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伙計們�！彼f�！敖裉焓抢┨谷私蹬R的第1095天�！�
他說：“這一切該結(jié)束了�！�
“——在三天后，我們將帶回我們的同胞，讓入侵者滾出我們的星球�！�
全場靜默。然后歡呼聲震耳欲聾。
艾爾菲離開了吵鬧的大廳。她知道可以攻破利博坦人屏障的人是她，但她沒想到對他們而言如此重要。
但這與艾爾菲無關(guān)。她需要知道的只有行動在三天后，以及她想找到梅根。
艾爾菲對之前彼得的事情還有疑慮，但當時梅根和夜翼的情況看上去都不是很好，所以她就沒有問。
她想知道彼得遭遇了什么。
但她在基地里找了很久也問了很久，都沒有梅根的消息。她想梅根是不是回去了，但梅根其實和她一樣，都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想著想著，艾爾菲在拐角被一個抱著活頁夾的青年撞了個滿懷。對方被撞得人仰馬翻，文件散了一地，他愣了一會兒之后，看上去要哭了。
他收拾得手忙腳亂，甚至沒有余韻去搭理一邊站著的不知道該做什么的艾爾菲。艾爾菲想幫忙，被對方喝止：“別動！會亂的！”
于是艾爾菲舉起雙手乖乖站在一邊。
收拾完了之后那人匆匆離去。艾爾菲看到有一紙殘留的文件落在了柜子縫隙里。并不隱蔽，但是對方?jīng)]有看見。
艾爾菲撿起那一紙文件，想了想，還是追了過去。
追上對方并不難，難的是選擇正確的道路。她迷了一次路。好歹在下一個路口看見對方的背影。
她追了過去，沒來得及叫住對方，對方在敲門得到應(yīng)允后打開了門。她在門里看到梅根的側(cè)臉。
她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梅根臉上的表情很陌生。她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表情，但是……
這一愣神讓她錯失了叫住對方的契機。以至于門很快就關(guān)上了。
艾爾菲在原地站了一秒。然后她打開了門。
她的到來讓里面的三個人都很意外。但不約而同的是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艾爾菲言簡意賅：“你丟的�！彼聪蚰莻�丟文件的人。
那人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查看之后塞進摞著的文件堆。這才反應(yīng)過來和她道謝。
艾爾菲點點頭，然后看向梅根。梅根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然后又看向她。
“梅根�！币挂碚f，他的聲音有些沙�。骸拔矣浀檬程媒裉鞎峁┎级∽鳛樘瘘c，你想要帶著艾爾菲去吃一些嗎？”
梅根看了看夜翼，然后說，“好。”
她走上前來拍拍艾爾菲的后背：“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他們走到食堂的時候，艾爾菲問梅根：“你們在說什么？需要避開我嗎？”
她感到很平靜，語氣中沒有帶著責備。但梅根卻像是被刺痛了一般。她站在艾爾菲的房門口，沒人提出為什么路徑不是去向食堂。倒也沒有人真的在乎布丁。她說：“艾爾菲。”
艾爾菲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將要被丟下了，或者，已經(jīng)被丟下了。
她扯著梅根的領(lǐng)子砸在墻上。
他們之前幾乎沒有觀點爭執(zhí)，連吵架都很少有。打成這樣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仨懫鸺t色入侵警報。聞聲而來的克拉克過來架住她。
她打紅了眼，很急地喘氣。她對梅根根本無法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火星人最后真的還了手。她的肋骨隱隱作痛。灼熱的呼吸讓她對疼痛視若無睹。
“發(fā)生……發(fā)生了什么？”克拉克一臉茫然。
梅根倚在墻上閉口無言，艾爾菲朝她大喊：“你是我這邊的！你一開始是我這邊的！”
她想哭。狠狠地抹著眼睛�？死说氖直蹚妷训媚馨阉芷饋韯訌棽坏�。她折騰累了，抓著克拉克的小臂喘氣。喘勻之后倒踢克拉克一腳，像是踢到石頭上，痛得憋得很用力的眼淚直接落下去。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下去。梅根拉著她的手腕，她甩開。梅根又拉一次。她跌跌撞撞地跟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在房間里大哭。梅根一直等她安靜下來，才小心翼翼地給她手里遞了什么東西。
艾爾菲攥緊那個東西，抹著眼睛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顆水果糖。她往嘴里放了。虎鯨的牙齒把糖咬得咯吱響。就像在嚼著一切企圖把她排除在外的任何事。
梅根等她嚼完一顆糖，才輕聲發(fā)問。
“艾爾菲�！彼f：“你為什么加入了反抗軍？”
艾爾菲抽噎兩下，說：“……為了把托尼他們帶回來�！�
梅根定定地看著她：“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你認為任何代價都能接受嗎？”
艾爾菲說：“……代價？”
梅根說：“犧牲，隱瞞……和利用�！�
艾爾菲說：“使用？”
梅根頓了頓，然后說：“使用�！�
艾爾菲說：“為什么？”
“為了把他們帶回來�！�
艾爾菲聽著，然后安靜地說：“那就沒有關(guān)系�！�
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哽咽。
“我可以被犧牲，可以被隱瞞，可以被使用�！卑瑺柗普f：“只要能把他們帶回來�！�
艾爾菲說：“……可是你們要丟下我�！�
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發(fā)生了。是她不能夠知道的事情。就像是每次被排除在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