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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曾是人人稱羨的豪門總裁夫人。

    當(dāng)我生下一個天生唇裂的女兒。

    我視若珍寶。

    丈夫韓硯深,卻像看到了臟東西。

    他英俊的臉上,初為人父的喜悅凝固了。

    這個畸形的丑東西,是我的種

    他粗暴地?fù)屵^襁褓的女兒。

    當(dāng)天就去做了親子鑒定。

    結(jié)果出來了。

    女兒是他的,親生的。

    可這份鑒定,卻成了我和女兒的原罪。

    從那時起,我們母女倆,就成了韓家可以隨意踐踏的污點。

    僅僅三天后。

    我的閨蜜柳如煙,給韓硯深的弟弟韓馳生了龍鳳胎。

    那對孩子粉雕玉琢,完美無瑕。

    她發(fā)了張照片給我,并附言:

    如雪姐,我的孩子漂亮嗎

    她也被韓家當(dāng)成祥瑞捧上了天。

    她住進(jìn)了頂級的貴族月子中心。

    一天消費就是幾十萬,風(fēng)光無限。

    她的丈夫韓馳,也因此順利奪走了韓硯深的繼承權(quán)。

    一夜之間,韓硯深失去一切。

    他像一條被奪走骨頭的瘋狗。

    他把所有怨氣和失敗,都怪在我和我可憐的女兒身上。

    我剖宮產(chǎn)術(shù)后大出血。

    醫(yī)生嚴(yán)令我住院觀察。他不顧警告。

    在我生下女兒第四天,強(qiáng)行把我們母女打包。

    像扔垃圾一樣,扔回了我醫(yī)療落后的農(nóng)村老家。

    他甚至披著偽善的外衣,對我笑:鄉(xiāng)下空氣好,適合你養(yǎng)身體。

    結(jié)果,我的女兒得了新生兒溶血性黃疸。

    她沒得到及時治療,很快就沒了呼吸。

    她小小的身體,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只裹著一張破草席,埋在冰冷的后山。

    我也因為嚴(yán)重的術(shù)后感染,引發(fā)了并發(fā)癥。

    在鎮(zhèn)醫(yī)院的病床上高燒不退。

    最后,我追隨我苦命的女兒去了。

    閉眼前,我只有一個念頭。

    若有來生,我要韓家所有人,血債血償!

    ……

    再睜眼。

    我回到了相親那天。

    閨蜜柳如煙正陪著我。

    那一天,我的人生本該走向另一條路。

    可我看見了對面的韓硯深。

    他眼神里帶著慶幸,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我無比熟悉那種眼神。

    他越過我,毫不猶豫地走向柳如煙。

    他溫柔地對她說:柳小姐,我對你一見鐘情。

    我知道。

    他也重生了。

    真好!

    他居然放過了我。

    沒了我,他會失去很多。

    韓家引以為傲的企業(yè),也會在他手里迅速敗落。

    那么這一世,我就站在這里好好看著。

    看他怎么親手毀掉自己的一切。

    把他自己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

    01

    哇!若雪,快看!韓硯深真的好帥�。�

    閨蜜柳如煙的驚嘆聲像毒針。

    狠狠扎進(jìn)我耳膜。

    我猛地睜開眼。

    廉價的咖啡香涌入鼻腔。

    還混著舒緩的背景音樂。

    面前,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正是我的前夫,韓硯深。

    他一出現(xiàn),我剖腹產(chǎn)的傷口就傳來幻痛。

    斷氣時的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仿佛又看到女兒夭折時的樣子。

    她瘦小的身體裹著破草席。

    刺骨的寒意從靈魂深處滲出,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

    那些恨,那些痛,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此刻,他那雙曾對我冷漠至極的眼睛,正閃著近乎瘋狂的灼熱。

    可他看的……不是我。

    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身邊一臉花癡的柳如煙。

    我重生了。

    回到了柳如煙陪我見韓硯深的這一天。

    我還沒回過神。

    韓硯深已經(jīng)大步越過了我。

    仿佛我只是一團(tuán)礙眼的空氣。

    他死死鎖住我身邊的柳如煙。

    聲音急切,帶著失而復(fù)得的顫抖。

    如煙小姐,我們,明天就去領(lǐng)證好嗎

    我心頭的滔天恨意,在這一刻瞬間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扭曲的狂喜。

    前世,他就是在這里,用同樣急切的口吻對我說:

    蘇若雪,我算過命,你是唯一能旺我韓家的人,我們結(jié)婚吧。

    而現(xiàn)在……

    他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只有一種解釋。

    我的前夫,韓硯深,他也重生了。

    而且他很蠢。

    他以為能讓他繼承家業(yè)、生兒育女的福星,是柳如煙!

    真好。

    真是……

    好到極致!

    02

    柳如煙愣在原地。

    她故作驚訝地看向我。

    但眼底的興奮與野心出賣了她。

    若雪,你的相親對象……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呀

    她嘴上問著我。

    身體卻擺出了最顯身材的姿態(tài)。

    前世,她就是用這副姿態(tài),嫁給了韓硯深的弟弟韓馳。

    然后生下健康的龍鳳胎,母憑子貴,風(fēng)光無限。

    而我,只因生下有缺陷的女兒。

    就從韓家福星淪為掃把星。

    成了他發(fā)泄怒火的對象,最終被他親手送上絕路。

    想起這些,我的心臟像被緊緊攥住,痛到發(fā)麻。

    但我的臉上,卻緩緩扯開一抹冰冷的笑。

    沒認(rèn)錯。

    韓硯深和柳如煙都愣住了。

    在他們錯愕的注視下,我毫無征兆地伸出手。

    狠狠一推!

    我把柳如煙,徑直推進(jìn)了韓硯深的懷里。

    他懷抱僵硬,卻沒有拒絕。

    韓總眼光獨特,他看上你了。

    柳如煙驚呼一聲,順勢跌入豪門總裁的胸膛。

    她臉上瞬間飛起紅暈。

    我看著他們,笑意更深。

    祝你們,天長地久。

    百年好合。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吐出最真誠的祝福。

    早、生、貴、子!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

    她故作嬌羞,卻難掩急切。

    若雪……你別生氣啊,等等我!

    她的手卻緊緊纏上韓硯深的脖子。

    她顯然舍不得離開那個懷抱。

    我走遠(yuǎn)了。

    還能隱約聽見她竊喜又帶著試探的問話。

    韓總,我們……真的這么快就去領(lǐng)證嗎天啊,這讓我怎么跟若雪解釋才好呢……

    呵。

    真是迫不及待,要去奔赴你們的毀滅之路了。

    我走出咖啡廳,看著刺眼的陽光,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那口氣,帶著前世所有的不甘與絕望。

    不到半小時。

    手機(jī)叮咚一聲。

    手機(jī)屏幕亮起,發(fā)出一聲輕快的叮咚。

    是柳如煙的朋友圈更新了。

    一張鮮紅的結(jié)婚證照片。那紅色像我前世流干的血,刺得我眼睛生疼。

    配文更是精彩。

    【一見鐘情,閃婚啦!】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生怕別人看不見。

    感謝好閨蜜若雪的牽線搭橋,讓我夢想成真,今天起正式嫁入豪門啦!愛你喲@蘇若雪

    [愛心][愛心]

    那個@,像一個靶心,精準(zhǔn)地射向我。

    我看著那條動態(tài)。

    下面全是恭喜和羨慕。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

    我平靜地劃過那些祝福,點開韓氏企業(yè)的官網(wǎng)。

    指尖滑動,精準(zhǔn)地找到人事部郵箱。

    沒有絲毫猶豫,我開始編輯郵件。

    我的手指敲擊鍵盤,內(nèi)心沒有波瀾。

    每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向韓家的棺木。

    【本人蘇若雪,品控總監(jiān),即日離職。】

    沒理由。沒問候。沒有多余的標(biāo)點。

    點擊,發(fā)送。

    郵件成功的提示音,像一聲宣判。

    做完這一切,我點開韓硯深和柳如煙的頭像。

    拉黑。

    刪除。

    整個過程,我的心跳沒有一絲加速。

    韓氏珠寶

    一個新貴而已。

    它能殺出重圍,全靠我蘇若雪。

    靠我對寶石的直覺,靠我苛刻的品控。

    沒了我的品控……

    我倒要看看。

    你們這對天選福星,能撐多久。

    呵。

    你們的末日,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

    03

    出租車穩(wěn)穩(wěn)停下。

    我抬起眼,目光穿透車窗,落向面前那棟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樓。

    樓體上,星耀集團(tuán)四個大字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韓氏珠寶在國內(nèi)最大的死對頭。

    前世,星耀的CEO周啟曾三次登門,姿態(tài)放得極低,只為將我挖走。

    每一次,我都當(dāng)他是覬覦韓硯深心愛之人的卑鄙小人,用最刻薄的話將他拒之門外。

    如今想來,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付錢下車。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上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清脆、孤傲,且不容置疑的聲響。

    我目不斜視,徑直走向高管專屬電梯。

    小姐!小姐請留步!

    前臺小姐踩著高跟鞋,慌張地小跑過來攔在我面前,臉上完美的職業(yè)微笑都有些掛不住。

    您好,這邊是高管通道,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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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腳步。

    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淬著寒冰的眼。

    紅唇輕啟,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能穿透人心的冰冷質(zhì)感。

    我叫蘇若雪。

    告訴你們周總,五分鐘前,我辭了韓氏珠寶品控總監(jiān)的職位。

    我看著她瞬間呆滯的臉,微微傾身,一字一句地在她耳邊說。

    現(xiàn)在,我來找他談一筆生意。

    一筆……能讓韓氏珠寶從這座城市徹底除名的生意。

    前臺小姐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她眼中的驚疑與恐懼幾乎要溢出來,再不敢有絲毫怠慢,慌忙拿起內(nèi)部電話,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周總……有、有位叫蘇若雪的小姐,她剛從韓氏離職……她就在電梯口!

    她說……她要讓韓氏……除名!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

    幾秒后,一個沉穩(wěn)磁性的男聲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被極致壓抑的狂喜。

    讓她上來。

    立刻,馬上。

    電梯門叮地一聲滑開。

    總裁辦公室的門敞開著,一個身著高定西裝的男人正負(fù)手立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如松。

    聽到聲音,他轉(zhuǎn)過身。

    正是周啟。

    他看到我時,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艷,但那抹驚艷立刻就被商人獨有的精明與審視所覆蓋。

    上一次見我,我眼中是對韓硯深的愛意。

    而現(xiàn)在,只剩一片冰封的死寂。

    蘇小姐。

    他沒有半分過界的熱情,只是朝我伸出手,姿態(tài)沉穩(wěn)有力。

    我們又見面了。

    我與他指尖輕觸,一沾即分,開門見山。

    周總,你旗下的‘霓虹’系列為什么被韓氏打壓,你比我清楚。

    周啟挑了挑眉,做了個請的手勢,鏡片后的雙眼銳利如鷹。

    我沒坐。

    我走到他辦公桌前,指尖點著上面一份韓氏的內(nèi)部宣傳冊。

    韓氏即將上市的主打系列,‘盛夏光年’,是我設(shè)計的。

    周啟的瞳孔,倏然一縮。

    我繼續(xù)拋出籌碼,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冰冷的子彈。

    它的主石,是我從韓家早已廢棄的三號礦坑里親手淘出來的,成本不到市價的百分之一。

    這個礦的具體位置,只有我清楚。

    而它的品控標(biāo)準(zhǔn),從原石切割的微米級角度,到鑲嵌的特定應(yīng)力參數(shù),幾十道工序的標(biāo)準(zhǔn),都只存在我的腦子里。

    換句話說,離了我,后續(xù)出廠的每一件‘盛夏光年’,都可能是廢品。

    周啟猛地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

    他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鎖死在我臉上,像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獅子。

    我憑什么信你

    憑什么

    我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

    憑‘盛夏光年’主石的光子晶體結(jié)構(gòu),在2號和5號晶軸之間,有一個特定的‘藍(lán)移’效應(yīng),這是它區(qū)別于市面上所有寶石的獨有特征。

    這個細(xì)節(jié),韓氏的鑒定報告上都未曾注明。

    我直視著他,周總?cè)嗣}通天,一個電話就能驗證真?zhèn)巍?br />
    辦公室里,死寂無聲。

    只剩下周啟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良久,他眼中的審視徹底化為一種混雜著忌憚與狂熱的欣賞。

    他緩緩坐下,沉聲開口,問出了那個必然的問題。

    你的條件。

    我看著他,緩緩地,扯開一抹近乎殘忍的笑。

    一字一句,如同最惡毒的詛咒。

    我要韓氏珠寶。

    萬、劫、不、復(fù)。

    周啟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足足十秒,才問:外界傳聞,韓硯深對你……

    傳聞而已。

    我冷聲打斷他,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

    他已經(jīng)和我最好的閨蜜閃婚了。

    一句話,夠了。

    周啟眼中的最后一絲疑慮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興奮與野心。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斬釘截鐵。

    歡迎加入星耀!

    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星耀珠寶的執(zhí)行總裁,年薪和分紅,你隨便開!

    韓硯深。

    前世,我為你,拒絕了星耀,拒絕了全世界。

    這一世,我便要聯(lián)手你的死對頭。

    親手,將你和你那愚蠢的福星,連同你們珍視的一切,全部拖入地獄!

    05

    走出星耀集團(tuán)。

    午后的陽光,帶著灼人的溫度,照在我的臉上。

    沒有絲毫暖意。

    我回到了和柳如煙合租的單身公寓。

    那個曾經(jīng)充滿我們青春笑語,如今卻只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我沉默地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動作利落,沒有一絲留戀。

    柳如煙回來了。

    她像一只開屏的孔雀,迫不及待地將手伸到我面前。

    無名指上,那顆碩大的鉆戒閃爍著刺眼的光。

    是我的設(shè)計稿。

    是上一世,韓硯深許諾要親手為我戴上的婚戒。

    如今,它成了柳如煙向我炫耀勝利的勛章。

    若雪,我今晚就搬去韓家別墅了。

    她語氣里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以后這個狗窩,就留給你一個人住了。

    你放心,等我成了韓太太,不會忘了你這個好姐妹的。

    我抬起頭,對上她那張看似關(guān)切實則淬毒的臉,笑了笑。

    好啊。

    我說。

    如煙,祝你……得償所愿。

    柳如煙走后,我將最后一件行李箱合上。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上一世的畫面。

    和韓硯深結(jié)婚后。

    我的身體一天天衰敗,檢查不出任何病因。

    醫(yī)生困惑的眼神,韓硯深逐漸失去耐心的臉。

    還有柳如煙,每天清晨雷打不動端到我床邊,親手看著我喝下的那杯牛奶。

    若雪,喝了牛奶,身體才能好起來呀。

    她溫柔的聲音,是前世纏繞我至死的噩夢。

    原來,那張精心編織的網(wǎng),從那么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三天后。

    韓氏集團(tuán)總部大廈,頂層宴會廳。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今晚,是韓氏珠寶新品發(fā)布會,也是韓硯深與柳如煙的訂婚典禮。

    他們將我設(shè)計的盛夏光年,改名為璀璨星河,抹去了我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柳如煙挽著韓硯深的手臂,站在聚光燈下,笑得花枝亂顫。

    她身上佩戴的,正是璀璨星河的主打款。

    真可笑。

    一件沒有注入靈魂的贗品,也被他們當(dāng)成了稀世珍寶。

    我沒有坐在角落。

    我站在宴會廳的吧臺旁,指尖輕輕晃動著杯中的香檳,眼神穿過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臺上那對璧人身上。

    司儀的聲音慷慨激昂:現(xiàn)在,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韓總與柳小姐,交換訂婚戒指!

    掌聲雷動。

    韓硯深拿起戒指,深情款款地準(zhǔn)備單膝跪地。

    就是現(xiàn)在。

    宴會廳后方的巨型LED屏幕,原本循環(huán)播放著新品廣告,畫面突然一黑。

    下一秒,一個知名數(shù)碼測評博主的直播間,被投射到了屏幕上。

    畫面中,博主正拿著一套嶄新的璀璨星河項鏈。

    各位粉絲,這就是韓氏號稱年度巨作的新品,我們現(xiàn)在來做個簡單的壓力測試。

    博主用鑷子輕輕一夾。

    咔嚓。

    那顆價值不菲的主石,應(yīng)聲碎裂,在高清鏡頭下化為一堆廉價的粉末。

    全場死寂。

    韓硯深的動作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柳如煙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這……這是污蔑!是惡意剪輯!她失聲尖叫。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位打扮雍容的貴婦猛地從前排站起,將手腕上的手鐲狠狠摔在地上。

    污蔑我花了二十萬買的手鐲,戴了不到一天就過敏、變色!這就是你們韓氏的品質(zhì)

    我的也是!鑒定中心說,這寶石的輻射竟然超標(biāo)!

    退貨!退款!

    韓氏珠寶,欺騙消費者!

    被我提前用郵件聯(lián)系過、并提供了初步證據(jù)的早期買家們,一個接一個地站了出來。

    他們不是無序的暴民,而是手握證據(jù)的受害者。

    每一句控訴,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韓氏的信譽(yù)上。

    保安亂作一團(tuán)。

    記者們的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對準(zhǔn)臺上臉色灰敗的韓硯深。

    他的助理沖上臺,在他耳邊顫聲匯報。

    韓總,工商局的電話,說要立刻查封我們的生產(chǎn)線……

    各大媒體的頭條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

    我們的股價……跌停了!

    韓硯深身體一晃,幾乎站立不穩(wěn)。

    混亂中,他的目光終于穿過人群,死死地鎖住了我。

    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蘇若雪!

    他嘶吼著我的名字,眼中帶著一絲瘋狂的祈求。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若雪,你快告訴他們,‘璀璨星河’沒有問題!你快來救我!

    我笑了。

    我放下酒杯,邁開腳步。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冷漠的回響。

    一步,一步。

    我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走到了臺前。

    我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那個曾經(jīng)讓我愛到塵埃里的男人。

    那張英俊的臉上,此刻只剩下狼狽和恐懼。

    韓總。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全場的嘈雜。

    我早就告訴過你。

    離了我,后續(xù)出廠的每一件‘盛夏光年’,都可能是廢品。

    我緩緩地,扯開一抹近乎殘忍的笑。

    現(xiàn)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你連一件像樣的贗品,都做不出來。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大門。

    身后,是韓硯深徹底崩潰的絕望咆哮。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是周啟發(fā)來的短信。

    只有一句話。

    地獄之門,已為他敞開。

    我刪掉短信,推開宴會廳沉重的門。

    門外,是屬于我的,嶄新世界。

    07

    一個月后。

    韓氏集團(tuán)的股價已經(jīng)跌到了谷底。

    我坐在咖啡廳的落地窗前,翻閱著今天的財經(jīng)版面。

    頭版頭條赫然寫著:韓氏珠寶陷入信任危機(jī),多家供應(yīng)商討債,資金鏈斷裂在即。

    手機(jī)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

    若雪,是我,韓硯深。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知道你不想接我電話,但是……

    我沒說話,只是端起咖啡杯,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公司快撐不下去了。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銀行催債,供應(yīng)商圍堵,員工要辭職……

    所以呢我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你以前說過的話。韓硯深的呼吸急促,你說過,離開你,韓氏就只能是個小作坊。我當(dāng)時還笑你……

    我輕笑一聲:現(xiàn)在想起來了

    若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的聲音徹底破防,你回來吧,回來幫我,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放下咖啡杯,韓總,你是不是忘了,你馬上就要和柳如煙結(jié)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如煙她…她想到了辦法。韓硯深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她說她找到了你以前的設(shè)計稿,可以救公司……

    我的眉頭微微一挑。

    柳如煙那個蠢貨,居然想用我的廢稿

    是嗎我故作驚訝,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柳小姐比我更有才華呢。

    不是的,若雪,你聽我解釋……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三天后,韓氏珠寶推出了重生系列。

    發(fā)布會上,柳如煙穿著一身白色套裝,站在臺上侃侃而談。

    她的身后,投影屏幕上展示著那些熟悉的設(shè)計圖。

    那些圖紙,確實出自我手。

    只不過,是我當(dāng)年故意丟進(jìn)垃圾桶的廢稿。

    每一份廢稿上,我都清楚地標(biāo)注了設(shè)計缺陷——

    主石鑲嵌不穩(wěn)、金屬配比有問題、工藝難度過高……

    但顯然,柳如煙看不懂這些專業(yè)標(biāo)注。

    她只看到了華麗的外表。

    臺下,韓硯深緊張地握著拳頭。

    他把全部身家都壓在了這個系列上,甚至不惜用最便宜的合成石冒充天然寶石。

    我坐在觀眾席的最后一排,看著這場荒誕的鬧劇。

    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投訴電話就打爆了韓氏的客服熱線。

    重生系列的首飾,戴不到一周就開始掉石頭。

    有的項鏈直接斷成兩截。

    有的戒指褪色嚴(yán)重,把手指都染綠了。

    更要命的是,有消費者拿去鑒定,發(fā)現(xiàn)所謂的天然鉆石,全是廉價的合成品。

    一周后,工商局的執(zhí)法人員封了韓氏的生產(chǎn)線。

    質(zhì)監(jiān)部門也介入調(diào)查。

    警方以涉嫌欺詐消費者的罪名,將韓硯深帶走了。

    看守所的會客室里,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韓硯深。

    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眼睛紅腫。

    若雪……他顫抖著手拿起話筒,你來了……

    我沒有接話筒,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他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這才拿起話筒:韓硯深,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救你

    因為…因為我們曾經(jīng)相愛過……

    相愛我笑了,你愛的是我的才華,我的設(shè)計,我給你帶來的利益。至于我這個人……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他絕望的眼神。

    你從來沒有愛過。

    韓硯深的臉徹底垮了下來:若雪,不是這樣的,我……

    那些廢稿,我打斷他,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丟掉嗎

    他愣住了。

    因為每一份設(shè)計都有致命缺陷。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扎進(jìn)他心里,鑲嵌工藝不達(dá)標(biāo),金屬純度有問題,寶石配比錯誤……

    你…你早就知道……韓硯深的聲音在顫抖。

    我當(dāng)然知道。我站起身,韓硯深,這就是背叛我的代價。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若雪!他在玻璃后面拍打著,若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的感情……

    我回過頭,最后看了他一眼。

    感情

    我的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韓硯深,你配嗎

    08

    兩個月后,韓硯深案開庭。

    他會被判幾年,我沒興趣。

    但我需要一場告別,親眼見證他大戲落幕。

    周啟將車穩(wěn)穩(wěn)停在法院門口。

    他沒下車,只是握緊了我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是這幾個月來,唯一照進(jìn)我陰霾生活里的陽光。

    我就在這里。

    他溫潤的目光里帶著擔(dān)憂。

    結(jié)束了,就出來。

    我對他笑了笑。

    這是幾個月來,我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嗯,今天過后,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推開車門,獨自走上臺階。

    在旁聽席的角落,我像個影子,靜靜看著韓硯深被法警押上被告席。

    他穿著寬大的囚服,頭發(fā)花白了。

    整個人佝僂著,像一截被抽干水分的枯枝。

    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韓總,不見了。

    庭審冗長枯燥,我昏昏欲睡。

    直到,門口出現(xiàn)一道身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是柳如煙。

    她妝容精致,穿著名牌孕婦裙。

    高高隆起的腹部,是她炫耀的勛章。

    她瘦了,但骨子里的虛榮和傲慢,分毫未減。

    韓硯深死寂的眼睛里,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

    他掙扎著,想從被告席上站起來。

    如煙!

    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中的期盼。

    可柳如煙的目光冰冷,越過他,像在看一件垃圾。

    她沒走向被告席,反而走向了旁聽席第一排。

    那里坐著一個穿著考究、神情倨傲的年輕男人。

    滿庭錯愕。

    柳如煙卻無比自然地挽住那個男人的手臂,將自己高聳的孕肚親昵地貼了過去。

    我認(rèn)得那個男人。

    韓馳,韓硯深的堂弟。

    一個除了花錢和玩樂,一無是處的草包。

    韓硯深臉上的希望瞬間凝固,碎裂。

    他滿眼都是巨大的困惑和不安。

    如煙韓馳你們……

    韓馳懶得看他一眼。

    他伸出手,溫柔地替柳如煙理了理碎發(fā),眼神寵溺得能掐出水來。

    這個動作,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韓硯深臉上。

    整個法庭的空氣都凝滯了。

    隨即,竊竊私語如潮水般蔓延。

    那肚子……不會是韓馳的吧

    哥哥在里面受審,老婆卻在外面跟了弟弟。嘖嘖,年度大戲。

    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鋼針,扎進(jìn)韓硯深的心里。

    他死死地盯著柳如煙高聳的腹部,目光像是要穿透那層布料。

    他的嘴唇劇烈哆嗦,臉色從漲紅變成了恐怖的煞白。

    柳、如、煙!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聲音像破掉的風(fēng)箱,充滿了絕望和怨毒。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柳如煙終于舍得回頭看他。

    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憐憫。

    她優(yōu)雅地?fù)崦约旱亩亲�,嘴角勾起一抹淬了毒的笑�?br />
    韓硯深,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看得上你這種失敗者吧

    她的聲音頓了頓,一字一句,殘忍清晰。

    我懷的,當(dāng)然是韓家的血脈,是未來的繼承人。

    只不過,父親不是你這個階下囚而已。

    噗——

    韓硯深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暗紅色的血點濺滿了被告席。

    他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像一截被砍斷的朽木。

    法庭瞬間大亂。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心底那塊名為過去的墓碑,終于徹底化為了齏粉。

    沒有波瀾,只有一片塵埃落定后的安寧。

    我轉(zhuǎn)身,在混亂中悄然離場。

    再沒回頭。

    走出法院,陽光刺眼。

    周啟靠在車門上等我。

    看到我,他掐滅手里的煙,快步迎上來,將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都過去了。

    他說。

    我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口,點了點頭。

    后來的事,我沒刻意打聽,但消息總會自己跑進(jìn)耳朵里。

    柳如煙如愿生下了一個兒子,卻沒能母憑子貴。

    韓馳本就是個沒擔(dān)當(dāng)?shù)募w绔。

    孩子生下就被查出患有嚴(yán)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天價的治療費。

    韓家早已破產(chǎn)。

    韓馳很快厭煩了終日以淚洗面的柳如煙,和那個病弱的累贅,將他們母子趕出了家門。

    有人說,最后一次見她,是在天橋下,抱著孩子,哭著向路人乞討。

    而韓馳的父母,承受不住多重打擊。

    公司破產(chǎn),長子入獄,家族聲名掃地,孫子又重病。

    他們不堪重負(fù),在老宅里雙雙服毒。

    韓馳為了償還巨額債務(wù),鋌而走險,最終也步了堂兄的后塵。

    一個曾經(jīng)在A市也算風(fēng)光的家族,就此分崩離析,徹底湮滅于塵埃。

    我關(guān)掉手機(jī)上彈出的社會新聞。

    周啟從身后擁住我,將一杯溫?zé)岬呐D踢f到我手中。

    窗外陽光正好,灑在我剛獲得的國際珠寶設(shè)計大獎的獎杯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我的個人品牌若雪,已經(jīng)開啟了屬于它的時代。

    在想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我轉(zhuǎn)過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溫柔而綿長的吻。

    我看著他的眼睛,笑了。

    在想,我的新作品,應(yīng)該叫什么名字。

    嗯

    那就叫重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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