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宴宴很奇怪,怎么他來了之后,李立維就像只被人戳了肚子的海豚一樣,氣鼓鼓的,板著臉,跟他說話也是愛搭不理的。
他望著李立維的背影,見他朝著張紅玉走的方向,像是跑著去追她。一下子明白了:哦,原來是打攪了他和張紅玉說話,難怪他會生氣!
他想了想,搖頭笑道:“原來李立維喜歡張紅玉啊,那他眼神也不怎么樣嘛!”
李立維要是知道宴宴是這么想的,準能活活氣死!
那條路是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地,他不走那邊能走哪邊?
至于張紅玉走了哪邊,他怎么知道?
他當(dāng)時只注意著看宴宴,根本就沒有注意張紅玉往哪里走!
宴宴搖頭笑了半天,也不以為意,背起竹簍,回到家,娘他們還沒回來,院子里靜悄悄的。
他看看時候不早了,準備生火做飯。
早上的饅頭還有,娘買了豆腐,中午熬點米湯,燉個豆腐就行了。
他雖然年紀小,也是會做飯的。往年農(nóng)忙時,哥和娘在地里忙,家務(wù)活都是他的�,F(xiàn)在白竹進了門,家務(wù)活搶著做,他就閑了。
他打算把豆腐煎一下,再和昨天的臘肉骨頭一起燉。
他洗了鍋,舀了小半勺菜油倒進鍋里,用鍋鏟仔細地盛著菜油澆鍋。鐵鍋都要澆到菜油,不然豆腐容易煎糊,而且還會沾鍋。
他慢條斯理地把豆腐切成片,一片片的貼在鍋底,等著煎黃了再翻面。
豆腐剪好了,他舀了一瓢水進去,又把昨天剩下的一小坨臘肉骨頭放進去一起煮。
煮開后,他把豆腐盛到瓦罐里,放在泥爐上偎著,慢慢燉,讓豆腐把臘肉骨頭的咸香味吸進去。
他把鍋洗干凈,舀了半鍋水,抓了半碗大米,淘洗干凈,倒進鍋里煮著,等煮開了,把蒸籠架上去,用小火慢慢撲騰著就行了。
告狀精
米湯還沒熬好,豬在院子里沒命的叫喚。
宴宴把大桶里煮好的豬食舀了一木桶出來,摻上淘米水,提著去喂豬。
雞已經(jīng)放飽了,可以不用喂了。
但是雞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豬一起進食,見人來了,撲騰著翅膀“咯咯”叫著。
宴宴只得舀了半瓢豬食倒進雞食盆里,罵道:“吃吧,吃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正要再罵兩句,猛地住了嘴,覺得怎么那么像娘罵他?
不能再罵了,再罵搞得雞和他的家庭地位差不多了!
家里沒有人,一片寂靜,宴宴把剩下的豬食,倒進豬食盆里,提著空桶往灶屋走。
邊走邊胡思亂想,突然想到李立維,他不由得暗暗嘆息:看著精精神神的一個小漢子,怎么眼神差到這個地步��?喜歡誰不好,居然會喜歡張紅玉!
張紅玉這個人吧,長得也不賴,五官和宴宴有幾分相似,如果能瘦下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可是她不僅胖,主要是人品差,不知婦德為何物。
好吃懶做,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人所不及也。
李立維要是真的和她成親了,苦日子在后面呢!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徒有其表,白長一副好皮囊,看人不清,識人不明,眼神差得很!
他正在暗自腹誹,隱隱替李立維可惜,就聽見娘他們回來了。
他娘邊往院子里走,邊說著什么,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張鳴曦手里寶貝似的緊緊捏著幾張紙,白竹跟在他身邊,倆人笑瞇瞇的并肩走進來。
不等宴宴說話,張鳴曦把手里的紙往他臉上一扇,笑道:“猜猜這是什么?”
宴宴見他們?nèi)齻興高采烈的,眼珠子一轉(zhuǎn),驚喜地問道:“是田契!這么快就買好了?”
張鳴曦拿著那幾張紙又一扇,贊道:“聰明!”
紙邊掃過宴宴高挺的鼻尖,他忙往后一退,皺起小鼻子,生氣地道:“討厭!戳到我鼻子了!”
張鳴曦一聽,習(xí)慣性的伸手去按他的鼻子,宴宴頭一偏,大聲喊道:“小哥,你看……”
張鳴曦手一頓,情不自禁地回頭去看白竹。
白竹當(dāng)然不敢說他什么,只是覺得他們兄弟兩個鬧得好玩,不由得嘴角上揚,眼睛亮亮地望著他們。
張鳴曦臉一紅,竟然不敢再看白竹,他回頭假裝很兇地罵宴宴:“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告狀!”
宴宴皺起小鼻子,兇巴巴地道:“哼,讓你總欺負我,我叫小哥收拾你!”
白竹聽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宴宴可真看得起他,他怎么敢收拾張鳴曦�。�
誰知張鳴曦聽見他的輕笑聲,耳朵都紅了,不敢回頭,拿著手里的紙,瞪了宴宴一眼,色厲內(nèi)荏地道:“告狀精!懶得理你,我去把田契收好。”
說著,轉(zhuǎn)身就往臥房跑,宴宴在后面哈哈大笑,正要譏諷他幾句,還不等他說話,胡秋月敲了他一下,嗔道:“傻小子,就知道傻笑!怎么你一個人在家,立維呢?”
宴宴一聽,馬上收了笑容,嘴一撇道:“回去了�!�
“回去了?你怎么不留他吃飯呢?人家?guī)兔Ω铥溩幽兀 焙镌掳櫰鹈碱^,不悅地問道。
“留他干嘛,人家忙著呢!他忙著去追……”話沒說完,他望了胡秋月一眼,他一個小哥兒,可不能在背后嚼舌根,娘會罵他的。
“他忙著回家,家里有事�!毖缪缪氏潞蟀刖湓�,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