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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把工作名額讓給玉瑤

    “這些我肉聯(lián)廠質檢部工作現(xiàn)在的市場價�!�

    “不行!肉聯(lián)廠的工作必須給我!”

    朱玉瑤一聽葉西西要把工作賣了,氣得一下子跳起來氣急敗壞。

    憑什么?這份工作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

    葉西西憑什么拿自己的工作賣給別人?

    “西西,都是一家人,不能為了一點錢就讓自己妹妹工作沒了著落,”朱月玲也著急了,“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呢?”

    “是啊,葉西西,你不是最為我們家著想嗎?再說了我昨天丟了錢還不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會去找朋友借錢嗎?錢能丟嗎?

    現(xiàn)在那一萬六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只要你把工作名額讓給玉瑤,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否則你以后再也不許進我家門。”

    朱明軒說到那一萬六,咬牙切齒,何止一萬六,是一萬八!

    還有那一倉庫的貨物,還有表舅對自己的信任!

    倉庫剛出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輕舉妄動。

    也就說在最起碼半年內(nèi),他只能靠著紡織廠那點微博的工資過活。

    表舅還說了,這次的損失對方讓他必須負責最起碼一半的貨款,過幾天他要請假去京市找表舅一起想辦法。

    他現(xiàn)在火燒眉毛,這蠢女人還在這里嘰嘰歪歪。

    想到這里朱明軒更加不耐煩,對葉西西呼呼喝喝。

    “你趕緊吃完飯,等下就跟玉瑤去肉聯(lián)廠把手續(xù)辦了。”

    朱月玲眉頭緊皺,看著葉西西的眼神充滿了失望。

    “西西啊,你難道就為了錢要不顧自己的妹妹嗎?你以前多懂事啊,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樣子了?”

    “你們說把我當家人,心里考慮的卻全都是自己!

    你們既然知道我以前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哪次我拿了錢沒有給你們?哪次有好吃的我把你們落下了?

    這次如果不是朱玉瑤忘記鎖門,家里的錢和東西會被人偷光嗎?

    別忘了,被偷的錢里有16000元是我的!

    我現(xiàn)在拿不到錢回宋家,他們以后會怎么對我?你們?yōu)槲铱紤]過嗎?”

    “你不是還有鄭向榮嗎?我看啊,你干脆就跟他一起離開,反正你厭惡你那泥腿子老公不是嗎?”

    朱月玲眼睛里開始藏不住厭惡。

    葉西西冷笑,“那就要問一下你的寶貝女兒了,明明她早就和鄭向榮在一起了,瞞著大家,卻讓他來接近我,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所以才故意唆使他來接近我。

    我現(xiàn)在覺得我男人雖然沉默寡言,但最起碼為人忠厚老實,不像鄭向榮那樣子的花花腸子,虛偽!”

    她不屑地看向朱玉瑤,“那種虛偽的男人你要你拿去,反正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說沒關系,你們……”朱玉瑤氣得跳腳,“你都要跟他私奔了,你還說你們沒有關系?”

    “最起碼我不像你,隨隨便便就跟一個大男人晚上出去,帶回來一身不清不楚的吻痕!”

    葉西西抱著手臂,臉上表情絲毫不為所動,朱玉瑤氣得指著她你你你說不出話來。

    “要不這樣吧,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只要你們拿出2500元和我剛才說的那些票,我就把工作讓給朱玉瑤�!�

    朱玉瑤眼睛里像淬了毒,“你想得美!那份工作本來就是我的!你當初說了好要轉給我的!你現(xiàn)在是想說話不算數(shù)嗎?”

    葉西西翻了翻白眼,“那大家就沒得談了�!�

    喝完最后一口豆?jié){,她回房間里把軍綠色挎包背上,趁著收拾東西的功夫,借助空間把朱月玲母子三人的房間新添置的東西,連同公共廚房里新買的大米白面大鐵鍋全都收了。

    還在朱月玲的枕頭下找到了500元錢。

    拎著藍色布袋轉身離開,卻被朱明軒長臂一伸攔下。

    他目露兇狠,“今天這工作,你不轉也得轉,由不得你!你現(xiàn)在就跟我們走,去肉聯(lián)廠說你自愿把工作轉給玉瑤�!�

    “憑什么?你給我讓開!”

    葉西西瞪著朱明軒,沒想到這母子三人這么明目張膽,伸手就想把身前的朱明軒推開。

    但因為顧著肚子不敢動作太大。

    朱明軒這人瘋起來不管不顧的,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和他起身體沖突。

    手里緊緊攥著驅熊噴霧,葉西西警惕地看著他。

    兩人對峙,朱月玲和朱玉瑤冷眼旁觀,眼神里都是幸災樂禍。

    赤裸裸的惡意再也不加掩藏。

    “葉西西,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配合我們?nèi)グ压ぷ鬓D了�!�

    “西西,一家人何必搞得這么難看呢?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吧�!�

    朱月玲伸手去扯葉西西的背包帶子。

    開玩笑,她已經(jīng)和人販子約好明天把人帶走,錢都收了,怎么能讓這小賤人跑了?

    她乖乖配合最好,不肯的話那就只能動手了。

    “媽,玉瑤,不用跟她廢話,”朱明軒忽然暴起,“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對,我看她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挨上一頓打,我看她不會老實。”

    朱玉瑤眼神狠毒,說完便抓著手上的瓷碗砸了上來。

    葉西西想往一邊躲開,領口卻被朱明軒緊緊揪住,一個躲閃不及,被瓷碗砸了個正著,正中額角。

    嘶,葉西西吃痛,額角驟然撞上硬物,悶痛像漣漪般炸開。

    瓷碗墜地發(fā)出脆響碎成齏粉的白瓷片濺上褲腳,涼意滲進皮膚。

    葉西西指尖觸到腫起的包塊,指腹碾過表皮下凸起的血管,“朱玉瑤,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你這是故意傷害罪!”

    自己光防著朱明軒,居然忘了朱玉瑤也是一條瘋狗。

    朱玉瑤耀武揚威,“打你就打你了,你還敢怎么著?”

    想也不想,葉西西直接抄起腳邊的木凳就朝朱玉瑤砸去,哐當一聲響,凳角正中朱玉瑤的肩胛骨。

    朱玉瑤尖叫一聲捂著胸口倒地,帶動著桌子上的碗筷嘩啦啦砸了一地。

    陶瓷碗破碎的聲音劈里啪啦刺耳。

    葉西西氣勢洶洶瞪著朱玉瑤,“就這么著!”

    朱玉瑤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嗚嗚,媽,哥,快給我打死這個賤女人!我要她死!”

    她感覺自己的骨頭快要斷掉了!胸口好痛!

    “葉西西,你還敢打玉瑤!我看你是找死!”

    朱明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只大掌高高揮起,就要往葉西西的臉上招呼。

    葉西西一手護住孕肚身體往后縮,另一只手里的驅熊噴霧已經(jīng)舉了起來,朱明軒的大掌在中途卻突然拐了個彎。

    朱明軒動作被擋住,怒叫:“媽的!哪個不長眼的小癟三敢攔老子!”

    還沒看清來人,葉西西后腰就被一只肌肉虬結的手臂摟住。

    男人轉身一陣風掃過,有衣擺掃過她的臉頰,淡淡的皂角香混合了汗味,居然并不難聞。

    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隔著衣服散發(fā)出來的熱力。

    葉西西回過神來,只見到一個寬肩窄腰的背影,像座巍峨的大山般擋在了她的面前,形成道密不透風的保護屏障。

    一個身材高大頎長的男人將她緊緊護在身后。

    葉西西抬起頭,視線正撞見男人后頸暴起的青筋,洗得發(fā)白的軍綠色粗布襯衣,領口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頸。

    男人目測有一米八五以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精準扣住朱明軒的手腕,指節(jié)泛白時能看到虎口處結痂的疤痕。

    手背上青筋凸起,骨節(jié)相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脆響。

    挽到手肘的袖口下,小臂暴起的青筋如同盤踞的藤蔓,昭示著克制的力量。

    “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男人的聲音低沉如擂鼓,嗓音里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手臂一個用力將朱明軒的手甩開。

    朱明軒吃痛一聲往后倒摔在地上。

    男人迅速轉過身,濃眉下銳利如鷹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最后目光停留在她額頭淤青的腫包上,他的眼神一下子冷冽下來,像是帶著刀,連聲音也結了冰,“誰打的?”

    葉西西被他盯得指尖輕顫,心跳如擂鼓,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膜里震動,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前世宣傳欄里那句“特級戰(zhàn)斗英雄宋硯洲”突然在腦海中炸響,與此刻他頎長身姿繃出的利落線條詭異地重合。

    陽光從敞開的大門口和窗戶外面照射進來,穿過他發(fā)梢的碎芒,在她手背上投下顫動的光斑,像無數(shù)個被揉碎的時空碎片,扎得她眼眶生疼。

    有一種嚴重的時空錯位以及撕裂感。

    在七八十年代的歲月長河里,宋硯洲像一把淬了霜的刀,默默地刺向所有威脅家國的暗潮。

    他是那個曾在邊境線上化作血肉長城的身影,也是那個將爆破裝置綁在身上深入敵營的孤膽英雄,更是那個用生命守護萬家燈火的無名英雄。

    他把青春獻給祖國,將熱血灑向熱土,用忠誠與信仰守護山河無恙。

    宋硯洲對以前的葉西西來說,只是一張褪了色的黑白軍裝照片,只是電視、報紙上的那一堆報道。

    可是現(xiàn)在,他和她,不再隔著茫茫生死兩端,那是從2025年到1973年之間52年的歲月長河。

    兩人面對面站著,他像座山一樣將她護在身后,雖然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冷漠,但她隱隱能感覺到剛才看到她沒事時,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此刻兩人正站在葉家客廳,陽光透過窗外的老槐樹的枝葉灑落下來,在男人身上碎成金箔。

    他褪了色的淺藍色襯衣領口敞著,露出左側鎖骨下方一道三指長的疤痕,像是一條沉默的蜈蚣趴在他那被曬成小麥色的皮膚上——這是照片里沒有的細節(jié)。

    喉間忽然泛起澀意,葉西西抬眸,目光落在男人臉上,心頭輕顫。

    宋硯洲的睫毛很長,在眼下透出蝶翼般的陰影,鼻骨高挺如刀削,鼻梁筆直得能劈開日光。

    這張臉葉西西記憶里的黑白照片還要鮮活幾分:

    唇線清晰的薄唇此刻抿成冷硬的線,下頜棱角分明,胡茬剛冒出青黑的尖。

    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抬眼時眼底分明淬著霜,偏生眼尾輕輕上挑,又藏著幾分不怒自威的貴氣。

    額角汗?jié)竦乃榘l(fā)黏在鬢邊,卻讓那雙眼睛愈發(fā)亮得驚人——像淬了霜的刺刀,明明沾著泥土,卻仍有股不容忽視的銳利,仿佛下一秒就能識破所有謊言。

    手臂上肌肉線條如刀刻般分明,青筋隨動作繃成青黑色紋路,仿佛隨手一握便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黑色粗布長褲下,軍綠色膠底鞋裹著沾滿泥漿的褲腳,腳踝處肌腱凸起,小腿肌肉線條流暢如老樹虬枝,那是每日在地里干活、扛麻袋磨出的力量感。

    不同于軍裝上筆挺的威嚴,卻多了份土地賦予的沉毅。

    “誰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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