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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蘇輕鷂又做噩夢了。
夢里她回到了十六那年,沈艷總是去打牌,那晚只有她和繼父兩個人在家里。
半夜的時候,繼父摸黑進(jìn)了她的房間,反鎖上了大門。
搓著手,咧著嘴,向蘇輕鷂走來,對她說:
乖,小寶貝,爸爸會很疼你的。
蘇輕鷂被他猥瑣的神情嚇住,惡心地說不出話,只能哭著搖頭。
最后繼父把她逼到了角落里,那只沾染著濃濃煙味的手向她伸來,那個瞬間蘇輕鷂看到了幾步路外開著的窗戶,她甚至想,自己直接死了算了,死了整個人也干凈。
但是蘇輕鷂沒有,她拿起了早就放在枕頭下的裁紙刀,用力地劃向繼父的手腕。
畫面又一轉(zhuǎn),蘇輕鷂夢到了宴會廳,謝知巒正神色冰冷地拿著盧佳慧的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對準(zhǔn)她的臉上扇。
她覺得好痛......好痛。
痛到快要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寓門口的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恚阉龔哪强膳碌膲艟持欣选?br />
換件衣服吧。季燁看到蘇輕鷂身上的可愛暴力熊睡衣,輕笑出聲。
干嘛
你不覺得這段時間很無聊嗎,我?guī)闳地方。
季燁給蘇輕鷂準(zhǔn)備了運(yùn)動衣,又戴上拳擊手套和手靶時,蘇輕鷂還有點發(fā)蒙。
已經(jīng)是下午,這是一個安靜的天臺,沒有什么人,季燁把她帶到空地的正中央,笑著說:
把手伸出來。
蘇輕鷂茫然伸出手,季燁一只手抓住她的指尖固定,蘇輕鷂輕輕一顫,季燁聲音平和:把指頭都張開。
季燁用白布從她的指尖纏繞,一層一層包裹她的手。
我剛剛來到美國的第一年有點難熬,不適應(yīng),事兒多,融入不了當(dāng)?shù)氐恼Z言環(huán)境,甚至還被當(dāng)?shù)厝似圬?fù)。那時候我很瘦弱,我就從網(wǎng)上找了教程,學(xué)人家打拳。
每次我吃虧難受,我就打拳,一邊打一邊想,誰讓我難受,哪天他落了單,我就狠狠揍她。
蘇輕鷂聽著他說話,抬眼看他,現(xiàn)在的季燁可沒有一點好欺負(fù)的樣子。
出拳其實是一個全身動作。季燁緩慢地示范著動作,清楚了嗎
蘇輕鷂點了點頭。
來,朝這里打,什么都別想。
會不會打傷你。
蘇輕鷂有些猶豫,季燁笑起來,你能打傷我,我就請你吃飯。
來。他催促著。
沒吃飯嗎季燁側(cè)頭提聲,打重點!
蘇輕鷂遲疑著,加大力氣又打了一拳。
她的動作其實并不標(biāo)準(zhǔn),但是隨著一拳拳打出去,一開始她腦袋里還會想很多事,自己如果被謝知巒發(fā)現(xiàn)出國了怎么辦,他會不會跑到國外來,會不會報復(fù)她。
但是漸漸地,蘇輕鷂的腦海里慢慢地沒有了別的東西,就只剩下季燁的命令,出拳,出拳,抬膝,下蹲。
隨著動作越來越熟練,每次拳頭砸上手靶,感受到力氣狠狠宣泄而出的時候,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暢快樂襲來。
蘇輕鷂滿頭大汗,終于脫力倒在地上,看著旁邊的這個男人。
夜風(fēng)吹在臉上,汗在臉上有點涼,季燁拉過她的手,替她取了拳擊手套,一點一點解開綁著她手的白布。
蘇輕鷂注視著對面動作細(xì)致的男人,看著他濃墨重彩的眉眼,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然后她就直接那樣......吻上了季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