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謝施主,金屬器具可辟邪。需要沈大小姐跪在金屬鐵鏈上,膝蓋不能離開地面,雙手反綁,再用鞭子抽打她的小腿。
住持神色嚴(yán)肅,語氣凝重。
人的腿腳長時間接觸地面,與地面的陰氣長時間接觸,鞭打便是除陰氣的方式之一。
謝驚瀾對此似懂非懂,但一想到能解決沈昭寧身上的邪祟問題,心中便有了決斷。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就按住持說的辦吧。
沈昭寧已經(jīng)麻木了,她沒有力氣進(jìn)行反抗,只能任由擺弄。
可當(dāng)?shù)谝槐拮映橄聛頃r,小腿的肌肉仍本能痙攣,如同被剝了皮的蛇在火炭上扭動。
沈棠棠坐在鋪了狐裘的座子上,腳邊的火盆正熊熊燃燒,散發(fā)出陣陣暖意。
謝驚瀾還在一邊攥著她的手,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熱量,讓她不要怕。
浸了鹽的藤條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與抽打在膝蓋骨上的悶響交織在一起,如同惡魔的樂章。
沈昭寧死死咬著牙,牙血混著冷汗,大顆大顆地砸落在地上。
曾經(jīng),這雙腿為了給謝驚瀾求藥,歷經(jīng)千難萬險,受盡折磨,卻仍能支撐她一步步前行。如今,卻被謝驚瀾親手摧殘得不成樣子。
喉嚨間涌上一股腥甜,沈昭寧又吐了一口血。
然而這次,除了血外,還夾雜著幾塊血肉模糊的東西,像是血塊,又像是被血沾濕的香灰。
可惜無人在意這一切。
沈昭寧早已遍體鱗傷,誰又會在意她多吐出來的一口血里有什么呢
手上的佛珠又裂開一顆,與之前不同,這次的陰冷如同無形的觸手,不僅縈繞在她的手腕,還迅速在整個房間彌漫開來。
一陣陰風(fēng)悄然卷過廊下,所有人的衣物都輕輕晃動起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拉扯。
眾人只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似有鬼魅貼著脊梁緩緩爬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住持心中大驚,臉上卻強(qiáng)裝鎮(zhèn)定。
等這陣?yán)滹L(fēng)過去,他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恐懼,說道:冷風(fēng)穿堂過,妖邪盡消散。這七七四十九鞭打散了繞在沈大小姐身邊的邪祟,快送她回去休息吧。
沈棠棠心有不甘,她還想打沈昭寧九九八十一鞭的。
但在謝驚瀾面前,她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惡意。
快將姐姐扶回去好生照料,要是在身上留下什么丑陋的傷疤就不好了。
她的聲音嬌俏,似乎很為姐姐著想,可沈昭寧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惡意與譏笑。
沈昭寧再也支撐不住,突然昏倒,被人抬走了。
謝驚瀾手上的傷疤突然灼痛,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手里溜走,他原本想摟住沈棠棠的手頓了一下。
驚瀾哥哥,怎么了沈棠棠不明所以。
謝驚瀾笑得溫柔,沒什么,我們走吧�;槠趯⒅粒荒芤�?yàn)槟憬憬愕氖聣牧四愕暮眯那椤?br />
說完,他還是摟住沈棠棠的肩膀,這次傷疤沒有再疼痛。
沈棠棠嬌羞的靠在他的懷里,面色緋紅。
還有,以后別叫驚瀾哥哥了。
謝驚瀾的語調(diào)平穩(wěn),聽不出什么情緒,以后該改口叫夫君了。
懸著心放了下去,沈棠棠松了口氣,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驚瀾哥哥不要我了呢。沈棠棠撇撇嘴,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傻瓜,怎么會不要你呢
而在沈父的庭院,住持皺著眉頭,盯著手里的娃娃,覺得事情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沈父將茶盞放到他面前,問道:住持可是還有什么顧慮
你說實(shí)話,這個娃娃到底是怎么來的
這是小女棠棠帶回來的,說是在路邊隨便買的娃娃,這個娃娃有什么問題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以為然,似乎覺得住持有些大驚小怪。
不,住持翻來覆去地看,除了最開始那個略顯詭異的微笑,他沒看出任何不對勁,但愿是我想多了。
他將娃娃放下,端起茶杯。
在無人在意的角落,兩個娃娃慢慢對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猩紅的牙齒。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