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混亂、閃電

    “提姆……受傷……謎語人和稻草人合作……”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交談聲，提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裝潢以及在旁邊的便士一。

    阿爾弗雷德aka便士一見到提姆醒來，停下和神諭的交談，站起身。

    剛醒來，提姆的大腦殘留著些許痛感，手揪住胸口的衣物——柔軟的觸感，讓他遲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制服已經(jīng)被換下，變成舒適的睡衣。

    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蝙蝠洞，恐懼毒氣也被解開。

    對于提姆醒來后的動作，阿爾弗雷德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沒有說，裝作不知道。

    孩子大了，就算偶爾吃虧也不能直接挑明，要給孩子留點面子。

    來到工作臺倒下一杯熱紅茶，遞給提姆，看著青年接過小口地啜飲，阿爾弗雷德表情柔和一瞬，開口：“提姆少爺，恕我直言，你在中了恐懼毒氣跑出商場來到東區(qū)巷子，在里面昏倒。

    中間你制服上的通迅器和監(jiān)測儀器全部失靈，不過好在上帝保佑，迪克少爺很快趕到?jīng)]有讓你缺少點身體零件。

    ”說到最后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小小陰陽一下，家里的孩子從四十來歲到十幾歲，全都有一個算一個的倔強別扭。

    遇到事了第一反應都是自己抗，從來沒有立馬找人合作幫忙的選項。

    喝完熱熱的紅茶，提姆渾身都暖洋洋的，他舉起手連帶著把空茶杯也舉過頭頂作投降狀，天藍的眼睛也可憐兮兮的盯著阿爾弗雷德。

    對于提姆的表現(xiàn)，阿爾弗雷德表面無動于衷但心里卻忍不住嘆氣，心軟地把這件事再次輕拿輕放。

    這些年擔驚受怕的都有些習慣，也沒有必要過多的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可即使習慣，也并不代表他對于孩子們的關切和擔心會減少，阿爾弗雷德深愛著自己的孩子們。

    不過早晚餐的混合蔬菜汁是必不可少的，畢竟傷患需要多加補充營養(yǎng)——在阿爾弗雷德看來蔬菜汁就是個不錯的選項。

    無視提姆的爾康手，阿爾弗雷德在通迅頻道集體宣布完這一消息，便回到原位繼續(xù)夜巡后勤。

    原本坐在電腦前一言不發(fā)假裝存在，唯恐發(fā)言連帶著一起共飲蔬菜汁的神諭，推著輪椅上前，關切道：“提姆，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坐起身的提姆下意識搖頭，“沒有。

    ”手卻忍不住摸了摸胸口，芭芭拉把這一切看在眼中，沒有發(fā)問只是暗自記下。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要繼續(xù)去協(xié)助b尋找謎語人的老巢。

    ”芭芭拉叮囑道。

    提姆拒絕，起身：“不必了，芭芭拉，我來幫你一起尋。

    ”芭芭拉挑眉，剛想拒絕。

    提姆：“please”可憐巴巴的請求，再配上凌亂的黑發(fā)和蒼白的嘴唇。

    芭芭拉不出所料的心軟了。

    芭芭拉：“下不為例。

    ”—哥譚，鉆石區(qū)先前的爆炸和謎語人的發(fā)言，并未使這里的極道停止活動，反而因為哥譚此時的混亂行為越發(fā)囂張。

    寬敞的馬路上，兩方敵對勢力手持槍械等熱武器，不顧一切的在夜晚的市區(qū)展開現(xiàn)實版吃雞。

    槍鳴響起，血液四濺，殘缺的、已失去溫度的肢體重重摔落在地又被人肆意踩踏，變成一灘肉泥。

    馬路上的白漆都被染紅，四周的房屋也早已千瘡百孔，但這些人毫無停手的意思。

    在這群人還沉浸在野蠻暴力的行為時，無人發(fā)覺頭頂掠過一抹亮色。

    蕩著繩索，嬌小的艷麗身影從天而降，雙手握著長刀，冷光劃過，刀背重重劈在亂斗的極道成員身上。

    “是羅賓！”“見鬼，這里怎么會有羅賓！”“該死的，羅賓出現(xiàn)了蝙蝠俠肯定也在附近！快點撤退！”看到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剩下的人嘴上罵罵咧咧但都動作迅速地收起武器，準備撤退。

    偶爾有幾個愣頭青，自認為羅賓不過一個小孩子，自己身為身強體壯的成年人肯定可以輕松拿捏。

    但無一例外全都被羅賓一一解決，倒在地上成為gcpd接下來的業(yè)績。

    “真是煩人的義警，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拉過幾個手下充當炮灰推向“大開殺戒”的羅賓，用以掩護自己撤退的極道小老大，邊跑邊往身后啐了一口唾沫。

    但他也沒跑多遠，解決完原地炮灰的羅賓一個沖刺，提著刀砍向男人的小腿，嘩啦，皮膚被輕易挑破留下一道短而深的傷口，血液像泄洪似的噴涌而出。

    不過好在羅賓并無殺人的想法，強行接入gcpd的網(wǎng)絡，留下讓警察來接手的消息。

    做完這一切，羅賓在心里為鉆石區(qū)打上叉，揚長而去。

    騎上羅賓摩托車，車子如閃電般竄出去，凜冽的冷風刮過羅賓色彩鮮艷的制服，內(nèi)襯金黃的黑披風在身后揚起。

    在羅賓無法察覺的地方，漆黑的披風上閃過點點光亮。

    —伊莎貝拉把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紅發(fā)亂糟糟的堆在身后，只比藍黑色稍淺的藍眼睛充滿好奇的盯著底下混亂不堪的城市。

    叮鈴鈴，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伊莎貝拉的觀察，接通手機她語氣活潑“你好，這里是伊莎貝拉請問是有什么事嗎？”“伊茲是我。

    ”手機那頭傳來的是個還有點稚嫩的正太音，伊莎貝拉了然。

    伊莎貝拉：“原來是小喬，這么晚了還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找我嗎？”電話那頭的喬納森停頓一下，放開能力側(cè)耳聆聽：“我聽爸爸的朋友說，哥譚剛剛阿卡姆暴動還在市區(qū)發(fā)生了大爆炸。

    伊茲你還在哥譚，我很擔心你。

    ”“原來是這樣，放心吧。

    我沒有任何事哦，小喬。

    ”可能是站累了，伊莎貝拉原地坐下，拿著手機半真半假道。

    手掌貼在冰冷的玻璃，眼瞳倒映出點點的光亮，伊莎貝拉露出驚訝的笑容。

    —大都會喬納森站在窗邊，超級視力可以讓他隔著遙遠的距離和高樓大廈，看到此時在落地窗邊曲膝坐下的伊莎貝拉。

    聽著電話里女孩帶著笑意的嗓音和間隔數(shù)百公里探聽到的心跳聲，在喬納森耳邊逐漸合二為一。

    “伊茲，你還會回大都會念書嗎？”喬納森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聲音，等待女孩回答的幾秒里，他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快速地一下又一下。

    面對喬納森的詢問，伊莎貝拉陷入沉默，過了許久才說：“我們可以在周末見面。

    ”不會回大都會念書了。

    “唔，我知道了。

    ”喬納森聽懂了伊莎貝拉的言下之意，明明唇角立馬耷拉下來，卻對著電話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低落。

    喬納森：“那我可以這周六去哥譚找你嗎？”伊莎貝拉：“抱歉，小喬我周六已經(jīng)有約。

    ”“既然這樣那祝你玩的愉快，伊茲。

    ”喬納森有點失落，但聲音依舊充滿活力。

    “不過，我星期日有空。

    ”伊莎貝拉看似無意間提起。

    喬納森眼前一亮，電話那頭女孩輕柔的嗓音在這一瞬間沿著網(wǎng)線跨越一座城市的距離，像閃電一般從手機鉆出命中他的心臟。

    “小喬，星期日上午我們在大都會的超人廣場的雕像下見面。

    你覺得可以嗎？”喬納森下意識點頭，但又想起自己是在打電話伊莎貝拉看不到，連忙應答。

    “當然可以，那說好了，我們星期天不見不散！”“不見不散。

    ”直到電話被掛斷，喬納森的腦袋都暈乎乎的，臉頰緋紅，他跳到床上把自己埋進被褥。

    伊茲，伊茲喬納森光是默念這個昵稱，舌尖就好像品嘗到蜜糖的甘甜。

    待心情平復下來，回想著剛剛的通話，喬納森一拍腦袋，懊惱道。

    可惡，明明打算請假去找哥譚找伊茲的，現(xiàn)在又變成了星期日在大都會見面。

    扯過枕頭蓋在臉上，喬納森忍不住胡思亂想。

    雖然這樣也不錯，但我還是很想早點見到伊茲。

    還有剛剛的對話自己肯定表現(xiàn)的非常遜了，要是被達米安知道了肯定會被嘲笑的。

    喬納森翻身，耳尖通紅。

    不行啊，喬納森你明明才是年齡更大的那一個，可不能老是被伊茲牽著鼻子走。

    雖然這樣想，但喬納森腦袋另一個聲音又說，這怎么能叫被牽著鼻子走，分明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有自己的節(jié)奏！抱著這樣糾結(jié)的想法，喬納森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遠在哥譚的伊莎貝拉顯然并不會知道喬納森的糾結(jié)，她此時正把玩著兩指長的玻璃瓶。

    原本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玻璃瓶，此時匯集少許艷彩浮光，瓶口被塞住已被困住的光輝無法漏出，只能在瓶中持續(xù)發(fā)出光亮。

    “時間差不多該到了。

    ”伊莎貝拉握緊玻璃瓶，目光投向窗外的城市。

    —蝙蝠洞提姆和芭芭拉各占據(jù)一半的工作臺，抱著電腦目不轉(zhuǎn)睛，手在鍵盤上都快敲出殘影。

    在兩人正對面，有許多小型顯示屏組成的巨型顯示屏占據(jù)一面墻壁，每一塊屏幕都在不間斷播放哥譚各地的實時監(jiān)控。

    鼠標每點過一份監(jiān)控，看過的信息都會事無遺漏的留在記憶中，由大胸進行分辨。

    「b，找到兩個最有可能藏著謎語人的地點。

    」提姆語速極快，手上動作迅速地把兩個地址發(fā)過去。

    「b，我這里找到稻草人最后出現(xiàn)地點，是上東城。

    」芭芭拉也發(fā)現(xiàn)了線索，點開通迅告知蝙蝠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留在蝙蝠洞的三人遲遲沒有等到其他人的消息，心都忍不住提起來。

    嘩啦，提姆站起身，在芭芭拉的注視拿起自己的制服準備再次換上。

    “我去幫b他們。

    ”提姆抱著制服低聲道。

    “小心點。

    ”芭芭拉移回視線。

    提姆動作很快，換好屬于紅羅賓的制服，在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眼神下，騎上紅羅賓摩托車準備出發(fā)。

    還沒等紅羅賓發(fā)動車，蝙蝠電腦上原本的紅色預警倏然消失，轉(zhuǎn)而取代的是綠色安全標志。

    芭芭拉手疾眼快連上集體通訊頻道，沒等她發(fā)問，攪局者充滿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神諭，我好像在做夢。

    ”芭芭拉聽到這說都愣住。

    攪局者接著說：“我和羅賓在上東城碰到稻草人，剛準備上去把人抓住，謎語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

    和稻草人扭打在一起，然后兩人身上莫名其妙的就火了！天空還劈下閃電擊中了這兩人，現(xiàn)在他們都變成只會喘氣的黑炭了！”光是聽著這一大段話，就能感受到攪局者內(nèi)心的茫然和按耐不住的暗喜。

    “這樣啊。

    ”芭芭拉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實則臉上笑容滿面。

    跨坐在摩托車上的紅羅賓，聽到消息也震驚了。

    “提姆少爺，看來你今晚不需要再出門了。

    ”同樣聽到消息的阿爾弗雷德立馬反應過來。

    “看來今晚不需要紅羅賓二次出動。

    ”提姆半開玩笑道。

    提姆把摩托車推回原位，披在身后羽翼狀的披風行動間掃過小腿，不被人注意的披風尾端攀附著微弱的光亮，撒落在地上又頃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