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亂象
亂象
漳州，縣衙內(nèi)，黃道周坐在案前盯著手中的案情的回報眉頭緊鎖。
“大人，又出事了�！�
張文推門而入，額頭上還帶著汗珠，顯然是匆忙趕來的。他身后跟著鄭成功，兩人面色都不好看。
黃道周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說吧，又是什么情況？“
“東村的水渠被人截斷了�！皬埼膶⒁环輬蟾娣旁谧郎希骸跋掠稳鄳羧思业奶锏囟几珊粤�，剛種下的仙種眼看就要枯死。“
“不僅如此，我們在水渠上游發(fā)現(xiàn)了人為破壞的痕跡。而且……“
說到這里張文猶豫了一下：“據(jù)村民說，是上游新分到田地的李家和下游的張家有世仇�！�
黃道周重重地嘆了口氣，看向鄭成功問到“賢侄，關(guān)于大量新田被野獸啃食之時，你那邊可有發(fā)現(xiàn)�！�
鄭成功上前一步，年輕的面龐上帶著少有的凝重：“我查到了引誘野豬的藥物，是北邊韃靼人打獵用的配方。但賣藥的人……前夜被發(fā)現(xiàn)淹死在自家水缸里�！�
三人陷入沉默�？h衙外傳來百姓的喧鬧聲，隱約能聽見“圣主保佑“的呼喊。與這虔誠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案幾上堆積如山的訴狀，每一張都浸透著新分田農(nóng)戶的血淚。
“是洪德全他們�！皬埼囊а狼旋X，“除了那些豪紳，誰會這么熟悉農(nóng)事，知道怎么最有效地破壞？他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他們不成？！”
“不是不敢，是不能。抓幾個人解決不了問題。“
黃道周抬手示意他冷靜，作為曾經(jīng)的朝廷重臣，他太清楚這些地方豪紳的手段了。他們就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表面上順從新政，暗地里卻處處作梗。
“他們已經(jīng)全部聯(lián)合起來了，新政已經(jīng)觸犯了他們根本的利益，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鄭成功皺眉：“那大人的意思是？“
“除非……“黃道周轉(zhuǎn)過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大開殺戒！“
縣衙內(nèi)頓時安靜得可怕。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分量，那意味著血流成河，意味著漳州城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啪嗒……“很輕的一聲。像是雨滴落在青瓦上。
三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內(nèi)堂正中的神龕，那里供奉著圣主的檀木雕像。
神像腳下的陰影蠕動了一下。
鄭成功的手按在劍柄上，張文不自覺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案幾，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嗒、嗒�！斑@次聲音更清晰了。
不是雨聲，是腳步聲，倒像是某種堅硬的靴底敲擊地面的聲響，卻帶著詭異的回音，仿佛來自地底深處。
此刻，雕像腳下的陰影突然如同液體般流動起來迅速蔓延，轉(zhuǎn)眼籠罩了整個墻壁，衙內(nèi)燭火齊齊暗了一瞬。
下一秒八個黑影從陰影中浮現(xiàn)，單膝跪地。他們?nèi)砘\罩在黑色勁裝中，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
當
亂象
林神都看著三人輕輕揮手，陰影中突然涌出數(shù)十名鬼影忍者，每人肩上都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麻袋被整齊地堆放在廳堂中央，有幾個袋口松開，金黃的稻谷如流水般傾瀉而出，在青磚地上鋪成一片燦爛的星河。
“這是下一批分發(fā)的糧種�！傲稚穸加檬州p輕撥弄著一粒稻谷輕笑道。
黃道周深施一禮：“圣主慈悲，下官代漳州百姓謝過圣恩�！�
林神都微微頷首，目光在三人臉上逡巡：“你們愁眉不展，所為何事？“
黃道周深吸一口氣，將近日發(fā)生的種種變故一一道來。
隨著他的講述，林神都眼中的金光漸盛。他抬手輕輕一揮，案幾上的文書無風自動，在雞符咒的力量下懸浮在空中，自動翻頁分類。
“有意思。截斷水源……販賣糧種……誘殺耕�！傲稚穸驾p聲道，指尖劃過一份訴狀，他每念一項，懸浮的文書就自動歸類到相應位置：“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阻撓新政�！�
黃道周躬身請示：“請圣主示下，下官該如何處置？“
林神都卻沒有立即回答。他緩步走到窗前，從一袋糧種中取出一株稻穗，對著夕陽細細端詳。金色的陽光透過稻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粒米，要農(nóng)民翻土、播種、除草、灌溉……歷經(jīng)風霜雨雪，才能成熟�！�
林神都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悲憫，“百姓最樸素的愿望不過是吃飽穿暖，可在這個時代……卻成了最大的奢望。“
稻穗在他手突然變化成一只麻雀飛向天空，望著遠去的鳥兒林神都突然開口，聲音低沉：“黃先生，還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嗎？“
黃道周身子一震，白須微微顫抖：“下官……記得�！�
“我不會過度插手凡塵俗事。人的路，終究要自己走�！�
“我可以給你們糧種，可以給你們刀劍，但如何耕種，如何揮刀……“
“這是你們的選擇。好了，言語至此……“
說完林神都轉(zhuǎn)身走向陰影，在即將消失前突然停下腳步。他抬手示意，一名鬼影忍者捧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唐刀單膝跪地。刀鞘上纏繞著暗紅色的紋路，像是干涸的血跡。
“鄭成功�！傲稚穸紗镜�，將唐刀遞給他：“你的刀術(shù)需要一把好刀。“
鄭成功雙手接過，只覺入手冰涼刺骨，刀身雖未出鞘，卻已有森然殺氣透出。
他正要道謝，抬頭卻發(fā)現(xiàn)林神都已經(jīng)步入陰影之中，只留下一句飄渺的話語在室內(nèi)回蕩：“三日后，我要看到漳州的改變�！�
“還有，記住。刀出鞘時，別被自己的影子嚇到。“
當最后一縷陰影消失在神龕下時，鄭成功終于忍不住拔刀出鞘。
刀身漆黑如墨，刃口卻泛著詭異的紅光。更驚人的是，當他揮動刀身時，地上的影子突然扭曲蠕動，數(shù)十名鬼影忍者從陰影中浮現(xiàn)，單膝跪地待命。
“這……“鄭成功震驚地看著手中的刀，又看向滿屋子的忍者。黃道周和張文也目瞪口呆，他們這才明白圣主臨走前那句話的深意。
黃道周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向堆積如山的糧袋和滿屋的忍者：“現(xiàn)在……我們該做決定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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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林神都眼一閉一睜就回到了位于李家村附近圣臨山的洞府中，僅僅幾秒鐘就跨越了四十里的距離，這樣的速度就算兔符咒也自愧不如。
“黑影兵團，真是好用啊“
林神都心中感嘆著，之前他還覺得黑影兵團性價比不如符咒，現(xiàn)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
這些來自黑影王國的戰(zhàn)士不僅忠誠無比，而且能力詭異莫測。
單單是這能穿梭陰影的能力就已經(jīng)物超所值了，只要存在黑暗，他就能瞬間出現(xiàn)在任何地方，甚至能帶著其他人一起移動。
“真香�！�
林神都心里默默給黑影兵團點了個贊，就在這個時候身影如同閃電般沖入他的懷中。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