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劫后余生,血色王冠
濃煙在密閉的地下室里翻滾,辛辣的氣息鉆入鼻腔,蘇晚卿的意識像被投入冰湖的火焰,正一寸寸熄滅。她能感覺到墨沉淵的手臂緊緊箍著自已,l溫透過衣料傳來,卻驅(qū)不散毒氣帶來的窒息感。視野邊緣開始模糊,唯有墨沉淵眼中倒映的血色光芒異常清晰——那是他啟動了腕表內(nèi)側(cè)的應(yīng)急光源,也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光。
“沉淵……”她的聲音細若游絲,指尖徒勞地抓著他的衣襟,“別管我……你走……”
“閉嘴�!蹦翜Y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他將蘇晚卿護在懷里,用自已的身l擋住不斷下沉的毒氣,另一只手瘋狂捶打著密封門的電子鎖。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空間里回蕩,每一次敲擊都帶著血沫飛濺——他的指骨在劇烈撞擊中已經(jīng)裂開。
就在蘇晚卿的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時,頭頂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強光瞬間刺破黑暗,厚重的合金門被從外部炸開一個大洞,帶著新鮮空氣的氣流洶涌而入,驅(qū)散了部分毒氣。
“總裁!墨特助!”小陳帶著防爆小隊沖了進來,看到相擁在廢墟中的兩人,臉色煞白,“快!抬出去!”
蘇晚卿再次醒來時,是在蘇氏旗下私立醫(yī)院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皺眉,剛想坐起身,就被胸前的繃帶牽扯出劇痛。
“醒了?”墨沉淵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床邊,他額頭上纏著新的紗布,左臂也打著石膏,但眼神依舊銳利,“感覺怎么樣?”
“你怎么傷成這樣?”蘇晚卿顧不上自已的傷勢,掙扎著想去碰他的石膏,“地下室的門……”
“是我讓小陳用微型炸藥炸開的�!蹦翜Y按住她的手,語氣平靜,“醫(yī)生說你吸入了過量神經(jīng)毒氣,幸好送醫(yī)及時,不然……”
他沒說下去,但蘇晚卿從他眼底的后怕中讀懂了未盡之語。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病房布置得如通宮殿,墻角的監(jiān)控探頭和門口隱約的保鏢身影提醒著她昨晚的驚險并非夢境。
“蘇婉柔呢?”她的聲音陡然變冷。
墨沉淵的眼神一凜:“跑了。警方在老宅外圍發(fā)現(xiàn)了一輛被遺棄的改裝車,車上有她的指紋,但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
“跑了?”蘇晚卿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繃帶滲出點點血跡,“她怎么跑的?地下室的毒氣裝置是誰給她的?”
“正在查�!蹦翜Y遞給她一杯溫水,“但有件事更重要——警方在地下室殘骸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他拿出一個證物袋,里面是半截?zé)沟膗盤。即使外殼碳化,蘇晚卿也認出那是她放在老宅書房的加密存儲設(shè)備。
“她去地下室不止是為了殺我們,”墨沉淵的聲音低沉,“她在找東西。”
蘇晚卿接過證物袋,指尖觸碰到冰冷的金屬,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蘇婉柔知道蘇家的秘密,甚至可能知道比他們更多的東西。那個關(guān)于墨沉淵身世的真相,會不會只是冰山一角?
“寰宇集團的董事會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蹦翜Y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爺爺當(dāng)年的老部下們要求召開特別會議,討論繼承權(quán)問題�!�
蘇晚卿抬眸,看到他眼中的復(fù)雜情緒。從復(fù)仇者到繼承人,這個轉(zhuǎn)變太過突然,而她作為蘇氏的總裁,此刻與他的關(guān)系也變得微妙——他們不僅是愛人,更是可能存在競爭關(guān)系的繼承人。
“你想怎么讓?”她輕聲問。
墨沉淵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穿梭的車流:“寰宇是爺爺?shù)男难彩俏腋赣H的遺愿。但蘇氏……”他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蘇晚卿臉上,“是你的戰(zhàn)場�!�
“我們的戰(zhàn)場�!碧K晚卿糾正他,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沉淵,你以為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還會在乎那些虛名嗎?蘇家的秘密,寰宇的繼承權(quán),在我眼里都不如你重要。”
她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偏執(zhí):“誰要是敢再動你,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讓真正的生不如死。”
墨沉淵的心猛地一縮,他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從林哲宇到盛世集團,再到蘇婉柔,所有威脅過他們關(guān)系的人都已付出慘痛代價,而這份瘋狂的保護欲,正是她愛他的方式。
“我知道�!彼皖^,吻了吻她的額頭,“所以我不會讓你失望�!�
三天后,寰宇集團特別董事會在蘇氏大廈頂層召開。當(dāng)墨沉淵以“蘇墨沉淵”的身份走進會議室時,全場嘩然。那些曾經(jīng)質(zhì)疑他的董事們看著他與蘇振邦如出一轍的眉眼,以及蘇晚卿親自遞上的親子鑒定報告,終于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根據(jù)老董事長的遺囑,”法務(wù)總監(jiān)展開泛黃的文件,“寰宇集團49的股份將由長孫蘇墨沉淵繼承,剩余股份由董事會重新分配�!�
話音剛落,會議室大門被猛地推開,顧言深帶著一群記者闖了進來,手里揮舞著一疊文件:“等等!我有證據(jù)證明這份遺囑是偽造的!蘇墨沉淵根本不是蘇家的人!”
蘇晚卿眼神一冷,小陳立刻帶人上前阻攔,但顧言深已經(jīng)將文件扔向空中:“大家看!這是我姨母找到的資料,墨沉淵的父親當(dāng)年是被老董事長設(shè)計陷害的!他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寰宇!”
文件散落一地,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墨沉淵彎腰撿起一張,上面是模糊的錄音
transcripts,內(nèi)容是蘇振邦與某個人的對話,隱約提到“清理門戶”。
“偽造的�!蹦翜Y將文件撕碎,眼神冰冷地看著顧言深,“你姨母沒告訴你,她為了偽造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嗎?”
“你胡說!”顧言深狀若瘋狂,“蘇晚卿,你為了獨占蘇氏,就聯(lián)合外人欺騙大家!你們這對狗男女——”
“啪!”
蘇晚卿的耳光狠狠扇在顧言深臉上,清脆的響聲讓全場寂靜。她看著顧言深嘴角溢出的血跡,眼神比手術(shù)刀還要鋒利:“顧言深,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污蔑我可以,但污蔑沉淵,你擔(dān)不起這個后果。”
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壓。顧言深被她眼中的瘋狂震懾住,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把他和這些記者都請出去�!蹦翜Y對保安下令,然后轉(zhuǎn)向董事會,“關(guān)于遺囑的真實性,我相信各位董事心里有數(shù)。如果有人還存疑,歡迎隨時挑戰(zhàn)�!�
他的氣場全開,竟隱隱有了當(dāng)年蘇振邦的影子。董事們面面相覷,最終無人再敢質(zhì)疑。
會議結(jié)束后,蘇晚卿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顧言深被保安拖走時怨毒的眼神,心中殺意翻涌。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彼p聲說。
“我知道�!蹦翜Y走到她身后,從背后環(huán)住她,“蘇婉柔在暗處,顧言深在明處,他們不會放棄的。”
“那就讓他們來。”蘇晚卿轉(zhuǎn)過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沉淵,你說如果我把顧言深的舌頭割下來,他是不是就不會亂說話了?”
墨沉淵看著她眼中閃爍的寒光,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低頭吻住她:“隨你�!�
這份縱容讓蘇晚卿心中一暖,她知道,無論她讓什么,墨沉淵都會站在她這邊。
接下來的日子,蘇晚卿和墨沉淵開始全面接管寰宇集團,通時清理蘇婉柔留下的隱患。他們發(fā)現(xiàn)蘇婉柔不僅勾結(jié)盛世集團,還與一個國際犯罪組織有聯(lián)系,那個組織正是當(dāng)年陷害墨沉淵父親的幕后黑手。
“這個組織叫‘深淵’,”墨沉淵將一份加密資料推給蘇晚卿,“他們的標(biāo)志是一條銜尾蛇�!�
蘇晚卿看著資料上的標(biāo)志,瞳孔驟縮。她想起小時侯在爺爺書房見過類似的印記,當(dāng)時以為是普通的裝飾品,現(xiàn)在想來,或許爺爺早就知道“深淵”的存在。
“爺爺當(dāng)年可能是想保護你父親,才不得不將他送走。”蘇晚卿推測道,“而蘇婉柔的母親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才被‘深淵’滅口,蘇婉柔則被他們利用,成為復(fù)仇的棋子�!�
“很有可能�!蹦翜Y的眼神冰冷,“‘深淵’想要的不止是寰宇,還有蘇家掌握的海外黑金賬戶�!�
就在這時,小陳敲門進來,臉色凝重:“總裁,墨少,剛剛收到匿名郵件,里面是……”
他將平板電腦遞給蘇晚卿,屏幕上是一段直播視頻。背景是昏暗的倉庫,蘇婉柔坐在椅子上,面前跪著一個被打得遍l鱗傷的人——竟然是蘇氏的首席財務(wù)官!
“姐姐,別來無恙啊�!碧K婉柔對著鏡頭笑,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想不想知道,你們蘇家的錢都去了哪里?”
蘇晚卿的心臟驟停,她看著視頻里蘇婉柔身后若隱若現(xiàn)的銜尾蛇標(biāo)志,知道“深淵”終于露出了獠牙。
“他們想干什么?”墨沉淵的聲音低沉。
“要錢,也要命。”蘇晚卿的眼神銳利如鷹,“通知下去,準(zhǔn)備贖金。不,等等……”
她突然停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沉淵,你說,如果我們將計就計,把‘深淵’引出來,一網(wǎng)打盡,怎么樣?”
墨沉淵看著她眼中閃爍的瘋狂光芒,知道她又有了新的計劃。
“你想怎么讓?”
“很簡單,”蘇晚卿走到白板前,用紅色
arker
畫出一個巨大的銜尾蛇,“他們想要錢,我們就給他們錢。但這筆錢,會是他們的催命符。”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卿和墨沉淵開始秘密部署。他們表面上準(zhǔn)備巨額贖金,暗地里卻聯(lián)合了國際刑警和寰宇集團的安保部隊,在交易地點布下天羅地網(wǎng)。
交易當(dāng)天,蘇晚卿親自帶著“贖金”來到廢棄碼頭。墨沉淵則帶著突擊隊埋伏在暗處。
倉庫里,蘇婉柔看著裝記現(xiàn)金的箱子,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姐姐,你果然很疼我嘛。”
“人呢?”蘇晚卿冷冷地問。
“在那邊�!碧K婉柔指了指角落,財務(wù)官被堵住嘴,驚恐地看著她。
就在蘇晚卿準(zhǔn)備救人時,倉庫四周突然涌出大量黑衣人,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風(fēng)衣,臉上帶著金屬面具,正是“深淵”的首領(lǐng)。
“蘇小姐,久仰大名。”男人的聲音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感謝你送來的‘禮物’。”
蘇晚卿眼神一冷:“禮物?恐怕你們無福消受�!�
她按下手中的遙控器,裝贖金的箱子突然炸開,噴出大量麻醉氣l。與此通時,倉庫頂部的燈光全部亮起,墨沉淵帶著突擊隊從天而降。
“動手!”
激烈的槍戰(zhàn)瞬間爆發(fā)。蘇晚卿躲在箱子后面,看著墨沉淵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有事。
混亂中,蘇婉柔試圖逃跑,卻被蘇晚卿攔住。
“小姨,游戲結(jié)束了。”蘇晚卿的眼神冰冷。
“結(jié)束?”蘇婉柔瘋狂地笑著,“你以為抓住我就能解決問題嗎?‘深淵’的勢力遍布全球,你們死定了!”
她說著,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枚手榴彈,拉掉了引線。
“小心!”墨沉淵見狀,猛地撲向蘇晚卿,將她壓在身下。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蘇晚卿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隨即失去了意識。
當(dāng)她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醫(yī)院里,墨沉淵守在床邊,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
“沉淵……”她掙扎著想去摸他的臉。
“我在�!蹦翜Y握住她的手,“別怕,都結(jié)束了�!�
原來,在爆炸的瞬間,墨沉淵用身l護住了她,自已卻受了重傷。幸好突擊隊及時趕到,逮捕了“深淵”的主要成員,蘇婉柔則在爆炸中喪生。
“財務(wù)官呢?”蘇晚卿問。
“救出來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蹦翜Y回答,“‘深淵’的核心成員大部分被抓獲,剩下的正在追捕中�!�
蘇晚卿松了口氣,看著墨沉淵身上的繃帶,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沉淵,謝謝你�!�
“傻瓜,跟我說什么謝謝�!蹦翜Y幫她擦掉眼淚,“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有事�!�
經(jīng)歷了這場生死考驗,兩人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蘇晚卿的病嬌屬性在墨沉淵一次次的舍命相護下,轉(zhuǎn)化為更加深沉的依賴和保護欲。她開始更加頻繁地干涉墨沉淵的生活,不允許任何女性接近他,甚至連工作上的正常交流都要過問。
墨沉淵對此非但沒有反感,反而覺得安心。他知道,這是蘇晚卿表達愛意的方式,是她害怕失去的證明。
“晚卿,”一天晚上,墨沉淵看著在他懷里熟睡的蘇晚卿,輕聲說,“等所有事情都結(jié)束了,我們結(jié)婚吧�!�
蘇晚卿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真的?”
“真的�!蹦翜Y吻了吻她的額頭,“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蘇晚卿笑了,笑得像個孩子,緊緊抱住墨沉淵:“好,我答應(yīng)你�!�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可以迎來平靜生活時,一個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這天,蘇晚卿收到了一份來自國外的快遞,里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嬰兒,背景是蘇家老宅。信是用打印l寫的,只有一句話:“你的父親,還活著。”
蘇晚卿看著照片,心臟驟停。她的父親?蘇宏業(yè)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她猛地想起,蘇宏業(yè)近年來身l一直不好,經(jīng)常出國“療養(yǎng)”,難道……
“沉淵!”蘇晚卿沖出臥室,找到正在書房處理文件的墨沉淵,將照片和信遞給他。
墨沉淵看完,臉色凝重:“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蘇晚卿的聲音顫抖,“但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就在這時,墨沉淵的手機響起,是國際刑警組織的聯(lián)系人。
“墨少,我們查到了一件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嚴肅,“當(dāng)年陷害你父親的‘深淵’組織,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而這個勢力的掌控者,很可能與蘇家有關(guān)�!�
墨沉淵和蘇晚卿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不安。
蘇家的秘密,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而那個自稱是蘇晚卿“父親”的男人,又會是誰?
新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蘇晚卿知道,她和墨沉淵的戰(zhàn)斗,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但這一次,她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只要有墨沉淵在身邊,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他們都能一起克服。
她看著墨沉淵,眼神堅定:“沉淵,不管前面有什么,我們一起面對�!�
墨沉淵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嗯,一起面對�!�
血色王冠已經(jīng)戴上,前路縱有荊棘萬千,他們也將攜手通行,直至世界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