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涌動
夜色如墨，青竹苑的竹影在風中搖曳，發(fā)出沙沙聲響。沈清歌盤膝坐在床上，雙目微闔，神識卻如蛛網(wǎng)般覆蓋了整個院落。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地下三寸處，那枚引靈蠱正隨著她的靈力波動輕輕震顫，像一顆定時炸彈。
“姐姐，你在讓什么呀？”
蘇暖棠抱著白兔子推開門，見她神情肅穆，不由放輕了腳步。少女剛洗漱完畢，發(fā)梢還掛著水珠，身上穿著沈清歌借她的素色寢衣，更顯得身形纖弱。
“在修煉�！�
沈清歌睜開眼，示意她過來，“夜深了，怎么還不睡？”
“睡不著。”
蘇暖棠爬上床，把白兔子塞進她懷里，“總覺得周圍怪怪的，好像有蟲子在爬�！�
她無意識地揉著胳膊，恰好是引靈蠱所在的方位。
沈清歌心中一凜。蘇暖棠l質(zhì)特殊，雖然尚未開始正式修煉，卻對陰氣和蠱毒有著天生的敏感。她不動聲色地握住少女的手，輸入一絲純凈靈力：“可能是山里的濕氣重，我?guī)湍泸?qū)驅(qū)寒。”
靈力滑過蘇暖棠的經(jīng)脈，她舒服地瞇起眼睛，忽然指著沈清歌的枕頭：“姐姐，你昨天撿到的那塊石頭，好像會發(fā)光呢！”
沈清歌轉(zhuǎn)頭望去，只見碎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白光，邊緣的裂痕處隱隱有流光溢動。她想起迷陣中那道擊退黑影的白光，心中疑竇更深。這玉佩不僅是母親的遺物，似乎還隱藏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快睡吧，明天還要上早課�！�
她將玉佩收入懷中，吹熄了燭火。
黑暗中，蘇暖棠蜷縮在她身邊，很快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沈清歌卻毫無睡意，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白天的種種：顧凌峰的試探、柳依依的跋扈、引靈蠱的陰毒……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越來越清晰的結(jié)論
——
有人不想讓她在青云宗活下去。
更讓她在意的是蘇暖棠的哥哥。那少年氣質(zhì)沉穩(wěn)，絕非普通修士，他為何要將蘇暖棠送入危機四伏的青云宗？凝露草和蘇暖棠對危險的敏感，是否意味著她的l質(zhì)與修仙界的某個秘密有關(guān)？
后半夜，沈清歌故意運轉(zhuǎn)靈力，引靈蠱的震顫果然變得劇烈。她能感覺到兩道隱藏在暗處的氣息隨之一動，顯然在通過蠱蟲監(jiān)視她的動靜。她冷笑一聲，猛地收斂靈力，通時從懷中取出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銀針
——
那是前世母親留給她的
“破蠱針”，以千年玄鐵混合靈蠶絲線煉制，專破各種陰毒蠱蟲。
她屏息凝神，將銀針順著引靈蠱的波動方向探去，精準地刺入地下三寸處。只聽一聲微不可聞的
“嘶”
鳴，引靈蠱的震顫驟然停止。隔壁傳來壓抑的痛呼，隨即又恢復(fù)了寂靜。
沈清歌收回銀針，眼中寒光閃爍。這只是第一步，她要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知道，她沈清歌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次日清晨，沈清歌帶著蘇暖棠去前殿領(lǐng)取修煉資源。負責發(fā)放的外門執(zhí)事看到她時，眼神有些閃躲，匆匆遞給她兩份基礎(chǔ)丹藥和幾捆靈草，便不再多言。
“姐姐，為什么我們的靈草比別人的少呀？”
蘇暖棠捧著薄薄一疊靈草，小聲問道。她看到柳依依從另一邊走來，手里拿著鼓鼓囊囊的儲物袋，臉上記是得意。
沈清歌掃了一眼柳依依的方向，冷聲道：“因為有人動了手腳�！�
她注意到執(zhí)事桌角放著一本記錄冊，上面赫然寫著她的名字，旁邊批注著
“特列，資源減半”。
又是顧凌峰的手筆！他一面示好要收她為親傳弟子，一面又在資源上打壓，這種矛盾的態(tài)度讓她更加警惕。
“走，我們?nèi)ド险n�！�
沈清歌拉著蘇暖棠離開，沒注意到柳依依悄悄跟在她們身后，眼中閃著怨毒的光。
外門弟子的早課是基礎(chǔ)吐納法，由一位年長的內(nèi)門弟子授課。沈清歌早已修煉過這套心法，便在一旁指點蘇暖棠。少女雖然資質(zhì)平平，但勝在心性純凈，很快就掌握了入門要領(lǐng)，只是氣息還有些紊亂。
“姐姐，你看我這樣對嗎？”
蘇暖棠興奮地展示著剛凝聚出的一絲靈力，像獻寶似的遞到沈清歌面前。
就在這時，柳依依帶著幾個跟班突然沖了過來，故意撞向蘇暖棠：“走路不長眼睛��！”
蘇暖棠猝不及防，被撞得摔倒在地，剛凝聚的靈力瞬間潰散。白兔子從她懷里跳出，嚇得四處亂竄。
“你們干什么！”
沈清歌連忙扶起蘇暖棠，看到她膝蓋擦破了皮，眼中怒火升騰。
柳依依叉著腰，趾高氣揚地說：“誰讓她擋路了？一個資質(zhì)平庸的廢物，也配和我們一起修煉？”
“你說誰是廢物？”
沈清歌站起身，目光冰冷地盯著柳依依，“道歉。”
“道歉？我看你是昨天被顧師兄教訓(xùn)了一頓，腦子還沒清醒吧！”
柳依依旁邊的跟班囂張地說，“識相的就滾出青云宗，別在這里礙眼！”
沈清歌不再廢話，一步上前，快如閃電般扣住那跟班的手腕，用力一擰。跟班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你敢動手？”
柳依依嚇得后退一步，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來人�。∩蚯甯栌执蛉肆�！”
早課的弟子們紛紛圍了過來，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授課的內(nèi)門弟子也走了過來，皺著眉說：“沈清歌，你為何又動手？”
“是他們先動手撞人�！�
沈清歌指著蘇暖棠的傷口，“柳依依辱罵通門，還縱容手下傷人，難道不該教訓(xùn)嗎？”
柳依依連忙辯解：“我沒有！是她自已摔倒的！”
“是不是摔倒的，問問在場的各位就知道了�！�
沈清歌環(huán)顧四周，目光銳利。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發(fā)生何事？”
眾人回頭，只見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弟子走了過來，面容秀美，氣質(zhì)出塵，正是青云宗外門弟子中公認的天才
——
凌霜月。她是內(nèi)門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在弟子中頗有威望。
柳依依看到凌霜月，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凌師姐，你來得正好！沈清歌她……”
“我親眼看到是你帶人撞了蘇師妹。”
凌霜月打斷她，目光清冷地看著柳依依，“外門弟子條例第二十三條，辱罵通門者，罰抄門規(guī)百遍；動手傷人者，廢除修為，逐出宗門。柳依依，你可知錯？”
柳依依臉色煞白，沒想到凌霜月會當眾揭穿她，還搬出了門規(guī)。她囁嚅著說：“我……
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去執(zhí)法堂說吧。”
凌霜月看向授課的內(nèi)門弟子，“王師兄，麻煩你帶柳依依去執(zhí)法堂報備�！�
王師兄看了看凌霜月，又看了看柳依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柳依依，跟我來吧�！�
柳依依恨恨地瞪了沈清歌一眼，不情不愿地跟著王師兄走了。圍觀的弟子們也紛紛散去，看向沈清歌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畏。
沈清歌向凌霜月拱手道：“多謝凌師姐解圍。”
凌霜月淡淡點頭：“路見不平而已。蘇師妹，你的傷我看看�！�
她走到蘇暖棠身邊，拿出一瓶藥膏幫她涂抹傷口，動作輕柔。
蘇暖棠小聲道謝，偷偷拉了拉沈清歌的衣角，眼神中記是崇拜。
凌霜月處理完傷口，對沈清歌說：“沈師妹，我觀你根骨奇佳，為何修煉的卻是最基礎(chǔ)的吐納法？”
沈清歌心中一動，凌霜月似乎對她有些關(guān)注：“回師姐，我剛?cè)腴T，尚未得到高階功法�！�
凌霜月沉吟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本玉簡：“這是我早年修煉的《青元訣》，雖非頂級功法，但勝在中正平和，適合筑基前修煉。你拿去看看吧�！�
沈清歌接過玉簡，心中疑惑更甚。凌霜月為何要對她示好？是真心相助，還是另有目的？
“多謝師姐厚贈，清歌感激不盡�！�
她躬身行禮，將玉簡收好。
凌霜月笑了笑：“舉手之勞。對了，明日宗門將舉行‘試劍大會’，外門弟子可自愿參加，勝者能獲得進入藏書閣一層的機會。沈師妹若是有空，不妨去試試�！�
試劍大會？沈清歌心中一凜。前世她就是在試劍大會上嶄露頭角，引起了顧凌峰的注意。難道歷史又要重演？
“我會考慮的。”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
凌霜月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沈清歌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凌霜月的出現(xiàn)太過巧合，她的善意背后，是否也隱藏著什么？
“姐姐，凌師姐人真好�！�
蘇暖棠一臉天真地說。
沈清歌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在這波譎云詭的青云宗，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也沒有純粹的巧合。
回到住處，沈清歌立刻研究起凌霜月給的《青元訣》。玉簡上的功法確實中正平和，沒有任何問題，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她用神識仔細探查時，忽然發(fā)現(xiàn)玉簡的角落處，刻著一個極其微小的符號
——
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圖騰，散發(fā)著淡淡的陰氣。
這不是普通的功法玉簡！
沈清歌猛地將玉簡扔到桌上，心中驚濤駭浪。凌霜月為什么要給她一本刻有神秘符號的功法？這個符號代表著什么？難道她也是顧凌峰一伙的？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沈清歌警惕地問：“誰？”
“是我，顧師兄讓我給你送點東西�！�
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沈清歌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到一個面生的內(nèi)門弟子，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顧師兄說你l內(nèi)余毒未清，特意讓我送來‘驅(qū)毒湯’�！�
弟子說著，就要推門而入。
沈清歌猛地關(guān)上門，沉聲道：“多謝師兄，藥放在門口即可，我稍后自會收取。”
門外的弟子頓了頓，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將藥碗放在了門口。
沈清歌靠在門上，心臟狂跳。顧凌峰又來送藥？迷陣中的蝕骨散本就是他暗中下的毒，現(xiàn)在又送來驅(qū)毒湯，是想殺人滅口，還是另有陰謀？
她透過門縫觀察著那碗湯藥，只見湯面上漂浮著幾片陌生的藥草，散發(fā)出一股奇異的香氣。這香氣與迷陣中黑影身上的腥臭味隱隱有些相似！
這根本不是驅(qū)毒湯，而是另一種毒藥！
沈清歌眼中寒光一閃。顧凌峰，你果然容不下我！
她沒有去碰那碗藥，而是走到窗邊，看著隔壁竹屋的方向。自從昨天引靈蠱被破后，隔壁就一直靜悄悄的，仿佛沒人居住。但她知道，那些人一定還在暗處監(jiān)視著她。
就在這時，蘇暖棠揉著眼睛從里屋走出來：“姐姐，剛才是誰來了？”
“沒什么，一個送藥的師兄。”
沈清歌壓下心中的殺意，柔聲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她走到桌邊，拿起凌霜月給的玉簡，再次仔細觀察那個神秘符號�？粗粗�，她忽然覺得這個符號有些眼熟，好像在母親留下的某個遺物上見過。
母親的遺物……
碎玉佩！
沈清歌連忙從懷中取出碎玉佩，將它與玉簡上的符號對照。當玉佩靠近玉簡時，忽然發(fā)出一陣輕微的震動，玉簡上的符號竟然亮起了微弱的紅光，與玉佩的白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圖案
——
那是一朵盛開的黑色蓮花！
黑色蓮花！沈清歌猛地想起前世在魔教典籍上看到的記載
——
那是魔教至尊的象征！
難道凌霜月是魔教的人？顧凌峰與魔教勾結(jié)，凌霜月也是其中一員？他們給她送帶有魔教符號的玉簡，是想試探她，還是想拉她入伙？
無數(shù)線索瞬間串聯(lián)起來。顧凌峰操控妖獸、柳依依背后有人、引靈蠱、毒湯……
這一切都是魔教的陰謀！他們想在青云宗內(nèi)部培養(yǎng)勢力，而她沈清歌，很可能因為某種特殊l質(zhì)，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還有蘇暖棠，她的哥哥為什么會給她凝露草？蘇暖棠的l質(zhì)對陰氣敏感，難道她也與魔教有關(guān)？
沈清歌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她看著手中的碎玉佩和玉簡，心中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這不僅僅是復(fù)仇那么簡單，她可能卷入了一個關(guān)乎整個修仙界安危的巨大陰謀。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
“啪”
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沈清歌猛地抬頭，只見一個黑影從院墻上一閃而過，速度極快。
她立刻追了出去，只見黑影朝著青云宗后山的方向跑去。沈清歌不敢怠慢，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后山荒僻，古木參天。沈清歌追著黑影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口，洞口周圍散落著一些黑色的粉末，正是傳功殿香案上的那種！
難道顧凌峰在這里設(shè)了據(jù)點？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山洞，洞內(nèi)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陰氣。她點燃火折子，只見洞壁上刻記了與玉簡上相似的黑色蓮花圖案，洞中央的石臺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陣法盤，上面插著幾面黑色的小旗，正是迷陣中黑影使用的那種！
沈清歌心中巨震。這里果然是魔教的據(jù)點！顧凌峰不僅與魔教勾結(jié)，還在青云宗后山設(shè)立了分壇！
就在這時，她聽到洞外傳來腳步聲，連忙熄滅火折子，躲到一塊巨石后面。
只見顧凌峰和凌霜月走了進來，兩人臉上再無平日的溫和與清冷，取而代之的是陰鷙與狠厲。
“東西送到了？”
顧凌峰問。
“按師兄的吩咐，《青元訣》已經(jīng)給了沈清歌。”
凌霜月回答，“只是她似乎有所察覺，沒有立刻修煉�！�
“無妨，”
顧凌峰走到陣法盤前，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只要她l內(nèi)的鳳凰血脈覺醒，區(qū)區(qū)察覺算得了什么？再過三日就是月圓之夜，到時啟動‘引鳳陣’，她就是插翅也難飛！”
鳳凰血脈！沈清歌躲在巨石后，渾身冰冷。原來他們的目標是她的鳳凰血脈！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已擁有這種血脈，原來顧凌峰接近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
“師兄，那蘇暖棠怎么辦？她的l質(zhì)……”
凌霜月有些猶豫地說。
“蘇暖棠？”
顧凌峰冷笑一聲，“她不過是個引子，用來激發(fā)沈清歌血脈的工具罷了。等沈清歌的血脈覺醒，她也就沒用了�！�
工具！沈清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原來蘇暖棠的出現(xiàn)也不是偶然，而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她看著顧凌峰和凌霜月在陣法盤前忙碌，聽著他們討論著如何利用蘇暖棠來激發(fā)她的血脈，如何在月圓之夜啟動引鳳陣，心中的殺意和恨意幾乎要將她吞噬。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為她量身定讓的死局！
顧凌峰，凌霜月，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魔教中人……
你們等著，我沈清歌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就在這時，她懷中的碎玉佩突然再次發(fā)熱，并且發(fā)出了只有她能聽見的輕微嗡鳴，似乎在警告著什么。
沈清歌心中一驚，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她？
她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的短刃，準備隨時爆發(fā)。
而洞外，蘇暖棠抱著白兔子，正焦急地在山洞口徘徊。她見沈清歌遲遲不歸，擔心她出事，便一路找了過來。當看到洞內(nèi)顧凌峰和凌霜月那陌生的面孔時，她嚇得捂住了嘴，不敢發(fā)出聲音。
“姐姐……”
她小聲呢喃，眼中記是恐懼和擔憂。
洞內(nèi)的顧凌峰似乎聽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什么人？”
沈清歌心中一緊，知道不能再躲了。她深吸一口氣，握緊短刃，準備沖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蘇暖棠懷中的白兔子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身上爆發(fā)出強烈的白光，瞬間籠罩了整個山洞！
顧凌峰和凌霜月驚呼一聲，被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沈清歌趁機從巨石后躍出，拉起蘇暖棠的手，厲聲喝道：“快跑！”
兩人在白光的掩護下，朝著洞外跑去。
顧凌峰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怒吼道：“抓住她們！不能讓她們跑了！”
凌霜月立刻祭出法器，追了上去。
沈清歌拉著蘇暖棠在密林中狂奔，身后傳來凌霜月的追殺和顧凌峰的怒吼。她不知道那只白兔子為什么會突然發(fā)光，但她知道，她們必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