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可欣怔了怔:“哦,所以去年2月23,你說醫(yī)院部門聚餐,也是騙我的?”
“那天,喬冉生日�!�
周景淮語氣無比淡然。
江可欣了然地點(diǎn)頭,眼中卻漸漸浮現(xiàn)水霧,她啞著聲音問。
“那3月6日,你說有手術(shù)……”
“我陪喬冉去了游樂場。”
“3月15日……”
“她做噩夢,我去陪她�!�
周景淮抬眼直直看著她,這一次卻不用她問,他接著說。
“4月7日,我說出差三天,是陪喬冉去三亞旅游�!�
“4月13日,我和喬冉去泰山看了日出,4月22,我和喬冉去了洱海,5月3日,我和喬冉從日本度假回來,她說要結(jié)婚,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你還要聽嗎?”
他將事情一件一件輕描淡寫地說著。
江可欣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她張了張嘴,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這個人,真的能這么平靜又坦然地在她面前,往她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連帶著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徹周景淮徹底底的殺死了。
江可欣心痛的幾乎窒息,她死死咬住唇,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喊出聲。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錯,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周景淮靜靜地看著她:“答案,有意義嗎?”
江可欣渾身顫抖著,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一年前,她一定會扯著周景淮的領(lǐng)子問,你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diǎn)愧疚嗎?
可是現(xiàn)在,她做不到。
因?yàn)樗懒恕?br />
再過幾天,她就要死了。
所以這一切的答案,確實(shí)都沒了意義。
門被重新打開,喬冉走了進(jìn)來,奇怪地看著他們:“彩排開始了,你們在說什么呢?”
江可欣別開視線,伸手擦干眼淚,徑直往外走去。
彩排時,她站在角落里,聽著主持人詳細(xì)地安排婚禮。
“新娘到時候從門外進(jìn)來,伴娘將新娘的手,送入新郎手中。”
“之后新郎和新娘站在這里,要念誓詞,新郎還記得誓詞嗎?”
一直出神的江可欣回過神,抬頭就看見臺上,周景淮牽起了喬冉的手,無比虔誠地說道。
“我愿意娶面前這位美麗的女子為妻,安慰她,保護(hù)她,愛惜她,視她如珍寶,無論疾病還是健康、富裕還是貧窮,始終如一地待她至永遠(yuǎn)�!�
他說這句話時,眸中的溫柔地如同海洋,仿佛能將人溺死在這一片深情與甜蜜里。
江可欣僵硬地站著,仿佛連呼吸都伴著痛。
眼前這一幕,曾是她無數(shù)次幻想的婚禮。
眼前這個男人,十分鐘前對她說出那樣殘忍的過往。
而她,此刻卻要親眼見證他們的幸福時刻。
實(shí)在是,太諷刺了。
江可欣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這時,卻聽主持人喊道。
“接下來,請伴娘上臺,為新人送上祝詞!”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霎時間盡數(shù)落在了江可欣身上。
江可欣強(qiáng)自僵硬地站著,卻挪不動半步。
這時,她的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了,江可欣立即道:“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jī),逃也似的走出去。
走到外面,她才接起電話,是醫(yī)療機(jī)構(gòu)打來的。
“江小姐,醫(yī)療機(jī)構(gòu)有兩種死亡方式,這次來電是想確認(rèn),你是要用注射死亡還是服藥。”
江可欣閉了閉眼,低聲道:“注射�!�
服藥,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