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替南落討回那一巴掌
南落怎么也想不到,封廷御居然會當(dāng)著她的面,去吻顧喬。
顧喬撕咬在封廷御唇瓣上,血腥味很快彌漫在兩個人嘴里。
嗜血的眸光落在身下人兒上,封廷御抓著顧喬的手在她頭頂上反抓,不帶任何憐惜的口吻。
“顧喬,安靜下來,否則,我現(xiàn)在辦了你!”
封廷御讓顧喬安靜下來的方式,永遠(yuǎn)都是威脅加身體羞辱。
即使是當(dāng)著南落的面,也無所謂。
顧喬抽噎著聲,琥珀色瞳仁里是死寂一般的空洞跟無望。
她從未想過,她會有一天害死沈少卿。
只要一想到沈少卿因為她受傷,或許這輩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醒不過來,那糾纏在她身體里每寸的罪惡將她吞噬。
他們說的對,她有罪,她只會給人帶去無盡的麻煩。
為什么受傷的不是她,死的不是她。
悲坳的聲音輕漫過唇,微顫著聲訴說著她的絕望。
“封先生,你放過我吧�!�
“呵,放過你?”
封廷御盯著眼前這張小臉,說出最為絕情的話。
“放過你,你欠落落的那些債如何還?”
說到底,封廷御心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落。
剛被打了一巴掌的南落,半張臉一下紅腫了起來,滑動著身下的輪椅到哪個男人的身邊。
急急的想要將眼前兩人分開。
雙手攀附在男人手臂之上,不動聲色將顧喬推遠(yuǎn)。
“阿御,我害怕,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南落只要一想到,封廷御當(dāng)著她的面吻顧喬那個賤人,她就氣得發(fā)抖,恨不得從輪椅上站起來給這個賤人一巴掌。
她的靠近讓封廷御稍微恢復(fù)一層的理智。
“像她這樣的骯臟下賤的女人,不配我吻�!�
“我只是怕她死了!”
“她死了,就不能活著贖罪�!�
字字珠心,似利刃插在顧喬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心口。
這些話這些字眼,聽過一遍又一遍,每聽一遍顧喬還是控制不住的疼痛,疼到無以復(fù)加。
她曾經(jīng)愛到骨髓的男人,將她摒棄如土。
南落心里松了一口氣,嬌弱著聲,故意將自己受傷的那一面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阿御,我疼!”
封廷御手掌輕扶在南落受傷的半張臉上,眼里不稍加掩飾的對顧喬的怒意迸發(fā)。
“顧喬!”
兩個字,咬牙切齒的溫怒落在了她身上。
“這巴掌,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顧喬微仰著小臉,用著最沒有生氣的話吐出一句。
在封廷御面前,只能無力到說出三個字。
“她活該�!�
南落活該!
若是可以,顧喬想要拉著南落一起下地獄。
“顧喬,你找死!”
顧喬是從什么時候變得這般狠毒,落落那樣的善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封廷御大手不知什么時候再次掐住了她纖細(xì)脖頸。
這次顧喬沒有再掙扎,輕緩閉上眸子。
“你最好現(xiàn)在就掐死我,否則,我保證,下次你不在,我就不止是打她一個耳光這么簡單的事了。”
她會讓南落賠上她的一條命!
“顧喬!”
封廷御除了一遍又一遍帶著震怒喊著她的名字,說不出其它字眼。
仿佛要將她融入與自己骨血之中,才能去消化掉那難以言說的情感。
病房一下靜謐,南落跟封廷御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從外面再進(jìn)來的人時,已經(jīng)站定在了顧喬跟前。
她似已經(jīng)脫離根莖的花蕊陷入泥濘中。
眸子輕垂下,卷翹纖長的睫翼微微忽閃。
“少奶奶,封爺說,讓我們來替南落小姐討回那一巴掌!”
替南落討回那一巴掌?
呵!
不愧是他封廷御!
病房外。
只有南落的身影坐在那輪椅之上,封廷御早已離開。
抬手撫摸著自己被顧喬打腫的那半張臉,她說了,她要顧喬還回來。
聽著病房里不斷傳出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南落眼里的算計漸漸變成陰狠的笑。
“顧喬,你斗不過我的�!�
病房內(nèi)。
顧喬那抹嬌小的身影倒在了地上,白皙似初雪的小臉上沾染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就在剛剛,她承受了整整十個耳光。
這些都是封廷御為了南落找她要的利息。
有那么一瞬間,她有些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仿佛耳朵漸漸已經(jīng)失去了聽覺。
封廷御,這個男人為了南落,不惜要瞎了她的眼,啞了她的喉,現(xiàn)在更是要聾了她的耳。
多年以后,你會不會為你做的這些,夜夜難熬心如刀割。
只因為顧喬不是南落。
所以在她醒來之后。
聽說封廷御便讓人斷了顧喬所有的治療,將她的受傷視而不見,只覺得她早就好了,是裝的。
明明是她陷害南落關(guān)在了冰室,現(xiàn)在她到像是個受害人。
這具殘破的身子,就算是封廷御想要治好她,也是無望。
從手臂上將金針取出,顧喬算著自己最后剩下的日子,只剩下最后一個半月了。
一個半月,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種死亡的悲寂無時無刻都環(huán)繞在了她的身上。
琥珀色的瞳仁里沒有絲毫生氣。
唇瓣輕咬,她只希望自己死后,不要葬在這個令她傷心欲絕的龍城。
在離開南國之前,王室夫人為了答謝南落救了自己的女兒,為南落準(zhǔn)備了一個盛大的宴會。
這次。
真正的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云泥之別。
南落站在云端,顧喬陷入泥濘。
晏宮。
原來臉上有著燒傷被治好的那位晏家女兒,才是真正的晏阮阮。
真名晏軟軟。
她好了,之前頂替她假冒的晏阮阮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一頭金黃色似真正洋娃娃的晏阮阮,身上的肌膚有著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長久躺在床上,現(xiàn)在一下地行走都變得稍許的別扭跟陌生。
那張原本可怖燒傷極為嚴(yán)重的臉,現(xiàn)在潔白無瑕如剝殼的雞蛋那般嫩。
晏軟軟雙手拉著自己母親,哭顫著音。
“媽,哥哥到底在哪里?”
“你對他都做了什么?”
這十幾年,晏軟軟都是躺在床上度過。
外人皆知,晏家小女兒貌美無雙,美到不可方物,一眼足以勝過著世間上所有美好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