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同姐弟
我們那個村之所以窮,就是因?yàn)殡x省城太遠(yuǎn)。坐客車得三天,因此都是臥鋪。而且不正規(guī),鋪和鋪都緊緊挨著。
里面一股臭腳丫子味兒,我就故意貼著小姨,因?yàn)樗砩鲜窍愕摹?br />
隔壁大媽以為我倆是新婚燕爾,一個勁兒夸我倆般配,我心里這個美。
可小姨偏偏來了一句,“大媽,你差輩了!我都三十多了,他才多大呀?”
我心里不樂意,小聲嘀咕,“我多大你心里還沒數(shù)嗎?”
小姨偷偷掐了我一把,“他是我外甥!”
我鼻子差點(diǎn)氣歪,一路臭臉。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旁邊是個老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總是擠她,我忙把她換到我這側(cè)。
小姨故意逗我,“小破孩兒,氣性還不小!”
“我都18了,你還叫我小破孩?”
小姨笑得更歡,“你再大,也是我外甥�。 �
我最氣的就是這句,“誰、誰是你外甥?又不是親生的……你剛才反駁人家干嘛?”
小姨這才知道我為啥生氣,不由笑得更歡,“怎么?那么想當(dāng)新郎官兒呀?等去城里,我?guī)湍阏乙粋?”
我覺得她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便側(cè)過身不再理她。
她笑了一會兒,才又貼在我耳邊說:“我把你從小帶這么大,跟兒子都差不多了。你……你又那么突然,還想讓人家怎么樣嘛?”
我想想也是,小姨即使明白我的心意,可總要花些時間適應(yīng)。
她這時又接著說:“而且……我的職業(yè)……”
“小姨,我都說我不在乎了!”我又借機(jī)去抱她。
她這次卻一把推開我,“我是說,我并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種……小姐,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是模特!”
��?模特!難道小姨竟然是那種拍掛歷的大明星?我那時還傻傻分不清楚,心里甚至有些竊喜。
我第一次進(jìn)省城,處處都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的招牌,滿大街的小轎車,我看什么都新鮮。
小姨說要帶我去百貨商店,可隨即卻接到一個電話,她嗯嗯了幾聲,然后就跟我說:“先帶你回家吧,一會兒有人找我拍照�!�
我心想:等有機(jī)會,非要到現(xiàn)場去看看不可!
城里寸土寸金,小姨住得地方不大,兩居室,而且是跟另外一個小姐妹合租。
一進(jìn)門,沙發(fā)上就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絲襪與不同職業(yè)的制服,看得我暗暗好奇。
小姨埋怨,“諾諾也是,也不收拾一下!”
剛說完,一扇門就開了。一個穿著半透明、情趣內(nèi)衣的女人走出來,見到我一聲尖叫,趕忙又縮緊門去。
小姨大喊:“以后你注意點(diǎn)兒啊,別穿什么都往出跑!”
只那一眼,小姨是模特的話我就更信了!因?yàn)樗∫桃粯�,都跟掛歷上走出來似的。特別性感、靚麗。
不同的是,小姨是那種白白肉肉、珠圓玉潤的肉彈型。她雖然也凹凸有致,但卻更纖細(xì),她最好看的就是那雙又長又直的玉腿。
她叫許諾。是除了小姨之外,第二個對我最好的女人。她跟小姨情同姐妹,比我大不了幾歲,還是小孩兒心思,對我就特別有親近感。
估計(jì)諾姐也沒什么正常的衣服。隔了好久,才換了件相對保守的蕾絲睡衣出來,下面還是一雙光腿,“來親戚了��?”
“啊……我外甥,暫時先住著!”
小姨應(yīng)該之前跟她提過我,諾姐并不吃驚。
她個性不拘小節(jié),扯著我的衣服直皺眉,“怎么穿這么土?在城里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本來想帶他去買的,劉姐突然打電話說有活兒!”
“你忙你的,交給我吧!”諾姐一邊說,一邊強(qiáng)迫癥似地捋著我衣服上的褶,給我弄得很不自然。
小姨想給諾姐拿點(diǎn)錢,諾姐推辭,“他的衣服能值幾個錢啊?”
但小姨還是偷偷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諾諾也不容易,她花了多少錢,你偷偷記下來!”
我連連點(diǎn)頭。其實(shí)我兜里有兩千塊錢,可想想那是要給二姥變兩萬的,給自己買衣服我可舍不得。
小姨一走,諾姐就原形畢露的把我?guī)У缴嘲l(fā)前,十分好奇的左捏右捏,“哈哈!我從小就希望有個能被我欺負(fù)的弟弟,這下你可落到我手里了!”
我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一個勁兒說:“別……別這樣諾姐!”
諾姐更覺得有趣,“我給你下面吃,你先去洗洗頭、洗個澡,吃完咱們就走!”
我趕忙慌不擇路地跑進(jìn)衛(wèi)生間,把自己脫個溜光。也不知是那熱水器有毛病,還是我當(dāng)時沒搞懂。那水越來越?jīng)�,沒一會兒我就被凍得直打噴嚏。
諾姐聽見了,她們那浴室也沒個鎖,她直接推門進(jìn)來,“天吶!你這是要凍死自己呀?”
她上前幫我調(diào)熱水,可水滋到她那件本來就挺透的蕾絲睡衣上,立時勾勒出誘人的畫面。
真……真空的?我嚇得趕忙蹲下身去。
諾姐調(diào)完水,回頭掃了我一眼,“你咋了?著涼了吧?”
我連連搖頭,諾姐卻更加擔(dān)心,竟上來拉我,“我看看,凍沒凍壞!”
我寧死不從,兩人撕扯了好一會兒,諾姐才仿佛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道:“哦~小兔崽子,我還小瞧你了?自己洗吧,誰稀得看似的!”
我這才如釋重負(fù),這幾天簡直脹得我頭大,剛抹上滑溜溜的香皂。門又一響……諾姐頓時哈哈大笑,我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浴衣給你放這了,一會兒穿好再出來,要不小心我喊耍流氓!”
她這根本沒有男士浴衣,可我又不能不穿,那應(yīng)該是諾姐的。她跟小姨味道不一樣,我小姨像花朵一樣的香,而諾姐卻甜絲絲的,仿佛有一種水果味兒。
吃完飯,她進(jìn)去換衣服。也許是想起我剛才的窘態(tài),故意逗我,“你不許再偷看,小心我告訴你小姨!”
沒一會兒,一個豹紋背心、齊臀短裙、黑絲小高跟的女人已走出來,又差點(diǎn)讓我流鼻血。
諾姐看我眼直,又故意逗我,“姐姐好看嗎?”
我趕忙雞叨米似的點(diǎn)頭。
她又問:“是剛才好看,還是現(xiàn)在好看?”
我的臉頓時紅成了猴屁股。
下午她帶我理發(fā)、買衣服,從頭到腳、里里外外的換了一遍,眼睛一點(diǎn)點(diǎn)的就亮了起來,“哎呦!小伙兒長得可以�。 �
她一路不舍地拉著我的手,她沒撒謊,看來的確是從小就想有個弟弟。
她問我:“你小姨說你要找工作?想好干什么了嗎?”
我雖然想賺錢,卻從沒想過要干什么,我們村里的男人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種地,要么下礦。
我見路口有幾個民工正蹲在地上,身前的牌子寫著:專業(yè)瓦工、鑲磚、抹灰……一下就想起了要給二姥爺治病、給二姥蓋大瓦房……
便朝他們一指,“我要學(xué)蓋樓,給我二姥爺治病,給我二姥蓋間大瓦房,給我們村里修路……讓所有人見到我都點(diǎn)頭哈腰!”
諾姐那雙大眼睛吃驚地看著我,“哎呀我去!人不大,志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