,干脆又寫了一封信給司馬宸,這幾天都沒有收到他的信,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海東青在白家屋頂上盤旋,白夏一招手它就飛下來,“真是個小機(jī)靈�!�
海東青飛走后,大白二白才從后院撲打著翅膀跑出來。
那只大鳥天天在天上飛,害的它們天天都不敢出來。
白夏帶著兩鵝去劃水,先去作坊看了一眼。
井嬸子已經(jīng)回來上工了,只是比以前更沉默了些。
以前偶爾還會搭句話,現(xiàn)在除了手上的動作不停,一天都不見得說一句話。
她還是和尋花奶奶住在一起,那天之后,娘家人也來了。
本想將她帶走,奈何井嬸子不愿意,“我雖和離了,但是她還是我娘,我要給她養(yǎng)老的�!�
這么些年,婆媳兩個相處著,說一句比親生母女也不錯。
她娘家人見她堅(jiān)定,在這里又有工錢掙,也沒有強(qiáng)逼她。
“以后有事了,第一時間回來家里和說,你的爹娘哥哥都在,受了委屈都能為你做主�!�
白夏當(dāng)時聽著,覺得井嬸子也算是個幸福人了。
·
天龍山上
往日精致的院子里此刻一片狼藉。
小七并幾個和尚,將司馬宸團(tuán)團(tuán)圍住。
每個人臉色凝重,了塵站在屋里,拳頭緊握,聲音嘶啞,“阿宸,醒神�。 �
司馬宸發(fā)絲凌亂,全身皮膚仿若充血,青筋凸起,七竅流血。
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海東青在小院上空不斷盤旋,院子里緊張焦灼的氣氛讓它不敢降落。
小七看著海東青,突然沉聲開口,“主子,姑娘送信來了�!�
司馬宸赤紅的眼有一瞬間的清明,“夏夏”。
就在這一息,圍著他的幾個人突然伸手抓向他。
司馬宸倏地?fù)]掌,直接將幾個人炸開。
幾人迅速起身,一起向他發(fā)難,將人逼到銀杏樹下。
了塵猛喊了聲,“白夏,你怎么來了�!�
司馬宸頓了下。
小七瞅準(zhǔn)機(jī)會一掌將他拍落,直直掉進(jìn)寒潭里。
眾人終于舒了一口氣,小七對著幾位師傅拱手,“今日多謝各位師傅�!�
幾個和尚雙手合十放于胸前,“施主不必客氣。”
了塵從屋里跑出來,“各位師侄今日多謝,你們找圓方拿藥回去歇著吧�!�
“那師叔,我們告退了。”
幾個人捂著胸口魚貫離開。
“小七你也去歇著吧,我去看著阿宸�!�
小七點(diǎn)點(diǎn)頭,回去寫了兩封信送出去,才把海東青身上的信拿下來。
了塵坐在寒潭邊,看著慢慢浮上來司馬宸。
臉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沒有被沖刷掉,顯得特別狼狽。
“了塵。”
“師傅~~”
“阿宸,怎么樣了?”
了塵搖頭,“師傅,您不是說,阿宸還有兩年嗎?他現(xiàn)在這樣,完全就是、就是”
熱毒到了后期,直接會爆體而亡。
“阿宸已經(jīng)開始七竅流血了,下一步就開始身上出血,最后全身的血管破裂,就是神仙都難救�!�
“哭什么,不是還沒有死嘛�!币琅f是清冷的聲音,只是顯得有些氣虛。
了塵哼一聲,“現(xiàn)在先哭,等你死了就不哭了�!�
住持撈起司馬宸的手,替他把脈,另一只手手指點(diǎn)著。
“師傅,您好好把脈不行嗎?就您那卜卦一點(diǎn)都不準(zhǔn),說好的兩年,結(jié)果呢,一年都不到。”
“你懂什么,別打擾我把脈�!弊〕值闪搜圻@個不孝徒弟。
不對啊,從這脈象上來看,確實(shí)是活不久了,可是他上次算的明明是兩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