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眾人仔細(xì)觀察次臥擺放的物品，又走去看了眼主臥。

    有人不可置信地喃喃：

    “不對啊，主臥明明更大更整潔。那么惡毒的母親，怎么會心甘情愿住更小的次臥，還在次臥養(yǎng)這么臭的雞？”

    就在此時，一個四處游蕩的攝影師又似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叫了起來：

    “她們母子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剛一起吃完飯……不對！怎么只有一副碗筷？旁邊裝滿飯菜的塑料袋是怎么回事？”

    眾人紛紛趕來。

    面對他們驚疑不定的目光，女兒情不自禁紅了眼，抿唇不說話。

    我則平靜開口：

    “我只煮了我一人的份，但沒吃完。剩下的裝袋里等下喂雞。”

    攝影師不可置信地問女兒：

    “你還沒吃飯？”

    女兒委屈點頭的一瞬間。

    眾人紛紛炸鍋！

    和女兒直播連過線的記者顧不得還在采訪，掄起胳膊就要朝我打來，被幾人匆忙攔住。

    女兒眼含失望，深吸一口氣，似用盡所有力氣般高聲問我：

    “媽，在你眼里，我難道還比不上幾只雞嗎？”

    剎那間，所有人關(guān)注的視線不約而同集中在我身上。

    我嗤笑一聲：

    “對。”各大電視臺采訪播出的當(dāng)晚，我火遍全網(wǎng)。

    辱罵我的評論一夜之間遍布所有社交平臺。

    我成了名副其實的史上最惡毒母親！

    一波波群情激奮的人們打聽出我家住址，提著油漆就過來潑門。

    還有人在樓道里寫上大大的紅字，詛咒我不得好死。

    我沒理會這些明晃晃的威脅。

    領(lǐng)女兒去附近的奶茶店找暑假工。

    店員認(rèn)出我，瞬間變了臉色：

    “你要干什么？”

    “送她來打工�！蔽移沉搜凵砼允Щ曷淦堑呐畠�，“再過幾月她就要去技校報名，必須打工掙夠?qū)W費。生活費嘛……”

    我沉吟片刻，冷笑道：

    “如果她有幸傍上個不錯的男朋友，吃飯該是不用愁的�！�

    說完，我不顧店員憤怒的表情，把女兒留在這里。

    不料，一小時后，我竟接到了來自警方的電話。

    “周蘭女士，接群眾報案，你的女兒周圓圓正在跨江大橋上試圖自殺！你現(xiàn)在在哪？”

    我被警方派車接到跨江大橋橋中心。

    往前走幾步，就看清了跨坐石欄上的女兒，和下方湍急的江水。

    人群中，姑媽突然沖到我面前：

    “周蘭，求求你救救圓兒吧！她被你氣得要尋死�。　�

    “她都十八歲了，成年人肯定能判斷每件事的后果�！蔽也簧踉谝獾卣f，“如果她非要尋死，念在母女一場，我會為她挑副好點的棺材�！�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姑媽兩眼一瞪，差點一口氣沒能喘上來。

    警察不可置信地驚呼：

    “你知不知道慫恿人自殺是犯法的！我們是讓你救她，不是逼死她！你真是她的親媽嗎？”

    女兒悲傷注視我良久。

    而后，緩緩從口袋里摸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

    “媽，我也懷疑過我不是你親生的，可我偷偷拿你頭發(fā)去做了親子鑒定，我的確是你女兒�！�

    警察滿臉悲憤，苦口婆心勸我：

    “周蘭女士，你就當(dāng)發(fā)善心，放過你女兒，行嗎？她只想好好上學(xué)，又有什么錯！”

    圍觀群眾也一同點頭，看我的眼神既不解又鄙夷。

    我堅定反駁：

    “不！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