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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一章

    我給死人化妝的時候,他們比活人還誠實。

    那天,我把一個貪官的遺體整容成含笑九泉的模樣。

    鏡頭掃過靈堂,億萬網(wǎng)友為他落淚。

    可沒人知道,他嘴角的弧度是我用手術(shù)刀一點點雕出來的——就像我?guī)退麄卧斓哪菑?

    清白一生的遺書。

    當(dāng)晚,他的兒子給我轉(zhuǎn)賬五百萬,說:荊哥,我爸在天上都說你是個好人。

    我盯著屏幕冷笑。

    好人

    我連自己葬禮上的悼詞都寫好了:

    此人生前無惡不作,幸虧死得其所。

    1.

    我蹲在殯儀館的冷藏庫里,數(shù)著高利貸催命的短信。

    一條條彈出來,像尸袋拉鏈滑動的聲音。

    今晚不交錢,他們就要我的命。

    而唯一能換命的東西,在那場葬禮里——花圈上的署名、吊唁者的名單,都是人脈遺產(chǎn)。

    我要偷它媽的一手好貨。

    但那地方裝了人臉識別攝像頭,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只能扮成哀樂師混進去。

    嗩吶一響,全場肅靜。

    但我不是來送別的,是來撬棺的。

    我把嗩吶調(diào)得格外刺耳,蓋住撬棺材板的聲音。

    可當(dāng)我摸到壽衣內(nèi)襯,手指碰到U盤時——

    尸體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死人沒死

    再一看,他指甲發(fā)紫,嘴唇泛黑,明顯是中毒跡象。

    最后的掙扎中,他攥緊了那個U盤。

    我扯下來,手抖得不行。

    插進隨身讀卡器,想確認內(nèi)容。

    結(jié)果屏幕上跳出的視頻讓我兩眼發(fā)黑。

    那是我和高官五年前合謀詐騙的畫面。

    每一幀都夠我吃槍子。

    背后有人操控這一切。

    林世誠的名字出現(xiàn)在視頻右下角。

    他要拿這個勒索我。

    我還沒出告別廳,就已經(jīng)掉進了他的局里。

    2.

    我還沒從那個U盤的噩運里緩過神來,煤老板就帶著一幫人沖進了我的棺材倉庫。

    他紅著眼睛砸了六口棺材。

    最后一口紋絲不動。

    里面居然有敲擊聲——咚、咚、咚。

    像是死人求生,又像催命符在響。

    我盯著那口鍍金棺材,知道里面有我要的東西。

    富豪假牙,刻著瑞士銀行密碼。

    但棺材焊死了,鑰匙藏在煤老板情婦的胸里。

    我只能賭一把。

    液態(tài)氮噴上去,金屬炸裂。

    撬開蓋子時,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假牙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帶血的臼齒。

    牙髓里嵌著追蹤器,閃著微光。

    我剛想喘口氣,煤老板一腳踹翻工具箱。

    你他媽連我爸的牙都敢偷!

    我愣住了。

    什么我爸

    林世誠的名字再次浮現(xiàn)在我腦海。

    這哪是什么假牙。

    是林設(shè)的局。

    他讓我親手偷到弒父的證據(jù)。

    我成了殺人嫌疑犯。

    3.

    我跪在棺材邊,手里攥著那顆帶血的臼齒。

    追蹤器閃得刺眼。

    煤老板罵罵咧咧地走了,可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林世誠不會放過我。

    他布的局,從來不止一個出口。

    手機又震了。

    新消息:【想活命,就來玩復(fù)活者游戲�!�

    我沒得選。

    當(dāng)我推開那扇門時,一股濃烈的防腐劑味撲面而來。

    尸體躺在停尸床上,像一尊鐵鑄的人偶。

    后頸有針孔——早就死了。

    是林親自下的手。

    還他媽讓我運出境。

    交接人要驗尸,要求尸僵持續(xù)12小時,室溫三十度。

    這根本不可能。

    我扯開尸體衣服,關(guān)節(jié)硬得像鋼筋。

    正常人早該軟了。

    我盯著那張死人臉,腦子里飛速轉(zhuǎn)著。

    微波爐。

    殯儀館的舊設(shè)備,能局部加熱。

    我拆開尸體四肢關(guān)節(jié),用錫紙包裹,設(shè)定功率。

    啪一聲,機器啟動。

    熱氣騰起,尸體手指微微顫動。

    我盯著它,心跳快過秒針。

    十二小時,撐住。

    搬運時,尸體眼珠突然一轉(zhuǎn)。

    我差點摔了擔(dān)架。

    靠!

    防腐劑副作用,神經(jīng)反射。

    我咬牙扛住,把尸體塞進恒溫箱。

    任務(wù)完成。

    但下一秒,富豪口袋滑出一張照片。

    我撿起來,手抖得厲害。

    兩個小孩笑嘻嘻站在苞谷地里。

    左邊是我。

    右邊是林世誠。

    童年。

    4.

    我盯著那具尸體,它像塊鐵板一樣杵在停尸床上。

    林世誠干得漂亮——過量防腐劑讓關(guān)節(jié)鎖死,根本塞不進運尸袋。

    我只剩二十小時。

    洗白的機會,就懸在這具死人身上。

    微波爐嗡嗡作響。

    工業(yè)級的,功率調(diào)到最大。

    我把錫紙纏在四肢關(guān)節(jié)上,像包一塊活該被烤爛的肉。

    滋啦一聲,尸體手指動了。

    我屏住呼吸,盯著它慢慢軟下來。

    成了。

    我扯開它的臉皮,用化妝蠟一層層堆出富豪生前最后一面。

    嘴角弧度、眼角皺紋、連鼻梁上的老年斑都要一模一樣。

    這不是整容,是造假。

    是騙全世界。

    縫合線滑過喉結(jié)時,刀尖突然碰到了什么。

    我扒開舌頭,發(fā)現(xiàn)舌根黏著一枚米粒大小的存儲器。

    插進讀卡器,畫面跳出來。

    林世誠和富豪妻子面對面坐著,桌上擺著一瓶紅酒。

    她笑著,他點頭。

    毒是他們一起下的。

    我盯著屏幕,手抖得握不住鼠標。

    林從不給我活路。

    他要我替他背鍋。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殯儀館來了警察。

    毒理檢測誰他媽舉報的

    我收起存儲器,把尸體塞進袋子里。

    拉鏈拉上的那一刻,我聽見自己后槽牙碎了。

    不是憤怒。

    是認命。

    5.

    我捏著那枚存儲器,手心全是汗。

    它像一根刺,扎在我掌紋里。

    毒殺證據(jù)不能留。

    可這玩意兒被粘在死人舌根,用的是林世誠特制的防腐劑膠水——硬扯酸液三秒銷毀。

    門外傳來腳步聲。

    還有十分鐘。監(jiān)工的聲音陰冷,完不成任務(wù),你自己知道后果。

    我咽了口唾沫。

    手指一抖,抽出殯儀館的遺體抽血針管。

    乙醇推進去,慢慢泡軟膠水。

    尸體舌頭泛起白沫,像是臨死前最后的掙扎。

    我屏住呼吸,一點點撬開舌根。

    鑷子夾住存儲器,輕輕一提。

    出來了。

    沒觸發(fā)銷毀程序。

    我剛松口氣,插進讀卡器。

    空的。

    里面什么都沒有。

    林世誠早換了東西。

    他根本不怕我拿到證據(jù)。

    他是要我死。

    我盯著屏幕發(fā)愣,門外突然傳來悶響。

    砰!

    像是椅子翻倒。

    我沖出去一看,監(jiān)工趴在地上,嘴角吐白沫,臉扭曲得不像人臉。

    他摸了門把手。

    而我把防腐劑涂在那兒,原本是為林世誠準備的。

    現(xiàn)在他替我試了毒。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抽搐的身體,心里沒有一絲快意。

    只有冷。

    林的局,從來不是為了殺人。

    是為了讓我親手把自己送上絕路。

    6.

    我盯著那具創(chuàng)二代的尸體,臉像炸開的血管網(wǎng)。

    興奮劑打多了,死得慘。

    連化妝都救不了這張臉。

    可我需要一場婚禮。

    冥婚。

    活人和死人結(jié)婚。

    噱頭夠大,能逼林世誠收手。

    林家千金瘋了。

    她堅信自己已經(jīng)死了,非要選在太平間辦儀式。

    我只能賭一把。

    3D掃描、建模、打印。

    整整一夜,我在殯儀館后廳敲出一張新郎的臉。

    塑料皮套在尸體上,妝容完美。

    直播開始。

    攝像機對著太平間的冷光燈,氣氛拉滿。

    各位觀眾朋友們。

    我站在靈堂前,聲音穩(wěn)得像塊鐵。

    今天我們見證一段跨越生死的愛情。

    林家千金穿著壽衣走進來,眼神空洞。

    儀式繼續(xù)。

    戒指戴上,誓言念完。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

    咔啦一聲。

    尸體臉部裂開。

    打印材料遇冷收縮,臉皮崩裂成碎片。

    鏡頭沒關(guān)。

    全國觀眾都看到了底下那張真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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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青。

    刻在額頭下,鼻梁上。

    五個字:

    林世誠殺我。

    直播間瞬間炸鍋。

    彈幕刷屏,截圖狂飛。

    我站在原地,心跳快過秒針。

    這不是巧合。

    是尸體帶著真相,硬生生撕開了這場假婚禮。

    而林家千金看著屏幕,嘴角突然露出笑。

    像是終于找到了死的證據(jù)。

    7.

    我站在創(chuàng)二代母親面前,裝成臨終關(guān)懷師。

    她眼睛紅得像燒起來的炭。

    兒子的臉在直播里裂開,刻著林世誠殺我。

    可她手里攥著的,才是真正能要我命的東西。

    一段視頻。

    拍的是林世誠下毒的畫面。

    但她把手機藏得太深。

    骨灰盒焊死在殯儀館名人堂展柜里。

    指紋鎖、虹膜識別、紅外警報——

    這他媽是保險庫,不是放骨灰的地方。

    我沒時間硬闖。

    只能走歪路。

    致幻劑混進空氣清新劑,噴在她呼吸的方位。

    她眼皮開始打架。

    我趁機摸出她隨身帶的電擊器,順走骨灰盒。

    回到操作間,撬開蓋子。

    結(jié)果里面沒手機。

    只有個手辦。

    創(chuàng)二代生前最愛的玩具。

    我扯開它胸口,內(nèi)存卡插在里面。

    插進讀卡器。

    畫面跳出來。

    不是林世誠。

    是我。

    荊九。

    拿著針管,往創(chuàng)二代水杯里注射興奮劑。

    他倒下的那一刻,鏡頭還對準了我扭曲的臉。

    錄音響起。

    是創(chuàng)二代的聲音。

    媽,我手機里的視頻是假的……真兇是荊九。

    我整個人像被釘在墻上。

    林世誠早換了東西。

    他讓我親手去偷證據(jù)。

    然后讓我變成兇手。

    我盯著屏幕,手指發(fā)抖。

    這不是謀殺。

    是陷害。

    是獵殺。

    8.

    我坐在太平間角落,手機屏幕燙得能煎蛋。

    熱搜榜上,林世誠三個字像釘子一樣扎眼。

    但他不是高官、不是慈善家、不是殯葬集團總裁。

    他是從這里起步的——一個穿白大褂掃地的雜工。

    我要把他的黑歷史炸出來。

    可社交平臺像是被封了口。

    關(guān)鍵詞一發(fā)就消失,水軍頭目也倒戈。

    他收買了我最信任的人。

    我只剩最后一招。

    二維碼。

    貼在遺體登記牌上。

    掃碼跳轉(zhuǎn)頁面,里面是林世誠當(dāng)年掃廁所、搬尸體、偷公章的照片。

    每一張都寫著:這人不配做人。

    我按下發(fā)送鍵,等流量爆發(fā)。

    可不到十分鐘,殯葬管理局電話就打進來了。

    你他媽用尸體傳播信息

    我冷笑一聲:我沒用尸體,是尸體比我誠實。

    但更糟的事來了。

    掃碼人群中混著警察。

    他們順著IP定位,直接鎖定了我。

    立案通知彈出來那一刻,我手一抖,煙灰落進咖啡。

    褻瀆尸體+散布謠言+煽動公眾情緒。

    罪名夠我蹲五年。

    而熱搜榜依舊干凈。

    林世誠的名字,穩(wěn)如老狗。

    他在屏幕那頭笑著。

    而我,成了用死人搏出位的瘋子。

    9.

    我盯著那段視頻,看了整整三遍。

    畫面里,是我親手給一具尸體注射防腐劑。

    可這具尸體,是活人。

    失蹤富豪。

    現(xiàn)在他成了被謀殺的證據(jù)。

    林世誠把視頻上傳到區(qū)塊鏈,刪不掉,也改不了。

    全網(wǎng)瘋傳。

    家屬懸賞千萬。

    我要么死,要么翻盤。

    我查了殯儀館的記錄,找到了那天接收的遺體。

    掀開裹尸布,他胸口在動。

    植物人。

    深度昏迷,但沒死。

    我扯出除顫儀,電極板貼上他胸口。

    啪!

    身體彈起。

    又一下。

    他眼睛睜開了。

    我湊近,聲音壓得低:你記得什么

    他嘴唇抖了抖。

    然后說了一句讓我胃抽筋的話:

    荊九……讓我裝死騙保。

    我整個人像被潑了冰水。

    不是證人。

    是演員。

    林世誠安排好的局。

    我站在他床邊,手捏成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

    痛得清醒。

    這不是證詞。

    是死刑判決書。

    而門外,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

    警察來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個死者。

    他嘴角微微揚起。

    和視頻里的林世誠,笑得一模一樣。

    10.

    我換上白大褂,戴上法醫(yī)助手的工牌。

    林世誠把棺材藏進了證物室,想碰它,得有權(quán)限。

    我沒權(quán)限。

    但我有工具。

    殯儀館那套尸檢刀、探針、還有能騙過壓力感應(yīng)器的防腐劑凝膠——只要不觸發(fā)重量變化,警報就不會響。

    我蹲在證物室角落,手指一寸一寸撬開棺材縫。

    鍍金蓋子緩緩升起,一股霉味沖出來。

    我伸手進去,摸到的卻不是假牙。

    是骨頭。

    狗骨頭。

    上面刻著兩個字:騙子。

    我愣住了。

    這他媽是誰玩的

    我把骨頭拿出來,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表面有打磨痕跡,像是故意放進去的。

    可更糟的是,骨頭縫隙里殘留著皮屑和血漬。

    DNA檢測結(jié)果沒多久就出來了。

    比對數(shù)據(jù)庫后彈出一條提示:

    【與20年前兒童失蹤案匹配——編號093】。

    那是我小時候的案子。

    我出生的地方,早年被拐賣,警方查了十年也沒個結(jié)果。

    現(xiàn)在這塊骨頭,居然指向我自己。

    我站在證物室門口,手里的骨頭像塊燒紅的鐵。

    這不是證據(jù)。

    是林世誠埋在我身上的釘子。

    他要讓我相信——

    我根本不是人。

    我是死人。

    11.

    我盯著那份DNA報告,手抖得像風(fēng)里的電線。

    狗骨頭和二十年前的兒童失蹤案匹配。

    而那個孩子——是我。

    警方?jīng)]立案,但媒體已經(jīng)炸了。

    人脈殯葬師實為綁架犯。

    標題一個比一個狠。

    我要毀了它。

    可鑒定機構(gòu)負責(zé)人連看都不讓我看第二眼。

    他是林世誠大學(xué)同學(xué)。

    滾。他頭也不抬,你這種人渣,別臟了我的地板。

    我不說話,直接動手。

    晚上十一點,我摸進鑒定所后巷。

    導(dǎo)盲犬睡在籠子里,安靜得不像警犬。

    我撬開鎖,把它偷出來。

    用它的犬齒,替換了證物室那塊狗骨頭。

    只要重新檢測,假象就會拆穿。

    可機器剛啟動,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一群警犬沖進來,鼻子貼著地面狂吠。

    他們發(fā)現(xiàn)了。

    我被圍在中間,背后是操作臺。

    燈光一束束打過來,照得我睜不開眼。

    就在這時,我扯下導(dǎo)盲犬的項圈。

    里面藏著一張照片。

    兩個小孩站在苞谷地里。

    一個是我。

    另一個——

    眉眼和林世誠一模一樣。

    但臉上有疤。

    我弟弟的疤。

    他失蹤那天,臉上就有那么一道。

    我盯著照片,喉嚨發(fā)緊。

    這不是狗骨頭的問題。

    這是林世誠給我下的最后通牒。

    他說:你不是人。

    你是死人。

    而你親弟弟,早就死了。

    12.

    我蹲在公寓樓對面的巷口,盯著監(jiān)控屏幕。

    情婦住在二十七樓,窗戶是防彈玻璃,門鎖要林世誠的聲紋驗證。

    她每天六點出門,坐黑色賓利去私人會所。

    前后四名保鏢,像貼身衛(wèi)隊。

    我沒時間等她落單。

    只能搶時間差。

    我穿上外賣服,把麻醉劑涂在餐盒底部。

    然后開著殯儀館的遺體運輸車,在她出門前五分鐘撞上街邊護欄。

    警報響了半條街。

    保鏢全被吸引過去。

    我沖進電梯,心跳快過上升速度。

    房門沒開。

    我掏出微型聲紋模擬器,把林世誠以前的語音錄音塞進去。

    滴。

    門開了。

    我沖進去,直奔臥室。

    床上有人。

    長發(fā)、香氛、肌膚白得反光。

    我一把扯開被子——

    是個充氣娃娃。

    臉部在動,是AI換臉系統(tǒng)在運作。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揚聲器里傳出林世誠的聲音:

    你連真假都分不清,還混什么江湖

    我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冰水。

    這不是人。

    是陷阱。

    我轉(zhuǎn)身要逃,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人。

    保鏢回來了。

    他們沒去車禍現(xiàn)場。

    是假消息。

    我被人按在地上,鼻尖貼著地毯,呼吸都困難。

    耳邊全是冷笑。

    荊九,你越來越菜了。

    我咬破嘴唇,嘗到血味。

    不是疼。

    是羞辱。

    我被耍了。

    從頭到尾,像個跳梁小丑。

    13.

    我坐在網(wǎng)吧角落,盯著直播標題:《人脈殯葬師の末路》。

    點擊量破億了。

    林世誠親自下場,把我這些年干的臟活一件件翻出來。

    客戶們像躲瘟神一樣刪我聯(lián)系方式。

    連殯儀館都不接我電話。

    我只剩最后一張牌。

    真人脈。

    不是名單、不是花圈署名,是死人也能聽我指揮的場面。

    網(wǎng)紅葬禮正在直播。

    我沖進去的時候,主播還在念悼詞。

    我一把搶過話筒,聲音壓過哀樂:

    我能讓他復(fù)活。

    全場靜了三秒。

    然后爆笑。

    沒人信。

    我扯開棺材蓋,尸體躺在那兒,臉蠟黃蠟黃的。

    我按下遙控器,藏在尸體身下的錄音機開始播放心跳聲。

    同時用電擊器刺激肌肉,讓手指抽動。

    攝像機拍到這一幕時,觀眾開始慌了。

    有人喊:詐尸了!

    可就在最亂的時候——

    尸體睜眼了。

    不是電擊器的效果。

    是他本來就沒閉緊的眼皮,在防腐劑作用下卡在了半開狀態(tài)。

    畫面定格。

    直播間封了。

    但最后一幀里,尸體手里滑出一張照片。

    兩個小孩站在苞谷地里。

    一個是我。

    一個是林世誠。

    童年合影。

    沒人知道那年我們多大。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假的。

    這是我最后的人脈。

    用死人炸出來的真相。

    14.

    我套上實習(xí)生白大褂,手里拎著防腐劑桶。

    監(jiān)控鏡頭在頭頂轉(zhuǎn)著圈,像只盯人的禿鷲。

    正門進不去。

    指紋、虹膜、人臉識別三重鎖。

    但我還有別的辦法。

    防腐劑倒進線路口的那一刻,火花啪地炸開。

    監(jiān)控黑了。

    我沖進檔案室,翻找無名尸記錄。

    手指在編號間滑動,心跳快得像漏拍。

    找到那份標注【林世誠=親弟】的檔案。

    我手一抖,差點摔了文件夾。

    可照片只剩一半。

    另一半被撕了。

    剩下的那張臉模糊不清。

    但右臂疤痕清晰可見——

    燙傷,形狀和我胳膊上的如出一轍。

    我盯著它,喉嚨發(fā)緊。

    這不是巧合。

    是林世誠刻意留下的線索。

    他早就知道。

    我們不是兄弟。

    是血親。

    我爸媽是誰

    他是怎么從苞谷地里活下來的

    我還沒來得及細看,門外傳來腳步聲。

    誰在里面

    聲音冷得像鐵。

    我攥緊檔案,貼著墻邊往后退。

    警報沒響,說明我沒觸發(fā)機關(guān)。

    可我知道,我已經(jīng)踩進了林世誠的局。

    他讓我看到真相。

    卻不想讓我活著說出去。

    15.

    我站在AI數(shù)據(jù)中心門口,手里攥著院長的地址。

    孤兒院三年前拆了,原址變成了一棟閃著藍光的玻璃大樓。

    冷得像墓碑。

    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現(xiàn)在住在養(yǎng)老院。

    可他腦子早就散了架。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記不清昨天吃了什么,卻記得二十年前的事。

    我化妝成他的亡妻。

    用殯儀館那套手藝,把臉整得像她生前的模樣。

    白發(fā)、皺紋、連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他看見我的那一刻,眼神亮了一下。

    你……回來了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他坐在輪椅上,手抖得厲害。

    嘴里喃喃:那孩子……右臂的疤……不是天生的。

    我屏住呼吸。

    是林家人……用煙頭燙的。

    為了匹配他們死去的兒子……才好領(lǐng)養(yǎng)。

    我整個人像被釘在地上。

    不是因為恨。

    是因為痛。

    原來我們不是兄弟。

    是替身。

    一個死了,另一個補上。

    我咬緊牙關(guān),繼續(xù)問:

    那真正的親生子呢

    他愣了幾秒,突然笑起來。

    早沒了……火燒干凈了。

    我轉(zhuǎn)身走出養(yǎng)老院,風(fēng)吹在臉上,像是從火里吹出來的。

    林世誠不是我哥。

    他是把我當(dāng)成死人復(fù)活的替代品。

    而我……

    才是那個本該消失的人。

    16.

    我站在停尸床前,手里捏著弟弟的照片。

    一張童年合影,苞谷地里,他笑得像個活人。

    現(xiàn)在我要讓他死在我的尸體里。

    林世誠的證據(jù)鏈太干凈,連影子都抓不住。

    我只能造一個現(xiàn)場——

    讓全世界相信:荊九是兇手。

    照片被我縫進一具無名尸的掌心,用的是殯儀館特制的防腐線,針腳細密到看不出破綻。

    胸口烙上我的指紋,藥劑一抹,皮肉立刻長出我的紋路。

    完美。

    像親手把自己送上斷頭臺。

    我撥通報警電話,聲音穩(wěn)得像塊鐵:

    這里有一具身份不明的尸體,可能和多起命案有關(guān)。

    警方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媒體也來了。

    他們要直播人脈殯葬師落網(wǎng)。

    攝像機對準我時,我正站在尸體旁,像個見證者。

    可就在警察伸手碰我肩膀的那一刻——

    尸體抓住了我的手腕。

    猛地一攥。

    全場炸了。

    鏡頭拍下這一幕:詐尸!

    尖叫、推搡、閃光燈狂閃。

    而我知道,這不是鬼故事。

    是林世誠的把戲。

    那具尸體關(guān)節(jié)在動,是電動裝置驅(qū)動的。

    他從頭到尾都在看戲。

    看我怎么替他收場。

    看他怎么讓我變成他的替罪羊。

    我盯著尸體,手還在它冰冷的指間。

    它的眼睛,空洞無神。

    可我卻仿佛聽見林世誠在耳邊笑:

    你不是我哥。

    你是我的死人。

    17.

    我坐在被告席上,袖釘埋在皮下,針腳縫得像一道舊疤。

    法警搜身時沒發(fā)現(xiàn)它。

    血滲出來了,在襯衫上暈開,像是某種標記。

    林世誠坐在對面,西裝筆挺,像個活人。

    他沖我點頭,嘴角一揚。

    笑得像條蛇。

    庭審開始。

    法官念完指控,輪到我發(fā)言。

    我沒說話,手指貼著欄桿,輕輕敲擊。

    摩斯密碼。

    錄音啟動。

    法庭音響突然嗡了一聲。

    像是電流穿過死人的耳朵。

    旁聽席有人騷動。

    錄音里傳來林世誠的聲音:

    處理掉那個記者,做成自殺。

    一字一句。

    清晰得像他親口說的。

    全場嘩然。

    法官拍錘:證據(jù)暫扣!立刻封存!

    可技術(shù)人員剛插上設(shè)備——

    錄音繼續(xù)播。

    自動繞過封存程序。

    林世誠的臉終于變了色。

    但更糟的還在后面。

    最后一段音頻里,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

    沙啞、低沉、帶著濃重的北方口音:

    兩個崽子,換二十萬。

    是當(dāng)年拐賣我們的蛇頭。

    錄音里,他和林世誠低聲交談:

    你弟弟已經(jīng)死了。

    這一個……湊個數(shù)。

    我整個人像被釘在椅子上。

    不是因為恨。

    是因為真相。

    原來我從來就不是林家的兒子。

    我是他們從苞谷地里撿回來的替代品。

    一個死人,替另一個死人活著。

    我盯著林世誠。

    他也看著我。

    我們之間隔著二十年的謊言。

    而今天,全燒光了。

    18.

    我鉆進整容室,把一張死刑犯的臉貼在自己臉上。

    藥水抹開,皮肉軟下來,像融化的蠟。

    鏡子里的我,變成了另一個死人。

    穿好囚服,我被押進重刑區(qū)。

    弟弟就在里面。

    他不說話,不見人,連律師都趕走。

    可我知道,他等我。

    我也知道,時間不多。

    我摸進他的牢房,守衛(wèi)只看監(jiān)控。

    沒異常。

    我走到墻邊,從袖口抽出一支隱形筆。

    特殊藥水滴在水泥墻上——

    童年家的輪廓慢慢浮現(xiàn)。

    苞谷地、土屋、還有那扇歪斜的木門。

    是我們小時候的家。

    弟弟抬頭看了一眼,眼神動了。

    我蹲下身,敲了敲下水道鐵管。

    紙條裹著照片,從縫隙里滑進去。

    兄弟倆的照片。

    還有一個女人——我們的生母。

    他撿起來,手指抖得厲害。

    我沒說話,等他開口。

    可他只是盯著照片,嘴角扯了一下。

    然后,他吐出一句話:

    我們從來就不是親兄弟。

    我愣住了。

    不是親兄弟

    那我們是誰

    我張嘴想問,警報突然響了。

    他吞藥片了。

    毒是早就藏在牙齒里的。

    我沖過去,隔著鐵欄伸手抓他,卻只抓住空氣。

    他倒下了。

    而我手里,只剩那句話。

    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

    我們不是兄弟。

    可為什么

    誰騙了我們

    19.

    我走出監(jiān)獄那天,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沒人等我。

    連老客戶都把我拉黑了。

    人脈鍍金這行,我已經(jīng)沒法再干下去。

    可我還是接了個活。

    一個政客找上門,要洗白。

    我收了定金,簽了合同。

    然后在簽約現(xiàn)場,按下遙控器。

    大屏幕亮起——

    是他貪污的賬目、受賄的照片、還有和黑幫往來的錄音。

    全場炸鍋。

    他跳起來想掐死我。

    我站著沒動。

    你他媽瘋了

    我沒說話,只是把合同撕了。

    警察沖進來時,我已經(jīng)被架著帶走。

    但我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不靠死人賺錢。

    是我最后一次用荊九這個名字做事。

    回到家,我把弟弟的骨灰磨成粉,混進鉆石里。

    鑲在那枚袖釘上。

    貼身帶著,像他還活著。

    我開了直播。

    鏡頭對準我的手。

    砸錘掄下。

    工具碎了一地。

    棺材、防腐劑、整容刀、掃描儀——

    全都砸爛。

    我要親手毀掉這一切。

    可就在最后一口棺材裂開時——

    里面掉出一張紙。

    弟弟的字。

    寫得很潦草:

    哥,我不是你弟弟。

    但我還是想叫你一聲哥。

    后面還有一行地址。

    生母的。

    我盯著它,手里的錘子終于落下。

    不是砸東西。

    是砸醒了自己。

    我不是死人。

    我是人。

    活著的人。

    我曾跪在苞谷地里,以為自己是根蔥。

    我曾裝成金箍棒,以為能撐起天。

    我曾用死人鍍金,以為能洗白自己。

    現(xiàn)在,我不再需要誰來認證我的價值。

    我不再是別人的影子。

    不再是替代品。

    不再是一個被命運捏碎的名字。

    我活著。

    我認回我自己。

    我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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