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不走。”
云見山也沒耐心了,一把揪起他的領(lǐng)子,冷冷道:“我警告你,別打文洲主意。”
見又被云見山猜出自己的心思,朗玉宣一臉無奈:“你怎么看出來的?”
云見山冷哼一聲,沒有給他解惑。
怎么看出來的?他朗玉宣可是名揚(yáng)天下的才子,以囂張跋扈、放誕不羈著稱,寧文洲不過一無名學(xué)子,何以得到他時不時的眼神關(guān)注。
很多時候,朗玉宣看似看著別人或是遠(yuǎn)方,但視線卻是在打量寧文洲。
云見山觀察了朗玉宣好長時間了,見朗玉宣還賴著他們回蕓州,他心里更是肯定了。
“唉,你先放開我!”
云見山身材高大,被這么揪著,朗玉宣感到十分難受。
云見山狠狠瞪了朗玉宣幾眼,方才放開這人。
朗玉宣一邊整理著著裝一邊說:“其實(shí)也不用這么敏感,我也只是想給我?guī)煾刚覀徒弟罷了?”
“你還有師父?”云見山嗤笑道。
朗玉宣自幼拜入大儒名下,后來被冤枉舞弊,就被逐出師門,哪怕后來朗玉宣洗刷冤屈,也未與曾經(jīng)的師父往來。
而明面上,朗玉宣也再未拜師。
朗玉宣自嘲一笑:“我再是天才,總不能無師自通吧!”
“我十歲那年的事情,你想必都知曉。后來,無路可去的我就去了個破道觀,先是隨著觀里的老道修道,磨平了我一身的憤懣�!�
“后來,我遇到了恩師,他教授我學(xué)識,我也不負(fù)他所托,最終證明了自己�!�
云見山不為所動,問道:“此等佳話,緣何世人沒有聽聞�。俊�
朗玉宣苦笑:“一開始,是我不樂意,我一身污名,恩師不嫌棄收我,做徒弟的怎么好連累師父?”
“后來,是師父不樂意了。因?yàn)槲也辉敢馊氤癁楣伲莻御史,做夢都想著我們師徒能在朝中一起參別人,和政敵吵架�!�
“師父膝下空虛,只我一個徒兒,判星星盼月亮盼到我學(xué)成,我卻拒絕了他�!�
“你知道嗎?當(dāng)初我被冤枉一事,實(shí)際錯漏百出,但臟水還是潑到了我身上。”
“我的血脈至親,為了權(quán)勢利益,還是棄了我�!�
“什么神童,什么未來的麒麟兒,哪比得上實(shí)打?qū)嵉纳侔l(fā)財(cái),靠晚輩不如靠自己,沒了一個朗家神童,再捧一個朗家才子就是,這就是我的親人啊!”
云見山不解:“既然如此,為何不入朝為官,親自報(bào)復(fù)回去呢?”
朗玉宣搖頭:“不用我報(bào)復(fù),朗家早就沒了,早在我洗涮冤屈前就全家流放了�!�
“我只是厭惡權(quán)勢罷了,那個名利場,我不想踏入,哪怕師父對我有大恩,我也不想去�!�
而且,朗玉宣知道,師父,也有自己的私心。
朗玉宣的師父,膝下無子女,不想自己手里的政治資源便宜所謂的血親,所以選擇了無家可依的朗玉宣。
至于師父為何有這樣的念頭,無非又是另外一堆糟心事罷了。
云見山搖搖頭說:“我不覺得文洲有哪一點(diǎn)能被你和你師父看上?”
朗玉宣師父就收他這么一個徒弟,眼光估計(jì)高得很。
當(dāng)然,不是說寧文洲不好,寧文洲天賦不比朗玉宣差,只不過出名晚罷了,朗玉宣畢竟在盛京,好包裝嘛!
而是說跟朗玉宣比起來,這兩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再說了,想收徒就收徒,你朗玉宣問過你恩師和寧文洲的意見了嗎?
真真是丑人多作怪,云見山毫不客氣地給朗玉宣下了評價。
朗玉宣不知道怎么跟云見山解釋,他就是直覺和預(yù)感,師父一定會滿意寧文洲,哪怕寧文洲不符合他師父的條件。
知道說服不了云見山,朗玉宣索性就說:“這樣吧,讓我見文洲一面,我親自和他說,可否?”
云見山原本想拒絕,又聽朗玉宣說:“只要讓我見他一面,我親自和他說,無論如何,我絕不糾纏。這關(guān)乎他的前程,總不能瞞著他。”
云見山猶豫一番,點(diǎn)了頭,見了面又如何,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吧!”
云見山點(diǎn)點(diǎn)頭說:“行,那你中午再來吧!”
朗玉宣只得離開,云霧書院別看他能進(jìn)來,但要是云見山不樂意,他根本見不到寧文洲的面。
書院學(xué)子上課的講堂所在的院子,可是從里面鎖住的,外人根本打不開。
至于膳堂和齋舍,也是有人守著的,根本進(jìn)不去。
這些本來是防止書院學(xué)子逃學(xué)的,沒想到也把朗玉宣擋住了。
等朗玉宣一走,云見山直接去找了山長。
山長正在處理如小山一般高的拜帖和請?zhí)?br />
看見云見山過來,寧山長十分高興,笑著說:“見山怎么來了?”
云見山還未說話,寧山長又說:“對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你給泉水取個名字吧。”
“就叫百花泉吧,跟院子一樣�!�
寧山長點(diǎn)點(diǎn)頭說:“也行,見山來找山長,可是有什么事情��?”
云見山把朗玉宣的來意仔細(xì)說了寧山長了解情況之后,猶豫幾番還是說:“老夫雖認(rèn)為這是一攤渾水,但也是機(jī)遇,讓文洲自己選吧!”
話是這么說,寧山長卻是表明了不贊同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