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陌生的男人
是誰這么狠心,很心到對一個四歲孩子下手。
心口一滯,就連呼吸都變得薄弱,每深吸一口就有萬千根針扎在了心上。
那種痛,讓顧喬喊不出聲,蒼白精致眉眼上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如同隨時都能被撕毀的破布娃娃。
“綿綿,別怕,別怕,媽媽這就來救你�!�
只是顧喬剛往前一步,腳下似乎踩到一個什么機(jī)關(guān),綿綿原本懸吊在空中身子驟然下縮一大半。
“綿綿!”
激動得大吼一聲,眼睜睜看著綿綿急速掉落。
這樣驚心動魄的畫面,顧喬一顆心都要飛了出去。
“媽媽!”那一聲哭喊響徹整個天臺。
顧喬不敢再上前,就連身子都僵在了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她腳下踩的那根繩子正好鏈接到了綿綿那邊。
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設(shè)計好的。
“媽媽,媽媽。”
綿綿瘦小的身子被天臺上這大風(fēng)不斷吹著,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去。
顧喬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亂,她不能慌了手腳,她要救綿綿。
一邊抹著淚,一邊將地上繩子撿起來放在手心里。
繩子里面藏了細(xì)細(xì)的針,顧喬正將繩子用力握在手中,細(xì)長的針就這樣穿透她的手心,疼痛一時襲遍全身。
手心一片血肉模糊,任然這樣,顧喬也沒將手中繩子丟了。
這要是一丟,綿綿就會掉下去,她的綿綿不能出任何的事。
“綿綿,別怕,媽媽來了。”
“媽媽。”
綿綿瘦小的小人兒哭上氣不接下氣,害怕極了。
顧喬不敢相信她在沒有找到綿綿之前,綿綿受了多大的刺激跟折磨。
顧喬咬著唇,手心里鮮血模糊,鮮血滴落在地上,更讓人可怕的是。
越是往綿綿那邊走去,地上放了許多圖釘,每一個圖釘都比市面上的要大許多。
很容易就刺穿了她的鞋底,長長針眼就那么扎進(jìn)她的腳底。
這樣的疼,每往前走一步都牽扯著她的神經(jīng)。
“綿綿,別怕,媽媽來了。”
顧喬快要撐不下去了,只是她不能松手,因為她才剛剛靠近綿綿,只剩下一米的距離。
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眸子才看清,綁在綿綿身上的那根繩子很快就要斷了。
“綿綿,把手給媽媽�!�
綿綿微微顫著身子,她想要將自己小小的手放在顧喬手心里。
只是剛動了一瞬間,那本就要斷掉的身子因為這一點小小力道,徹底斷掉。
這次綿綿是真的要從這高高天臺掉落下去。
“綿綿!”
顧喬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飛身一把抓住要掉下去的綿綿。
只是她這一躍,全然沒想到她自己也在危險之中。
這樣的高度,摔下去怕是面目全非成了一灘肉泥。
顧喬以為自己死定了,直到身體里沒有預(yù)想中那般失重往下掉落感。
反倒是落入一個結(jié)實寬厚的懷抱里,那種安全落地的感覺讓她抱緊了懷里的綿綿。
來不及去看是誰將她救了下來。
綿綿已經(jīng)在她懷里暈了過去,耳畔還多了一道陌生男人的聲音。
那聲音聽上去十分別扭,不像是龍城的人。
倒像是別的地方。
“我倒從未見過像你這樣有趣又堅強(qiáng)的女人�!�
男人十分性感的唇瓣將顧喬手心里的鮮血舔舐了一下,動作很輕,卻也疼的顧喬皺眉。
她從未見過他。
顧喬也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身子想要掙脫開來,男人的臉越是往著她眼前湊來。
金發(fā)碧眼,湖光碧波眸子里波光粼粼,兩道濃眉往上挑著帶著玩味的味道。
臉上神情也是讓人猜不透神秘,兩只大手騰空一下將她跟綿綿帶離這邊緣地帶。
“你好,你可以叫我杰時特�!�
最后一個字音被咬得極為重,聽起來十分蹩腳。
顧喬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懷里的綿綿,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帶著濃重防備跟警惕。
說不定就是他跟誰聯(lián)合一起設(shè)計的這一出,好讓她對他存有感激之心。
顧喬禮貌又梳理拉開兩人距離。
“謝謝你。”
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一種濃厚危險。
從杰時特懷里掙脫開來,立馬就往樓下跑去,她的綿綿不能有事。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杰時特唇邊那抹笑意更甚。
他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有趣的女人了。
“果然,不虧是三哥的女人,很對我的胃口!”
“就是不知道這只小白兔,會不會比之前的那些小貓耐逗一些�!�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掉落另外一個陷進(jìn)中的顧喬,抱著綿綿回到病房,急急喊來了白齊。
白齊進(jìn)來之時就看到了渾身上下沾滿著血跡的她。
“喬喬,你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廷御又對你了做了什么?”
聽到白齊的聲音,顧喬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搖著頭,聲音里已經(jīng)嘶啞到說不出話:“白齊,救救綿綿�!�
“剛剛她被人綁走了,綁到了天臺,差點就死了�!�
聽著顧喬的話,白齊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封廷御私人醫(yī)院動手。
還是明目張膽直接來到綿綿病房。
“你知道是誰嗎?”
顧喬想到自己在監(jiān)控室看到的畫面,目光里滿是悲痛:“是南落,是她�!�
可是把這話送到封廷御哪里,他是不會相信她的。
白齊征然,他們心里都知道,南落在封廷御心里有多重要。
南落在封廷御眼里,是多么善良多么純潔,那樣美好的一個女人這么會干出如此惡毒之事呢?
“你先別哭,我先看看喬喬�!�
白齊叫來了護(hù)士:“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包扎一下。”
顧喬執(zhí)意不肯走,她要守著綿綿,她怕再離開一會,就一眼,她就看不到綿綿了。
白齊無聲嘆了一口氣,讓護(hù)士在一旁給她傷口上著藥。
護(hù)士清理傷口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血肉模糊的一片,是如何做到剛才到現(xiàn)在一聲痛都不喊。
處理過太多傷口,從未見過像顧喬這樣。
“白醫(yī)生,這小姐的傷口很嚴(yán)重,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