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支撐著殘破不堪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痛得我眼前發(fā)黑。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的吊燈。
這個燈還是周時月和我一起挑的。
在接受了一次次抽血后,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我怪病痛總是折磨自己,卻不知人更惡毒。
我說要買一個溫暖的燈,手術室的燈光都太冷。
當時我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可總不能讓周時月孤獨地活著吧。
我眼神明亮地望著她:如果我不在了,就讓這盞燈陪你吧,燈光鋪灑在身上,就像我在抱著你。
說完后,周時月就撲進了我的懷中。
現(xiàn)在想來,真可笑啊。
我就算快死了,還是在為周時月考慮。
一夜無眠,躺到天明。
我把戒指和離婚協(xié)議一起,放在了客廳最顯眼的茶幾上。
拉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充滿了欺騙的房子。
然后,打車去了機場。
拔下電話卡,掰成兩半丟進垃圾箱里。
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云層。
身體的劇痛還在持續(xù),但已經(jīng)麻木了。
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燃燒殆盡。
但這一次,我是自由的。
再也沒有人能利用我,傷害我。
這就夠了。
......
從醫(yī)院回來之后,林宇哲便一直喊著頭暈心慌,需要人陪。
周時月自然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噓寒問暖,召集醫(yī)生會診。
她忙著安撫她心尖上的寶貝,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回家。
她大概以為謝初言還在生悶氣,或者獨自在家反省。
甚至還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乖乖地低頭認錯,然后更加依賴她。
她從未想過謝初言會離開。
突然,秘書從外面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總裁,先生......謝先生他不見了!
周時月疲憊地揉捏著眉心:不見了就不見了,他就是鬧脾氣,肯定想讓我去找他。不出三天,他肯定會回來的。
說完,還輕笑了幾聲,她向來很享受謝初言的順從和依賴。
然后,周時月就繼續(xù)陪林宇哲了,沒再關心謝初言的去向。
三天后,謝初言沒回來,也沒來找她。
周時月開始說不上來地煩躁。
她叫來秘書,不耐煩地開口:謝初言還沒回來嗎
總裁,不是您說不用找嗎說先生會自己回來的。
秘書越說越小聲,到最后幾乎聽不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
我說不用找你們就真的不找了嗎現(xiàn)在去找!真是養(yǎng)了一群廢物!
說著,拿出手機撥通我的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
她發(fā)微信。
紅色的感嘆號刺眼地跳出來——對方已不是你的好友。
她嘗試了所有能聯(lián)系到謝初言的方式,甚至包括一些早就被他遺忘的社交賬號。
全部石沉大海。
她慌了,從未有過的感覺。
周時月喃喃自語:他一定在家里等著我......肯定是這樣。
她打算立刻回家,站起身的同時,一只手拉住了她。
時月姐,你不陪我了嗎林宇哲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眼淚。
周時月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好,我就在這陪你,哪都不去。
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覺得謝初言可能只是躲起來了,想讓她著急。
畢竟,以謝初言的身體狀況,又能跑到哪里去
一個沒工作,事事都要依賴她的人,怎么可能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