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說著萬正楠失控地揮了宋凝樂一巴掌，宋凝樂本來身體就沒有好利索，被這么一打竟然凳子連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可是你還是回來了。”
“回來了！是啊我怎么回來的！實驗室里不止我一個小孩，我們?nèi)淌苤瑯拥耐纯�，我們團結(jié)一起想要反抗，但最后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那些勇敢的孩子的內(nèi)臟被挖了出來然后拿到了黑市上去賣！”說著萬正楠似乎真的瘋了一樣，眼淚不受控的從他的眼角滑落。
“這一定有什么誤會！你沒有問過父親，說不定……說不定……”宋凝樂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有理由可以繼續(xù)說下去。
“哈哈，宋凝樂你自己都編不下去，怎么樣？這么多年的好父親形象是不是被我毀了？知道后來我怎么逃出來的嗎？”萬正楠說著走向了一旁的置物架，取下來上面的一把刀拿在手里把玩，宋凝樂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
“聽過一句話嗎？野獸在捕獲獵物的時候什么表情都沒有。那個時候，那個地方將我馴養(yǎng)成了一直真正的野獸。我……殺了廁所的看守員，從廁所跑了出來。”
宋凝樂瑟瑟發(fā)抖，拼命地將自己縮在墻角不敢去看萬正楠的臉。冰涼的觸感碰到了自己的手，宋凝樂一把彈開，就被刀劃傷了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那些孩子們呢？他們的結(jié)局呢？”
萬正楠說到這里像是有些自豪，理智似乎也回來了一點，他又重新坐回了桌面，低著頭拿著毛巾擦著刀子上的血：“他們沒有那個膽量，我先前和一個人約在一起跑的，最后我在窗外等了他一夜他都沒有出來，我知道他可能沒撐過去。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有一輛車從實驗室出來。他應(yīng)該也被解決了�！�
“跑出來之后你就回家了，你至少還是活著的。”
萬正楠搖了搖頭：“回家的時候母親就已經(jīng)不認得我了，只有一個照顧她的保姆還能跟我說上話。我的身體因為不斷被劃開導(dǎo)致感染，生了一場大病，后來我才知道我沒有了身份，就是已經(jīng)死亡了，身份就跟著注銷了。我在里面呆了3年，”萬正楠掰開手指數(shù)了數(shù)，“又和我的母親呆了短短幾年，11歲不到的時候母親就死在了精神病院。我去找親戚，他們不認我。沒有辦法，我只好去了一個不是很干凈的地方。”
宋凝樂還縮在墻角發(fā)抖，萬正楠沒有看她繼續(xù)講故事：“那里的大哥收了我，他可憐我沒上過學(xué)，就給我報了名，但是我沒有身份，所以只能頂著其他兄弟的名字去上課。最后我也沒讓他失望，一路讀到了大學(xué)�！�
“可是沒有身份你怎么……”
“你查我是查不到的，現(xiàn)在都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的過去只能用別人的身份，別人的人生，別人的故事……直到我遇到了她……”
“誰？”
“吳梓瑤。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也是我的初戀。你可能覺得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沒有資格說什么愛情，但是事實就是吳梓瑤接受了我。她當(dāng)時是我們社團的團長，一直都是溫溫柔柔，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我喜歡她，但不敢告訴她。但是她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你……”
萬正楠說到吳梓瑤整個人的凌厲和憎恨都收斂了起來，剩下的只有一汪水一般的柔：“她真的太美好了，那個時候我很自卑，她一直都在鼓勵我，還讓我當(dāng)上了副團長。學(xué)校有什么活動也是她推著我去參加，我要是不敢，她就陪我一起�！�
說到最后萬正楠突然長嘆一聲：“我是真的喜歡她。愛著她�！�
“那你為什么沒有和她在一起？”宋凝樂突然想到如果大學(xué)的時候吳梓瑤就認識了萬正楠，那也就是說祁夜還在萬正楠的后面才對吳梓瑤產(chǎn)生好感的。
“我當(dāng)然是想，也表達了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說她喜歡另一個人。以前就喜歡了。”
“祁夜？”
“是，后來我仔細一想她雖然對我很好，但是也一直很有分寸感，從來不會逾矩做一些招人誤會的事情。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更喜歡她了，她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簡單又沒有雜念。不像我，已經(jīng)是骯臟不堪了�！�
“所以你放棄了繼續(xù)追她？”
“是，當(dāng)?shù)弥齾⒓恿斯ぷ魅チ似钜沟墓疚乙餐低蹬苓^去看過，祁夜的確比我優(yōu)秀很多，而且當(dāng)時也對吳梓瑤很癡情�！�
“那你……應(yīng)該是見過……我……”
“是，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祁家和宋氏的集團就在對面樓。我也見過你，但是祁夜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這樣我倒是挺放心的。最后也就沒有再去打擾瑤瑤了�！�
宋凝樂聽著覺得有些恍惚，自己和吳梓瑤比起來似乎差得太多了，自己那個時候除了那么一股子執(zhí)著就是一個任性嬌蠻的大小姐，吳梓瑤知書達理又成熟穩(wěn)重，也不失小女人的嬌俏，自己那個時候竟然天真地去討厭她。
“所以你也知道吳梓瑤是為了我才……”
萬正楠手上還玩著刀子：“是，當(dāng)我得知瑤瑤死了的時候我發(fā)了瘋，我找到了祁夜的姐姐，結(jié)果祁夜的姐姐說這件事與她與祁夜無關(guān)，因為是宋志成這么做的。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嗎？15年都過去了，這15年里唯一出現(xiàn)的光又被那個老不死的給掐沒了。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原諒嗎？”
宋凝樂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自己那個慈愛的父親可以變得那樣兇殘，連一個半大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我手上沾了血，不怕再來一道，所以當(dāng)機立斷我要做的就是讓老東西失去一切然后把他做了。結(jié)果天助我也！”萬正楠猖狂地笑了起來，“如我所愿，宋志成死了，你的母親也瘋了。祁夜也拋棄你了，你什么都沒有了�！�
“你這么做，和當(dāng)初那些傷害你的人有什么區(qū)別？說得好聽是報仇，不過就是你沒有理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