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種田有苦說不出:“你這個情況我很難介紹出口�!�
“還能比介紹櫻溪醬更難嗎?”太宰瞥我一眼,“她可是欠了六張信用卡沒還,而我壓根沒辦信用卡,高下立判。”
“種田長官,請務(wù)必把那個最強的咒術(shù)師介紹給我!”
原本我對相親根本沒興趣,但被太宰輕視,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勝心。
“看著吧太宰,等我和咒術(shù)師子孫滿堂時,你還在這破二樓吃打折的蟹肉罐頭呢�!�
太宰攤了攤手:“等我和美麗的小姐牽手殉情時,你還在這里擔(dān)憂信用卡的債怎么還呢�!�
“哼�!蔽依湫α艘宦�,眼角余光瞥到中也的那根——它被風(fēng)吹得很接近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伸出了手,在指尖碰觸到的前一刻,太宰的鞋子踩在了上。
“可惜了,手不夠長。”他蹲下身體,摸了摸我的頭,“好了,下去吧,櫻溪醬。”
然后我便被太宰從梯子上推了下來。
這種高度的體術(shù)我還是有的,麻煩的是在一樓吃早餐的條野聞聲而來,居然聽出了是我。
“櫻溪小姐,你來了�!�
剛要偽裝葡萄君的我只好承認:“我來回訪,早安,條野君�!�
“葡萄君呢?”
無論說葡萄君去哪里了都很難圓謊,男仆預(yù)備役費佳還在醫(yī)院里住院,指望他近期上崗更是困難,我想了想,心一橫,索性說道:“他不干了�!�
“��?”條野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讓他不高興了?”
“別激動,不是條野君的錯,是葡萄君他老家有事,他回家照顧老人了。”
條野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又坐下了。
見他冷靜下來,我以為沒事了,卻又聽他說道:“既然葡萄君只照顧了我一個晚上,那我付的傭金至少要退還90吧�!�
糟糕,條野給的錢全被費佳花完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難道葡萄君是卷款逃跑了?”條野掏出手機,嚴肅地說,“他這是辜負了我和櫻溪小姐的信任,必須報警,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別——”我趕緊阻止道,“他退給我了。”
條野朝我招了招手:“錢呢?”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可以不退傭金,讓我來照顧你嗎?”
“櫻溪小姐照顧我?”條野的神情變得十分復(fù)雜。
他估計是在擔(dān)心我的性別。
“不瞞你說,條野君�!蔽覊旱吐曇�,“其實我是個跨性別者�!�
“什?”
“意思就是我雖然身體是女性,但心理上實打?qū)嵉氖莻男人�!睘榱瞬煌隋X我臉都不要了,“男人照顧男人,這總沒問題吧?”
條野沉默片刻后問:“所以櫻溪先生,你能和我一起泡澡上廁所嗎?”
“……不能�!�
我大為震驚,頂著一張老實人的臉,他是怎么說出這種顛話的。
條野撇嘴:“那你跨性別跨了個寂寞�!�
退傭金的事還沒結(jié)束,醫(yī)院又打來電話,費佳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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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墜海時頭部受到撞擊,費佳竟然失憶了。
看著病床上一臉茫然的少年,我深吸了一口氣,問身旁的醫(yī)生:“他要多久能恢復(fù)記憶?”
“這個不好說�!贬t(yī)生搖搖頭,“可能一兩個月,可能一兩年,也可能永遠都不會恢復(fù)�!�
永遠都不能恢復(fù)?!
“……打擾了,告辭�!�
“等一下!”醫(yī)生急忙拉住了我,“難道你要放棄這個可憐的異鄉(xiāng)人嗎?”
我瞥了一眼他的胸牌,伊萬·亞歷山大……算了,太長不看。他也是個俄羅斯人,和費佳是老鄉(xiāng),難怪會同情他。
“話不能這么說,我又不認識他。”我趕緊撇清自己和費佳的關(guān)系。
“可他是你送來醫(yī)院的。”
“他昏倒了我剛好看到送來�!蔽曳磫柕�,“難道還指望我給他養(yǎng)老送終?”
“他也是一條生命啊�!币寥f苦苦哀求道,“櫻溪小姐!櫻溪大姐!櫻溪大小姐��!”
“你叫我爹也沒用�!�
說不出手就不出手,我甩開伊萬,大步流星走出去,忽然聽到了一聲很輕的聲音。
“櫻溪?”
聲音的來源是病床上那位病懨懨的少年。
我停下腳步。
他望著我的眼睛,微笑著重復(fù)了一遍:“櫻溪�!�
不是啞巴么,怎么突然會說話了?
伊萬醫(yī)生給費佳做了全面檢查。
檢查結(jié)果是由于腦部遭受撞擊,意外刺激到了費佳的語言神經(jīng),因此他可以說話了。
但由于長期失語,迭加失憶,他目前正處于咿呀學(xué)語的狀態(tài)。
——僅僅會叫我的名字。
“需要櫻溪小姐多點耐心了�!币寥f握著我的手說。
“我最缺乏的就是耐心�!蔽医ㄗh道,“把他送去福利院。”
“年紀超了�!币寥f一臉苦相,“過了十六歲福利院就不收了�!�
“有流浪漢收容機構(gòu)吧?”
“他現(xiàn)在剛會說話,進去了肯定要被欺負。而且那里面變態(tài)很多,他長得又美……”
聽著伊萬的碎碎念,我干脆說了實話:“我沒錢承擔(dān)他的醫(yī)藥費和后續(xù)治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