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生自是有情癡（1）

    夜色深沉，p大的男生宿舍里，燈光昏黃。林澤坐在書桌前，電腦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泛著冷白的熒光。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開了那個匿名分享論壇。這是他最近晚上的“避風(fēng)港”，一個能讓他暫時逃避現(xiàn)實的地方。

    林澤，p大大三的學(xué)生，183公分的身高，五官清秀，稱不上驚艷，但絕對是那種在人群中會被多看兩眼的類型。他的性格溫和，待人真誠，朋友們都覺得他是個好人，可偏偏在感情上，他始終是個“空窗戶”。不是沒人給他介紹對象，相反，寢室里那幾個熱心的兄弟沒少給他牽線，可每次他都笑著婉拒，推說自己暫時不想談戀愛。

    只有他自己知道，拒絕的理由只有一個——他心里早就住了一個人。

    那個女孩叫蘇然，是他同班的同學(xué)。從大一第一次在課堂上看到她，林澤就覺得心跳漏了一拍。蘇然長得甜美清純，眼睛像一泓清泉，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皮膚白得仿佛能透光，身材纖細(xì)卻不失曲線，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也能讓人挪不開眼。她說話輕聲細(xì)語，待人溫柔，班里誰有困難她總是第一個幫忙。林澤覺得，她就是那種會讓人想起初戀的女孩，美好得像是不該存在于現(xiàn)實中的人。

    可偏偏，蘇然從一開始就不是單身。大一剛開學(xué)沒多久，林澤就聽說她有個男朋友，是她高中的同學(xué)，感情很好。林澤只能把這份喜歡壓在心底，默默關(guān)注她的一舉一動。課堂上，她認(rèn)真記筆記的樣子；食堂里，她夾菜時微微皺眉的小動作；甚至是她走路時裙擺輕輕晃動的弧度，都成了他心里的珍藏。

    大二那年，林澤聽說蘇然分手了。他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像一簇微弱的火苗。他開始試著和蘇然多接觸，找借口和她一起做小組作業(yè)，偶爾在微信上聊幾句。蘇然對他很友好，但那種友好卻始終帶著一種疏離感，像是一堵無形的墻，讓他怎么也跨不過去。

    終于，在前幾天，林澤鼓起勇氣約她出去逛街。他糾結(jié)了好幾天，翻來覆去地編輯消息，生怕語氣太生硬或者太輕浮。最終，他發(fā)了一句：“然然，這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市中心逛逛？”發(fā)送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得幾乎要炸開。

    沒想到，蘇然很快回復(fù)了：“好啊，挺久沒出去玩了，周六下午吧？”

    那一刻，林澤覺得自己像是被幸福砸中，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開始計劃路線，查了市中心新開的商場，挑了幾家評分高的餐廳，甚至還特意去買了一件新襯衫。他告訴自己，這是個機會，哪怕只是試探也好，他得讓蘇然看到自己的一點不同。

    周六那天，陽光很好，空氣里帶著初秋的清爽。蘇然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開衫，搭配一條淺藍色的高腰牛仔褲，頭發(fā)披在肩上，笑起來還是那么甜。林澤看著她，心跳得像擂鼓，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他們一起逛了商場，吃了甜品，聊了些學(xué)校里的事。蘇然一如既往地溫柔，回應(yīng)他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笑，可林澤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她的態(tài)度，太像朋友了。

    他試著找機會拉近距離，比如遞水給她時故意讓手指觸碰一下，或者在過馬路時輕輕護著她的肩膀。可蘇然似乎完全沒察覺他的小心思，依舊笑得自然，聊得隨意。林澤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根本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

    最致命的一擊在傍晚到來。他們坐在商場的露天咖啡座，夕陽灑在蘇然的臉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林澤正鼓起勇氣想說點什么，比如“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之類的話，蘇然卻突然低頭看了眼手機，然后抬起頭，笑著說：“對了，林澤，我忘了跟你說，我最近又談戀愛了。”

    林澤愣住了，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是外校的一個男生，我們認(rèn)識有一段時間了，感覺還不錯�！碧K然的聲音還是那么輕快，仿佛在聊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他今天本來想過來找我，不過我跟他說我要跟你出來玩，就改天再約了。”

    林澤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半天擠出一個笑：“哦……那挺好的，恭喜你�！�

    “謝謝！”蘇然笑得更甜了，“他對我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有點忙�！�

    接下來的時間，林澤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去的。他機械地點頭，配合著蘇然的聊天，腦子里卻一片空白。直到送她回宿舍，他站在路燈下，看著她揮手說“今天玩得很開心，下次再一起出來吧”，他才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碾過。

    回到宿舍，林澤一頭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他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暗戀了兩年多，鼓足勇氣邁出一步，卻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蘇然的世界里，他只是個普通朋友，甚至連備胎都算不上。

    從那天起，林澤的情緒低到了谷底。他不想跟朋友傾訴，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狼狽，只能靠刷論壇來麻痹自己。那個匿名分享論壇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里面什么內(nèi)容都有——從學(xué)術(shù)八卦到生活瑣事，再到一些刺激的隱私分享。林澤以前很少看這些，但最近他卻沉迷其中，尤其是被一個熱帖系列吸引。

    發(fā)帖的人id叫“夜行者”，論壇里都尊稱他“夜神”。夜行者是個神秘的存在，隔三差五就會分享他和不同女生的親密經(jīng)歷，文字描述得繪聲繪色，偶爾還會附上模糊的照片或者視頻片段。他從不露臉，也不透露太多個人信息，但他的帖子總能掀起熱議，回帖里一片“樓主好人”“大神牛逼”的呼聲。

    林澤一開始只是抱著獵奇的心態(tài)點進去，但看著看著，他竟然有點上癮。夜行者的敘述直白露骨，帶著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刺激感。林澤知道自己不該沉迷這些，可每次夜里躺在床上，想到蘇然和她新男友的甜蜜畫面，他就覺得胸口堵得慌。論壇里的內(nèi)容，成了他發(fā)泄情緒的出口。

    這天晚上，林澤又打開了論壇，刷新了一下，發(fā)現(xiàn)夜行者發(fā)了新帖。標(biāo)題是：“朋友局新獵物，騷貨潛質(zhì)，速戰(zhàn)速決”。

    林澤點進去，帖子剛發(fā)沒多久，已經(jīng)有幾十條回復(fù)。他一目十行地掃著內(nèi)容，夜行者的描述一如既往地直接：

    “昨天跟朋友出去玩，飯局上認(rèn)識了個女的，是我一哥們的同學(xué)的女友。長得挺正，皮膚白，身材也好，穿得清涼，吊帶裙，胸口開得低，腿也露得夠多。一看就有點騷，估計不是什幺正經(jīng)貨。我就試著聊了兩句，眼神勾她一下，沒想到她還真上鉤了。飯局還沒散，她就跟我去了廁所，門一鎖，直接開干……”

    林澤看到這里，臉有點熱。他知道這種描述多半有夸張的成分，可還是忍不住往下看。夜行者寫得太具體了，從女生衣服的材質(zhì)到她呼吸的節(jié)奏，甚至是廁所隔間里的細(xì)節(jié)，都寫得像是在現(xiàn)場直播。林澤咽了口唾沫，腦子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畫面。

    帖子最后，夜行者說：“這女的活兒不錯，約了她過幾天再來找我，到時候拍個視頻給兄弟們看。等著吧，包你們爽�！�

    回帖里一片叫好，有人說“夜神威武”，有人催著快點發(fā)視頻。林澤盯著屏幕，手指在鼠標(biāo)上停了半天，最后也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樓主好人，坐等更新。”

    剛發(fā)出去沒兩分鐘，夜行者居然又更新了。他貼了一張照片，寫著：“給兄弟們點甜頭，這是當(dāng)晚拍的，燈光暗，看不清臉，不過身材能看吧？”

    林澤點開照片，屏幕上是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生，站在昏暗的燈光下。照片像素不高，臉部模糊，但能看出她身材纖細(xì)，裙子貼著身體，勾勒出胸口和腰部的曲線。她的裙擺很短，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腿，腳上是細(xì)帶高跟鞋，整體打扮確實有點大膽。

    林澤盯著照片，心跳莫名加速。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這個身形，怎么有點像蘇然？

    他猛地?fù)u了搖頭，覺得自己瘋了。蘇然怎么可能穿這種衣服？她平時都是清新簡單的風(fēng)格，最多穿個短裙，也絕不會這么暴露。而且，她剛交了新男友，怎么可能跟夜行者這種人扯上關(guān)系？林澤覺得自己簡直是魔怔了，竟然把心中的女神和論壇里的“騷貨”聯(lián)系在一起。

    可盡管他努力否定，照片里的身影還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又點開照片，放大看了看，想找點證據(jù)證明這不是蘇然�？蔁艄馓���，細(xì)節(jié)根本看不清，他只能隱約辨認(rèn)出女生脖子上似乎戴了一條細(xì)細(xì)的項鏈，像是心形吊墜。

    林澤的心猛地一跳。他記得蘇然也有一條心形吊墜的項鏈，是她去年生日時朋友送的，她戴了好幾次。

    “不可能……”林澤低聲嘀咕，強迫自己關(guān)掉網(wǎng)頁。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想蘇然想得太久，才會產(chǎn)生這種荒唐的聯(lián)想。蘇然那么美好，那么純潔，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可關(guān)掉網(wǎng)頁后，他還是心神不寧。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里卻全是那張照片的畫面。那個模糊的身影，像是蘇然的影子，帶著一種詭異的誘惑感。他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睡著，可胸口的那股煩躁卻怎么也壓不下去。

    夜色更深了，宿舍里只有電腦風(fēng)扇的輕微嗡鳴。林澤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心想：或許，明天論壇會有新的更新，能讓他徹底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