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孟思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知道路鶴現(xiàn)在生病了,他需要溫暖,但他們還是[]紅妝連環(huán)殺人案13
路鶴終于覺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了,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心疼,他慢慢地動了動身子,“思期,我好像好了些。我可以起來�!�
孟思期輕輕地抬起他的頭顱,路鶴最后一次緊緊地,手掌從她的腰間慢慢地移開,他的手掌心由熱轉(zhuǎn)冷,撐上了冰冷的地面。
在路鶴緩緩起身的時候,孟思期察覺到自己的兩只大腿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麻得沒有知覺。
而且動一動,還有點酸痛,那種刺骨的酸痛。
路鶴像是看出她的難受,語氣溫柔:“對不起思期,我來給你通通血�!�
路鶴跪在地上,一手扶著她的背脊,一手將她的雙腿拉直,并攏。
漸漸地,孟思期感覺好了一些,緊蹙的眉頭也慢慢放松了。
路鶴將她扶了起來,扶到椅子里,“我剛剛洗完菜,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了,就暈倒了。你等一會,我去做飯給你吃�!�
“路鶴,不要了,吃點別的吧,你也坐一會。”
“說好的今天給你做好吃的,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孟思期勉強笑了笑:“來日方長嗎,你這個身體�!�
“你覺得我身體很弱?”
“今天看來,也一般吧�!�
路鶴嘴角染上笑意,那笑意意味深長。
“要不,我?guī)湍忝Π��!泵纤计谟X得自己的雙腿好了許多,她站起來,“我也會做飯的�!�
路鶴像是勉強答應(yīng)了。
但是在廚房,除了給他拍了幾個蒜頭,遞上鹽罐,她也沒幫上什么忙。
在她的一再阻止下,路鶴做了三個家常小菜,還有一碗面。
飯桌上,路鶴又點了兩支蠟燭,孟思期問:“路鶴,吃個飯,還需要蠟燭?”
路鶴說:“去年你申請單位宿舍房的名單上,我看到了你的個人資料,我一直記得你生日是七月七日,不好意思,思期,如果今天不發(fā)生這些事,一定給你做一頓更豐富的晚餐,這些你不嫌棄吧�!�
孟思期這才知道路鶴說今天給她做好吃的是因為她的生日。
實際上這個世界的小孟思期,生日是在五月份,上次孟輝給她銀行卡那天還提起過,小孟思期從出生那天,在醫(yī)院被偷的那天,從小就沒有過過生日,也許這個日子并不美好,因此就好像變成了一種禁忌。
而原世界的她,生日就是七月七日,她生在炎炎夏日,所以赤誠似火。
去年她和局里申請過一次單位宿舍房,但因為資源緊張沒有申請下來,不過她填寫的資料,卻被路鶴記了下來,按理說應(yīng)該是路鶴有意找到了她的資料。
其實從父親孟星海病重到離世,直到到這個世界,孟思期都沒有過過生日,這是她來這邊過的第一個生日,而且還是和路鶴一起。
“謝謝你路鶴,謝謝�!泵纤计诘难劾镉行┧釢�。
“快點吹蠟燭吧,不然長壽面都冷了。”
原來這就是長壽面,剛剛做飯時,路鶴還故作深沉,騙她說加上荷包蛋才更好吃。
孟思期說:“路鶴,我特別高興,我想喝口酒好嗎�!�
“好啊,那就喝口酒�!�
在刑偵工作中,難免一起聚餐,她開始學(xué)著飲上幾杯,那種純烈的味道讓她覺得,心中并不孤獨。
吹滅蠟燭,吃上長壽面,孟思期笑著舉起酒杯,“路鶴,為了我們的理想,為了三十年青春無悔,共飲此杯!”
“為了理想,為了警徽的事業(yè),還為了,思期的永遠美麗健康,共飲此杯!”
孟思期漸漸熱淚盈眶。
在暴風(fēng)驟雨的背景聲中,她喝了好幾杯,直到路鶴不愿意讓她再喝。
但她也是悲傷的,無論這個世界的孟思期還是原來世界的孟思期,她們都經(jīng)歷著生離死別,經(jīng)歷著生死瞬間。
命運到底要將她推向何處,這三十年的境遇又預(yù)示著什么?
那些神秘的畫面到底是什么?
她的未來到底是什么?
路鶴真的會活下來嗎?
他明明已經(jīng)變成白骨,此刻的他又是什么?
是她的一場虛幻的夢境,還是永遠都無法清醒的夢。
可眼前的他是那么多的真實,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覺得他很熟悉,五官清晰如許,如同深扎心房。
孟思期迷迷糊糊地,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思期,思期�!甭氟Q喚了兩聲,但她仍然沒有反應(yīng)。
外面的雨沒有停歇的兆頭,屋里的溫度越來越低,路鶴擔(dān)心她受涼,他拿來一件外套披上她,坐在她旁邊,靜靜地觀看她半邊貼在手肘上的容貌。
看了許久,他感覺屋內(nèi)溫度在下降,他不得不將她抱起,帶她回五樓休息。
還是熟悉的抱姿,就好像那次在火車上他抱走的那回,此刻她靜謐如許。
樓道里的風(fēng)有點大,夾雜著雨水在飛濺,路鶴將她抱得緊緊地,一步一步地走上臺階。
他希望這些臺階永遠都沒有盡頭,是永遠。
懷里的體溫越發(fā)濃烈,他的血液也開始上升,他慢慢地俯下身子,鼻翼接近她的口鼻,感受著她呼出的氣體,那種溫?zé)嵊逐こ淼臍怏w。
走到最后一層臺階,他終于控制不住,朝她的面頰親了上去。
那獨屬于她的溫度和濡濕,撞擊著他冰冷的唇面,似乎要將他心中困住二十四年的惡魔擊碎!
“呼……呼……”路鶴的呼吸漸漸失控。
他失控地,又親了親她的耳朵,他想今天應(yīng)該到此為止,他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但他又親了親她的鼻尖。
你該收手了,路鶴!
在她唇瓣一寸距離那停留半晌,他終于控制住了自己,但是他特別難受,渾身都像是被火焚燒。
“路鶴,親下去,趁著沒人的時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心中困頓的惡魔像是野火燒不盡,在嘲笑他。
這時,一聲閃電響起,孟思期像是被驚到,頭微微搖擺,路鶴緊緊抱住她跑向了她的房間,將她放入被窩。
安排好一切,他又看了她好一會,就像走出這個門,他以后再也看不著她似的,他拿來熱毛巾給她擦完臉后,才走出她的房間,最后沒忍住,他又在她臉上親了親。
回到自己住所,他燥熱難當(dāng),心臟隨時要突破胸腔般,他猛地推開了窗戶,讓冰冷的雨水澆灌他灼燒的熱量。
第二天,孟思期回到警局,兩人出去調(diào)查的時候,她給路鶴道了聲歉:“不好意思,路鶴,昨天喝醉了,下次我一定不能高估我自己的酒量,沒想到我?guī)妆偷沽耍娌恢杏��!?br />
“酒也能緩解壓力�!甭氟Q淡淡地說,“以后控制下就好了�!�
孟思期點了點頭,“昨天謝謝你給我過生日�!�
“也謝謝你思期�!�
“路鶴,有件事我想問你。”
“嗯?”
“昨天你生病的樣子看起來很痛苦,這是什么病方便告訴我嗎?醫(yī)生看過嗎?”
路鶴望向車前方,沉默了下說:“其實我從小就落下了病根,在電閃雷鳴的雨夜,我的心跳就會加快,呼吸就會困難,這些年越發(fā)嚴重,特別是今年,我不知道怎么了,如果在外面辦事時,有人在時,我可能還能控制我自己,但是在無人時,我就會胡思亂想,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昨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