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先撩者賤
五馬分尸。
最后幾個字,一字一頓,甚至刻意揚高的聲音。
蕭墨苧攪動著手中的帕子,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看著吧,活不了幾年了,一家人都是短命鬼……”
話音未落,馬車突然停下。
她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的向前倒去,好在及時扶住了窗戶框,否則人就飛出去了。
還未坐穩(wěn),簾子掀開,一道人影快速的上了馬車,她還沒看清是誰,啪的一聲,臉頰火辣辣疼。
“你這個賤人好大膽子,竟然敢打我?”
蕭墨苧不敢置信,看清眼前人時,感受到臉上的痛,張牙舞爪的便撲了上去。
蕭意晚冷笑,“還敢罵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撩者賤。
眾目睽睽之下,大馬路上,這人竟然如此口不擇言罵他們一家短命鬼。
作為太傅府的當(dāng)家夫人,一個合格的兒媳婦,合格的繼母,怎受得了如此侮辱。
她火力全開,一把抓住蕭墨苧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馬車內(nèi)響起。
而蕭墨苧的丫鬟早就已經(jīng)嚇傻了,等反應(yīng)過來想要幫忙時,蕭意晚威脅的目光看了過來。
小丫頭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坐在角落里根本不敢動。
而蕭意晚更是打的得心應(yīng)手,巴掌甩得震天響。
不知過了多久,打累了,手腕酸酸的,蕭意晚順勢一個轉(zhuǎn)身跳下了馬車,然后掀開簾子對著里面的人不客氣的吼著。
“你給我聽,嫁接隨機,嫁狗隨狗,既然我已經(jīng)嫁到太傅府,就絕不允許你說出那些污言穢語�!�
里面的蕭墨苧被打的腦子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清醒幾分,聽到這話氣的完全失去理智,爬到了馬車邊緣伸出頭。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動手,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你是想造反嗎?”
“這話說的對,你動手就是造反了,而且你憑什么說我們一家人短命……”
蕭意晚說著眼淚簌簌落下,然后看向一旁的人,“大家給我評評理,剛剛大家都聽到了吧,這可是我的親姐姐盼著我被五馬分尸,還盼著全家短命,哪有這樣的姐姐呀�!�
話沒說完,聲音哽咽,哭的泣不成聲。
美人落淚令人憐惜,更何況蕭意晚是為了婆家出面。
許多百姓,紛紛仗義執(zhí)言。
“我聽到了,我剛剛聽的清清楚楚,這女子心也太狠了,見到自己的妹妹不說盼著好吧,怎么能夠盼著五馬分尸呢。”
“這話我也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惡狠狠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
眾人七嘴八舌�?葱∈捘r的眼神,明顯帶著鄙夷。
蕭墨苧理智回籠,想開口反駁,可有這么多證人在。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大家不要胡說八道,剛剛只是心氣兒不順,在罵家里的奴才而已……”
“算了吧,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既然你敢說這話,為何不敢承認,以前你就曾經(jīng)說過這話,而且不止一次了�!�
蕭意晚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我原以為咱們是一家姐妹,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同心同德,沒想到你竟然背后這樣詛咒我,日后咱們還是不要來往。”
傷心的她,借著寬大的袖子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一時間淚如泉涌。
她絕望的看了蕭墨苧一眼,轉(zhuǎn)身向馬車跑去。
看到那個肩膀瘋狂抖動的背影,眾人有心軟的也跟著紅了眼眶。
“看看這丫頭多可憐呢,這個丫頭一看就知道是個重情重義的�!�
“行了,您老人家就不要管那位夫人叫丫頭了,那位夫人可是太傅府的夫人。”
“行了行了,大家不要再看熱鬧了,以后心里有個數(shù),可千萬不要聽別人顛倒黑白�!�
看熱鬧的人走了。
蕭墨苧恨得咬牙切齒,放下簾子,惡狠狠的開口,“還等什么呢?還不快走�!�
倒霉透了。
原本想著找?guī)讉好友借一些銀子的,結(jié)果一分錢也沒借來。
回娘家也吃了個閉門羹。
家里明明還有那么多銀子呢,結(jié)果對她這個出嫁的女兒卻如此的吝嗇,一文錢也不給。
如果不是因為一肚子火,又怎么會口不擇言?
總之,蕭墨苧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把所有的錯全部歸到別人身上。
……
而另一邊。
上了馬車之后,蕭意晚變低著頭嚶嚶嚶的哭著。
那哭聲,馬車外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小江騁坐在那里,手拿著帕子幾次三番的想要把帕子遞過去,確實都沒有動。
當(dāng)馬車駛離熱鬧的街道,小江騁終于鼓足勇氣,正要開口,結(jié)果對面的人抬頭。
“你……”小江騁小臉滿是震驚,嘴巴張的老大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蕭意晚燦爛一笑,拿出鏡子看了看,“演技不行,下次要練練怎么能夠哭得更大聲�!�
鏡子里,精致的小臉眼眶雖然有些紅,但并沒有多少眼淚。
至于傷心,那更是不存在的。
小江騁冷哼一聲收回帕子,“裝模作樣,對自己家人也在演戲�!�
“沒辦法呀,我和你不一樣,你有人護著,而我只能自力更生�!�
蕭意晚一屁股坐在了小江騁面前,饒有興致著說著小時候悲慘的生活。
冬天煤炭,甚至沒有柴火取暖。
母女二人只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窩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而更可怕的是,連一件棉衣都沒有。
母女二人東拼西湊用布拼成了一件棉衣,誰出去誰穿。
到了夏天那就更慘了,房間四處透風(fēng),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常常是衣服還沒干呢,又被澆濕了。
……
悲慘的生活,聞?wù)邆模犝呗錅I。
結(jié)果這熊孩子竟然只是用鼻的眼神看過來。
蕭意晚摸了摸腦袋,“我講的很假嗎?”
“你以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嗎?雖然吃過一些苦,但并沒有你說的這么慘,你在夸大。”
小江騁一字一頓并沒有要拆穿的意思,而只是在平靜的敘述事實。
蕭意晚笑了笑,“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算了吧,我是想告訴你,沒人依靠就只能靠自己,不裝怎么辦?萬一要是被人說閑話了,我的名聲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