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ty一杯一杯的遞過去,周景淮一杯一杯喝下,饒是江可欣不混跡酒場,也明白過來,ty這是在灌周景淮酒。
她皺了皺眉,握住周景淮的手腕:“ty前輩,這是在做什么?”
ty笑著道:“酒桌上談生意,不就是這樣的嗎?”
江可欣抿緊唇,看向ty的眼神帶了些冷意。
她當然知道酒桌上談生意,喝酒是避免不了的,可她以為,ty會有所不同。
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中對ty的敬意,也隨著周景淮喉中的一杯一杯酒消失殆盡了。
江可欣抿唇,接過周景淮手上的酒杯:“還是我自己喝吧�!�
她記得周景淮的酒量,并不算好。
可剛要喝下去,一只修長的手就按住了她的酒杯。
周景淮眸光深深地看著她,忽然起身,淡淡看著ty:“抱歉,這單生意看來做不成了�!�
說完,在江可欣有些驚愕的目光中,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手腕上的觸感冰冷,江可欣看著周景淮的背影有些愣神,一時竟忘了掙開,直到走門口,周景淮松開手她才回過神來。
她抿唇道:“你不是專門為了他來的這里嗎?你……”
話未說完,就見周景淮晃了晃頭,腳步有些不穩(wěn)地往她這邊倒來。
江可欣慌忙接住他,看著他微醺紅暈的臉,只覺心中又急又無奈,她轉(zhuǎn)頭看了眼酒店,還是打了輛車將人送回了酒店。
將人穩(wěn)穩(wěn)放到床上,江可欣剛想離開,卻發(fā)現(xiàn)周景淮正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她動了動手腕,沒掙開,不由拍了拍他的臉:“你是真醉了還是裝醉的?”
周景淮纖長的睫毛輕顫了顫,沒有回答。
江可欣沉沉看著他的睡顏,三年后的周景淮確實變了許多,凌厲了些,冷漠了些,其實容貌并未有太多變化,只是卻沒有一處像過往了。
只有此刻,他沉靜閉上眼睛的這一刻,才終于又有了過往的影子。
江可欣戳了戳他一貫有些蒼白的臉,聽著他睡夢中的呢喃:“別走�!�
她心不免軟了下去,在周景淮看不見的地方,終于柔了目光。
她輕輕坐在床邊:“嗯,不走。”
城市的霓虹透過落地窗投入室內(nèi),漸漸地,變幻成金燦燦的陽光。
周景淮睜開眼,頭還有些痛,卻在意料之內(nèi)。
他微微撐起身,看著趴在床頭睡著的江可欣,目光頓了頓。
恍惚間,又回到七年前,大學畢業(yè)那晚,他第一次喝酒,沒注重酒量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在醫(yī)院醒來,江可欣也是這樣趴在他的病床前哭了一晚上,見他醒了,又是錘又是哭的。
“不會喝酒你還喝?你把自己喝死了我怎么辦?”
那是第一次有人說沒有你,我怎么辦的人。
可惜,他最后還是把她弄丟了。
周景淮緩緩伸手,想要觸碰江可欣的發(fā)絲,可還未碰到,江可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他手緩緩攥緊成拳,一點點收回到自己身后。
看著江可欣尚且迷糊的神情,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淡:“昨晚麻煩你了�!�
江可欣“嗯”了一聲:“你沒事我就先回房了�!�
她起身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卻聽周景淮忽然又開了口。
“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他用最為平淡的聲音說著,可聲音里一點輕微的顫抖,讓江可欣頓住了腳步。
她攥緊手,平靜地回頭,眼神恍惚與七年前病床前重合。
在周景淮有些期許的目光,她微笑開口:“沒有,周總,我們之間,該說些什么?”
周景淮眸光暗了下去,他垂下眸,沒有回答,透著些許落寞。
江可欣靠著門框:“或許你想說我該像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一樣,關心你?可是周總,人死不能復生,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那就該把她忘了……”
周景淮抿唇打斷她:“你什么都不懂�!�
江可欣住了嘴,她靜靜地看著周景淮。
周景淮輕聲道:“是她教會了我人生的意義,是她曾經(jīng)給了我一個家,你懂什么?”
江可欣懂,她當然懂。
周景淮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第一次在大學里見到他時,她就能看見他內(nèi)心的孤寂,她知道他怕孤單,盡可能的陪著他,盡可能的帶他回家,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周景淮不止一次熱淚盈眶地將她抱在懷里,一遍遍說著愛她,說著離不開她。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會有誰真正地離不開誰。
她輕嘆一聲:“斯人已逝,活人的生命,不該被困在她死去的那天,該向前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