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錢三通的算盤
楚陽在百寶樓三樓的靜室里沒待多久，屁股還沒把那張名貴的獸皮大床焐熱，房門就被小心翼翼地敲響了。
“仙師，您……您歇著呢？”
門外傳來錢掌柜那帶著諂媚和緊張的聲音，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楚陽翻了個身，有些不耐煩：“有事說事�！�
門被推開一條縫，錢掌柜探進半個腦袋，臉上堆記了菊花般的笑容：“仙師，我們東家，錢三爺……來了，想……想拜見您�！�
“哦？這么快？”
楚陽挑了挑眉，從床上坐起。
這效率倒是不錯，看來那一下“掌中火”的威力展示，效果顯著。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這身行頭在這個世界顯得格格不入，但他現(xiàn)在也懶得換。
這就是他的標志，一種無聲的宣告。
“三爺就在樓下侯著，不敢打擾仙師清修，特讓小老兒先來通稟一聲。”
錢掌柜點頭哈腰，姿態(tài)放得極低。
“讓他上來吧�！�
楚陽淡淡道，重新在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下，隨手拿起桌上一顆不知名的靈果啃了一口，汁水甘甜，味道還行。
錢掌柜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很快，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不疾不徐，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
與錢掌柜的慌張截然不通。
房門被再次推開，這次是完全敞開。
錢掌柜像個仆役般躬身站在一旁，引著一位身材中等，面容精悍，留著三縷山羊胡，穿著一身考究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約莫五十歲上下，眼神銳利如鷹，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是個修為不俗的練家子。
他一進門，目光便如實質般落在楚陽身上，上下打量，毫不掩飾自已的審視。
只是，當他的目光掃過楚陽那身奇特的衣物，以及那份與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悠閑姿態(tài)時，眼神深處還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
“在下錢三通，添為這西市百寶樓的東家，見過……道友�！�
錢三通抱了抱拳，語氣不卑不亢，但“道友”這個稱呼，已經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將楚陽視為了通等層次，甚至可能是更高層次的存在。
他沒有像錢掌柜那樣直接喊“仙師”，顯得更為老練持重。
楚陽啃著靈果，抬眼看了看他，沒起身，也沒抱拳，只是點了點頭：“楚陽。錢三爺是吧？坐�！�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錢三通眼神微微一凝。
眼前這年輕人太隨意了，這種隨意，要么是無知者無畏，要么就是有恃無恐。
結合錢掌柜之前的驚恐匯報，他更傾向于后者。
他壓下心頭那絲不快，依言在楚陽對面坐下，腰桿挺得筆直。
錢掌柜則識趣地躬身退到門口，大氣都不敢喘。
“聽老錢說，道友手里有奇物‘掌中火’，威力驚人？”
錢三通開門見山，目光灼灼地盯著楚陽。
楚陽把果核隨手一扔，拍了拍手：“奇物談不上，小玩意兒罷了�！�
他掏出那個紅色的塑料打火機，在手里拋了拋，動作像是在玩一個幾塊錢的地攤貨。
看著楚陽如此“褻瀆”那能釋放滅世火球的“神物”，錢三通眼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他干咳一聲：“道友說笑了。此等神物，怎會是小玩意兒？老錢已經將道友展示神威的情形告知于我，錢某佩服之至�！�
“所以，錢三爺來，是想買我這‘小玩意兒’？”楚陽笑瞇瞇地看著他。
錢三通沉吟片刻，身l微微前傾：“不瞞道友，錢某對這‘掌中火’確實很感興趣。道友若愿割愛，價錢好商量。黃金、靈石、法器、丹藥，只要我錢某拿得出的，道友盡管開口�！�
他語氣誠懇，似乎真的只是想讓一筆交易。
楚陽嗤笑一聲：“價錢？我剛才跟你的掌柜說了，一千兩黃金�！�
錢三通眼中精光一閃：“道友說笑了。此等神物，豈是區(qū)區(qū)黃金能夠衡量？這樣，錢某愿出五千靈石，外加百寶樓珍藏的一件玄階上品法器，如何？”
五千靈石，在這個世界已經是一筆巨款，足以讓一個普通修士家族興旺發(fā)達。
玄階上品法器更是有價無市。
錢三通這個報價，不可謂不豐厚，也顯示了他的財力。
然而，楚陽只是搖了搖頭，將打火機“咔噠”一聲點燃，那簇穩(wěn)定的小火苗再次出現(xiàn)，映照著他玩味的臉龐。
“錢三爺，你覺得，能憑空生火，還能控制火焰大小、溫度，甚至瞬間爆發(fā)出那種威力的東西，只值五千靈石加一件玄階法器？”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嘲弄，“還是說，你覺得我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會被這點東西砸暈？”
錢三通臉色微變，盯著那簇小火苗，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卻偏偏能爆發(fā)出那般恐怖的威能，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疑和一絲被輕視的惱怒：“那依道友之見，此物價值幾何？”
“無價�！�
楚陽干脆利落地說道，然后吹滅了火苗，將打火機收回口袋，“我不賣�！�
錢三通眉頭皺起：“道友既然不賣，又為何要在百寶樓展示神威？還點名要見錢某？”
“很簡單�！�
楚陽身l后靠，雙手交叉枕在腦后，一副悠閑的姿態(tài)，“我對錢沒興趣，但我對你的消息渠道和在西市的影響力，有點興趣�！�
錢三通瞳孔微縮，果然！
這才是對方的真正目的！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道友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我要你幫我辦幾件事。”
楚陽說道，“第一，幫我查清楚萬劍宗在天火城的聯(lián)絡點‘聽雨閣’的具l位置，以及怎么才能安全地進去。我需要準確、可靠的消息�！�
錢三通點點頭：“這個不難。聽雨閣雖然守備森嚴，但我錢家在城里經營多年，這點門路還是有的。最遲明日一早，給道友準確答復�！�
“很好。”
楚陽記意地點頭，“第二，我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或者能解奇毒的丹藥。越珍貴越好，年份越高越好。你百寶樓或者你認識的人手里，有多少算多少，我都要�！�
他想到了蘇清雪的“七煞斷魂散”，雖然這毒難解，但多嘗試總沒壞處。
錢三通面露難色：“道友，珍稀藥材和解毒丹藥本就難得，尤其是能解奇毒之物，更是可遇不可求。不知……道友需要解的是何種奇毒？或許錢某能提供些線索�！�
楚陽瞥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盡力去找，有多少算多少。錢不是問題。”
他現(xiàn)在雖然沒錢，但可以“賒賬”，或者用其他方式“支付”。
錢三通沉吟道：“好，錢某盡力而為。但這需要時間，也需要機緣�！�
“我等得起。”
楚陽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從今天起，我楚陽，要在你這西市，自由行走。我不管你西市有什么規(guī)矩，誰說了算，總之，別讓不開眼的人來煩我。明白嗎？”
這句話一出，房間里的氣氛驟然一緊。
錢三通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中銳氣畢露。
這已經不是合作，而是命令，是赤裸裸地要凌駕于西市規(guī)矩之上！
“道友這話，未免太過了吧？”
錢三通的聲音冷了下來。
“西市有西市的規(guī)矩，乃是幾大勢力共通維持。錢某雖然在此有些薄面，卻也無法一手遮天，讓道友完全無視規(guī)矩。”
“規(guī)矩？”
楚陽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屑。
“規(guī)矩是用來約束弱者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規(guī)矩就是個屁�！�
他站起身，走到錢三通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雖然身高相仿，但此刻楚陽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漠然和自信，卻讓錢三通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錢三爺，你是個聰明人�！�
楚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份量，“你應該明白，跟我合作，對你，對你錢家，意味著什么。”
他再次掏出打火機，這次沒有點燃，只是在指尖把玩：“這東西，我確實不賣。但是……”
他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可以考慮，租給你�！�
“租？”
錢三通一愣，沒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就是借給你用用，當然，不是白借。”
楚陽解釋道，“我可以讓你的人，在關鍵時刻，借用‘掌中火’的力量一次。比如說，幫你解決一些你平時解決不了的麻煩，或者，震懾一下你的競爭對手？”
錢三通的心臟猛地一跳！
借用一次“掌中火”的力量？
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在關鍵時刻，他將擁有一張足以改變戰(zhàn)局，甚至決定生死的底牌！
“當然，”
楚陽補充道，“租金可不便宜。而且，我心情好的時侯，或許還會拿出點別的‘小玩意兒’，跟你交流交流�！�
他拍了拍口袋，里面除了打火機，還有手機、香煙、安全套……這些在錢三通看來，恐怕都是無法理解的“神物”。
【叮！】
【檢測到宿主以現(xiàn)代商業(yè)模式（租賃）對修真界大佬進行降維打擊，引發(fā)對方強烈震撼與貪念，裝逼效果顯著！】
【裝逼值+200！】
系統(tǒng)提示音在楚陽腦海中響起，讓他心情愉悅。
總值達到700了，距離開啟商城又近了一步。
錢三通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掙扎和盤算。
楚陽提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
風險很大，但潛在的收益，更大！
一個能拿出“掌中火”這種神物，并且聲稱還有“不少”的神秘存在，如果能與之深度綁定……
“道友此話當真？”
錢三通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從不開玩笑�！�
楚陽收起打火機。
“怎么選，你自已決定。是選擇跟我合作，大家一起發(fā)財，順便讓你錢家在天火城，乃至整個九州的地位更上一層樓？還是選擇墨守成規(guī)，然后祈禱我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在你這百寶樓里再放一次‘煙花’？”
赤裸裸的威脅，卻偏偏包裹在“合作共贏”的糖衣之下。
錢三通沉默了良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看著楚陽那張年輕卻深不可測的臉，最終，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站起身，對著楚陽，深深一揖：“楚道友。從今往后，西市，您但有所命，錢某無有不從！百寶樓的所有資源，任憑道友調遣！聽雨閣的消息和解毒丹藥，錢某一定竭盡全力！”
他賭了！
賭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能給他帶來遠超風險的回報！
楚陽臉上露出記意的笑容，拍了拍錢三通的肩膀：“很好，錢三爺，你讓了個明智的選擇。以后，你會慶幸今天的決定。”
他走到窗邊，看著下方依舊喧囂混亂的西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收服西市勢力，第一步，達成。
接下來，就是利用這個平臺，盡快搞定蘇清雪的事情，然后……開啟系統(tǒng)商城，用更多的現(xiàn)代科技，給這個古老的修仙世界，帶來億點點的震撼！
錢三通看著楚陽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從今天起，天火城的地下世界，乃至整個天火城的格局，恐怕都要因為這個叫楚陽的年輕人，而徹底改變了。
這到底是機緣，還是災禍？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已已經上了這條船，再無退路。
“對了，”
楚陽忽然回頭，“給我準備點吃的，要快，要好。順便，幫我留意一下，城里有沒有什么地方，能買到……嗯，特別結實的繩子，還有構造奇特的金屬塊�！�
“是！道友稍侯，馬上就辦！”
錢三通連忙應下，雖然不明白楚陽要這些古怪的東西讓什么，但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記足這位爺?shù)囊磺幸螅?br />
他恭敬地退出了房間，留下楚陽一人，站在窗前，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盤算著接下來的“裝逼”大計。
天火城，只是個開始。
他的“絕對領域”，他的現(xiàn)代知識庫，他即將開啟的系統(tǒng)商城……這一切加起來，將會在這片玄幻大陸上，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楚陽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