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亡

    “秀恩愛給我死出去秀！祁夜，我與你以后半分瓜葛都沒有！”宋凝樂看著祁夜，努力克制住自己因為氣憤而抖動的身軀。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這么個不講道理的女人！離婚吧�！闭f完就帶著程梓走出了病房。

    程梓聽到祁夜說離婚的事情覺得很受用，趁熱打鐵地問祁夜：“阿夜，你真的要和姐姐離婚？”

    “你不愿意？難道你不希望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嗎？”祁夜在看向程梓的時候突然就收斂了戾氣，流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溫柔。

    “那阿夜會娶我的吧？我可以穿上阿夜親自為我挑選的婚紗吧？”程梓一臉向往的問道。

    祁夜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和程梓結(jié)婚的事情無感。但是在面對程梓的時候他還是笑著拂開他額前的碎發(fā)：“你希望這樣嗎？”

    “嗯�！背惕鼽c了點頭。

    “我們好好的，以后就會在一起的�！逼钜菇o了一個模糊的回答，讓程梓一個人覺得一頭霧水。

    醫(yī)院里。

    “為什么手術(shù)會成功，為什么連老天也不愿意收我啊�！彼文龢冯p目無神地喃喃道。

    舒南院之前聽楊絮說過宋凝樂在養(yǎng)病期間有過很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這會兒聽宋凝樂這么說他的心揪了起來。

    “阿凝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那個約定嗎？”

    “嗯，我記得。”宋凝樂靠在床上笑得悲戚，“東東，我不能連累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因為我知道手術(shù)是沒有辦法成功的。你聽到了嗎？后期還需要很多的精力，搞不好還會復(fù)發(fā)�！�

    “我不害怕，我是醫(yī)生。”舒南院堅定地說，“你追著一個男人跑了這么久，那你一定可以理解那種心情，所以算你可憐我，接受我的好意�！�

    宋凝樂仰著頭看著舒南院，突然說：“東東，不要這么卑微。”

    “樂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兩個人一同望去，只好先停下了這個話題。

    “玲玲！”宋凝樂強行扯出了一個微笑。

    “看來你的婚紗照是用不上了�！狈搅衢_玩笑，但其實她的內(nèi)心時滿意的。

    “什么婚紗照？”舒南院好奇地看著兩個人，“阿凝你還有結(jié)婚照呢？”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宋凝樂無所謂地說道。

    最后三個人聊了一會兒就讓宋凝樂休息了，舒南院拉著方玲走到了門口。

    “你有什么想法？”方玲直接問，從剛剛她就看出了舒南院憋著什么事呢。

    “你覺得宋凝樂的手術(shù)成功對她是好還是壞事？”

    方玲沒有思慮：“當(dāng)然是好事�！�

    舒南院撐著下巴想了良久才跟方玲說：“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好事？祁夜這樣對她，她手術(shù)成功了又能有多幸福呢？”

    “你有什么計劃？”方玲直接問道。

    當(dāng)天晚上祁夜在照顧程梓睡覺之后就驅(qū)車趕往醫(yī)院。再怎么說今天早上還看到很多記者圍在門口，做個樣子也是應(yīng)該的。

    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楊絮正好從病房里出來：“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逼钜箾]有感情地說了一句，“那個人還在里面嗎？”

    “沒有了，今天晚上要好好看著�！睏钚跽f著猶豫了一下，“祁夜……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應(yīng)該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意�！�

    祁夜心里一慌：“說吧�！�

    楊絮把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喝了點水才開口：“宋凝樂在手術(shù)之前跟我說……她希望手術(shù)不要成功�！�

    祁夜渾身一震，喉結(jié)動了動，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沙�。骸翱墒浅晒α瞬皇菃幔空f明她還是有求生意識的。”

    楊絮點了點頭不否認(rèn)祁夜的說法：“以后你準(zhǔn)備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楊絮撓了撓頭：“她現(xiàn)在這幅樣子，你要把她丟出祁家然后迎娶程梓回家嗎？”

    “跟你有關(guān)系嗎？”祁夜說這話的時候是靠在墻上的，身上還透出了一副很享受這種處境的模樣。

    “祁夜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話音未落就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因為辦公室這一層都是加護(hù)病房，楊絮眼皮一跳，立馬撥開祁夜往外面沖。

    祁夜還有點不明所以，但直覺告訴他不是什么好事情，立即跟在楊絮身后出去看。

    果然，舒南院帶著幾個護(hù)士正在朝宋凝樂的病房狂奔，楊絮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攔了一個護(hù)士下來問了問情況。

    “37號的病人出現(xiàn)了并發(fā)癥，剛剛發(fā)了高熱，現(xiàn)在準(zhǔn)備搶救�！闭f完小護(hù)士沒有理楊絮就往病房那頭沖。

    祁夜的腦子像是停擺了一樣。什么？那個女人，并發(fā)癥？高熱？

    “怎么回事？”祁夜一把揪住了楊絮的領(lǐng)子逼問，楊絮看著祁夜的嘴唇都在顫抖，眼中流露出的是恐懼和極度的癲狂。

    “快說�。∷�怎么��！”祁夜幾乎將人拎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也不知道，我也要去看看才明白��！她現(xiàn)在需要急救！”楊絮沒再跟他客氣，用力一推就掙脫了祁夜的控制，祁夜卻順著他的力道向后踉蹌了一下。

    手術(shù)室的燈亮了很久。祁夜在手術(shù)室前不安地踱步，一個小時之后紅色的燈牌終于熄了。

    楊絮從里面走了出來，祁夜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在抓著救命稻草：“怎么樣？”

    祁夜的眼珠在不安地亂轉(zhuǎn)，希望能從楊絮的眼中看出什么：“她沒死對不對，她沒有死對不對！你說話啊！她還流著吳梓瑤的血！瑤瑤是不會讓她死的對不對？”

    楊絮長嘆一聲：“祁夜，節(jié)哀吧。我沒有能力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這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像是有什么魔法，讓祁夜一瞬間感到自己的世界什么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唯一有著瑤瑤的東西消逝了，還是再也看不到宋凝樂對著他死心塌地的眼神。

    “不可能的！”祁夜像是發(fā)病了，瘋狂地推開楊絮要往手術(shù)室里沖。幾個護(hù)士想阻攔，被楊絮擋下了：“讓他看最后一眼吧�！�

    祁夜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手術(shù)室里看到的就是宋凝樂安靜地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