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水原夫人含淚說著:“都是這樣的,山中和矢島家的那孩子,就算腐爛了,聽到他們妹妹的名字也還會有反應(yīng)�!�
相原修出去多年,上一次見到水原家的大兒子還是個牙牙學(xué)語的嬰兒。他走過去試了一下,湊在男孩的耳邊溫柔問了句:“你見過殺害苑子的兇手嗎?”
果然,那具冰冷的尸體上滑落淚珠,隱入發(fā)間。
鬼殺隊三人面色凝重,惡鬼就是這樣,把人類的情感當(dāng)做他們的玩具,隨意戲弄。
伊織問起森鳥縣還有哪幾戶人家家中有兄妹,最后盤算下來只剩下辻村家。
提到辻村家,水原一平也是愣住了,他焦急說道:“昨天聽說辻村母親病逝,必須趕回去奔喪。但他們家那雙兒女都發(fā)起高燒來,沒有辦法跟著一起去了。”
這與他們家當(dāng)時遭遇的情形非常類似,都是遇上夫婦倆不得不出門,將兒女留在家中的情況。
水原夫婦流著淚求大人為他們的兒女報仇。
相原修安撫好兩人,便帶著霞柱和伊織往辻村家趕。今晚將是殘月的
遇難
辻村家的兒女今年分別是十五和十三歲,辻村裕斗帶著妻子回家奔喪,屋里只剩下一個女仆人和這對兄妹。
當(dāng)相原修過來敲門時,年過半百的老嫗記著主人家的吩咐,說什么都不肯讓他們進(jìn)來。
專門挑著兄妹殺害的惡鬼,讓整個森鳥縣人心惶惶,到處是猜忌。
“請回吧,大人�!崩蠇灠凑辙y村裕斗的吩咐,只打開了一條門縫,警惕地看著這三位年輕人。那張皺巴巴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戒備,急切地想將三人給打發(fā)走。
還沒有天黑,但大雨之勢,讓整片天空都灰暗陰沉。洗滌一切塵埃的同時,又讓人覺得孤苦悶煩。
大風(fēng)卷起勁雨,像鬼魅一樣,急不可耐地朝著溫暖的室內(nèi)伸手探取,吹得桂秋奈的白發(fā)亂飛,眼中的驚恐越甚。
相原修站在屋檐下,被雨淋濕了半邊肩頭,努力解釋著他是來保護(hù)辻村家孩子,自報著家門:“我是相原家的晚輩相原……”
話還沒說完,桂秋奈毫不留情地關(guān)了門,請他吃了個閉門羹,差點還把他的手給夾在門縫里了。
“騙子�!惫鹎锬卧陂T后罵道。
只聽說過相原家有個病弱的家主和外出求學(xué)的侄兒。早不歸晚不回,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肯定不安好心。
桂秋奈站在空曠的客廳,聽著門外那持續(xù)的敲門聲,捂住胸口緊張地呼了好幾口氣。等到外面人放棄了,她才緩緩走向辻村兄妹的臥室。
明天主人夫婦就會回來,只要能守住今晚,就沒事了。
她跪坐在床邊,替兄妹二人擦了擦汗,身后的柜子傳來撞擊聲,她不敢回頭。
門是敲不開了,相原修無奈說道:“都不認(rèn)識我了,這些年我回來的次數(shù)也不多�!�
伊織看相原修這幅挫敗的樣子,讓他不要自責(zé)。遇到普通人不配合滅鬼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些人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會信任。之前還遇到有人寧可把自己跟鎖在一屋,都不讓鬼殺隊的人解救。
他們在門外守著就好了。
唯一麻煩的是,今日這場雨看似不會停歇。辻村家比較偏僻,周邊都沒有住宅,只有側(cè)邊一間能夠容身的柴房可以供他們避雨。
干柴堆滿了一半空間,站在里邊空間有些局促。
相原修找了個靠近干柴的角落老實站著,盡量給霞柱騰空間。
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霞柱沒有想象中那么難相處,對待他跟伊織提的建議都不否定,而是審時度勢之后遵從他們的選擇,哪怕被帶來蹲柴房都沒有任何不悅。面色雖然冷冷的,但確實一點情緒都沒有。
難怪伊織總是三句話離不開霞柱,真的很像一個沉默寡言但強(qiáng)大可靠的前輩,眼里只有滅鬼的任務(wù),相原修默默想著。
小小聲響砸地,是時透撿回來的那只雀鳥。這只鳥生得怪極了,純白的鳥羽,就翅尾處帶著一抹黑,從沒見過這個品種。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這只鳥,時透將鳥放在地上后,出聲問著:“童謠中的雀鳥指的是什么?”
陌生拗口的童謠是他的知識盲區(qū),之前也一直沒有機(jī)會問。
伊織小時候與妹妹玩過這個游戲,她向時透解釋道:“這是游戲里的一個代稱,游戲里扮“鬼”的人蒙著眼站在正中間,身后的人一邊跑動,一邊唱著童謠。當(dāng)童謠停止的時候,由鬼來猜站在身后的人是誰。如果猜對了,鬼就算籠中的“雀鳥”,擺脫了原來的身份,換身后人來當(dāng)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