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拉著傅斯年,快步走到我身前,看了看我隆起的小腹,旋即驚訝道:“還真是你,這么巧。”
“秋余學姐,你也懷孕了嗎?你幾個月了?”
段愈白想替我反駁,卻被我按住。
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反問:“你呢?”
“剛?cè)芏��!彼凉M臉幸福挽住祈斯年,“怪不得秋余學姐之前那么爽快離職,原來是懷孕了��!她可藏得真好!”
我正想解釋,傅斯年冷嗤一聲,音淬寒冰譏諷道:“見不得人,可不就是得藏著�!�
這一刻,我心里悲涼到寂然無波,甚至好像都感覺不到痛了。
我好像突然釋然了也放下了。
我扯起嘴角一笑:“傅總,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樣,有藏私的癖好呢�!�
我就是在點他當年故意裝窮。
傅斯年也知道,他諷笑一聲,不屑再回我,直接拉著沈姣姣離開。
不等到他們走遠,我猛地嘔出一口黑血。
段愈白驚慌失措的伸手扶住我,喊我撐住。
可我再也撐不住了,只能任由意識逐漸模糊。
……
再醒來,我又住進了icu。
模糊間我好像聽見段愈白在跟誰說話。
他無奈又惋惜:“她的身體各項機能無法支撐住一場手術(shù),最后了,我不能讓她在手術(shù)臺上走……”
我在心內(nèi)附和他:是啊,我不要躺在冰涼的手術(shù)臺上走。
不消片刻,他的聲音又響起了。
這次帶著怒氣。
“傅斯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秋余當年和你分手的原因嗎?想知道,明天就一趟醫(yī)院,我特么告訴你!”
“我不感興趣!”
傅斯年的回答好冷倦,我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不感興趣好啊,不來好啊。
當天晚上。
全城燃放了一場非常盛大的煙花。
我躺在病床上,抬起干澀的眼,心想這是誰在紀念愛情呢?
此時此刻,是不是也有很多情侶借著這場熱烈盛大的煙花留下屬于他們的初吻?
就像當初的我和傅斯年一樣。
我不自覺喃喃出了聲:“真美呀。”
比當年我和傅斯年看過的還要美,只可惜當時他說會給我燃放一場只屬于我的煙花,放給沈姣姣了。
下一瞬,沈姣姣的名字就在空中綻開。
千萬株銀火化成漫天星。
我苦澀一笑,原來又是祈斯年啊。
他真的好愛沈姣姣。
陪護我的阿梨握著我的手:“秋余,別看了�!�
她眼眶還紅腫著:“你喜歡煙花等明年春天我給你放一場比這更盛大的煙花,你快點好起來好嗎?”
段愈白也不動聲色出現(xiàn),擋在我的身前,暗暗地罵出了聲:“祈斯年這個混蛋!”
我仰頭看向段愈白,強扯出氣若游絲的笑。
“段醫(yī)生,我想回家了�!�
他默了半晌,答應得爽快:“好,那我?guī)慊丶摇!?br />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勸我堅持,可他笑得那樣難看。
第二天出院前,我顫巍舉起手機拍下了我床位的診療屏幕,上面寫著:患者洛秋余,二十八歲零二十八天。
然后我點開了抗癌小號,想截去了我的名字,還想寫些什么。
可是我沒力氣了,手滑便點擊了發(fā)送。
段愈白來了,今天他沒穿白大褂,穿著白襯衫,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阿梨去開車了,我抱你過去�!�
我沒有回應他的力氣了,只蒼白笑著。
任由他小心將我抱進懷里,我乖順地貼進他寬厚又溫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