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的目標(biāo)不僅僅是你
一聲巨響。
豪車被撞得側(cè)翻出去,天翻地覆!
劇烈的痛楚瞬間撕扯林拾秋的五臟六腑!
溫?zé)岬孽r血漸漸彌漫視野,林拾秋只迷糊看見身形高大的男人探入車?yán)�,一把將她拽了出去�?br />
恍惚間,耳邊響起刺耳的手機(jī)鈴,她潛意識以為是陸霖淵打來的。
趁著被拽走的瞬間,她抱住手機(jī),用力的喊,“救命!”
話音未落,林拾秋的腦后挨了重重一棍,瞬間失去意識!
她在哪?
潺潺不斷的水聲似要將她吞沒。
寒冷裹挾著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頭皮毛孔都似吞吐著寒氣,兩手抓不住任何東西,虛無縹緲,置身深淵的絕望感!
林拾秋艱難的掀開眼皮,眸里瞬間染上不可置信。
她被人捆住手腳,丟在懸崖邊緣,萬丈懸崖下是潺潺不斷,驚濤駭浪般的連綿瀑布!
十月底,已是初冬,光趴在懸崖邊,全身都縈繞瑟瑟的冷意。
若掉下去,被瀑布旋渦卷走,且不說她不會游泳,能不能生還。
水浪的滔滔寒意就足以要走她的命了!
林拾秋的身體在地上快速蠕動,試圖遠(yuǎn)離可怕的深淵。
一只腳從后面踩住她的小腿,林拾秋再也不能動彈,那人甚至將她往前踢。
林拾秋咬牙嗚嗚地喊叫,瘋狂搖頭,懸崖越來越近,眼看她即將掉下深淵,被偌大的水流吞沒,那只腳出其不意的收了回來,林拾秋距離深淵不過一根手指的距離。
她全身癱軟,惴惴地喘息,瀕死的恐慌支配她回頭看去。
那是一張熟悉的面龐,沾染惡魔的冷意,面部緊繃,眼眸燃燒著熊熊烈焰。
“傅堰?”
林拾秋嗓音尖顫,叫了出來。
傅堰是不是瘋了?竟然依依不饒,追到A城加害她!
“林拾秋,我答應(yīng)過姜怡月,若她死了,就送你下去陪她�!�
傅堰端起林拾秋的下巴,俊容蕩過殘忍的笑意,“說到就要做到�!�
林拾秋看著那張和陸霖淵一模一樣的臉,想到她還沒有和陸霖淵解開誤會,想到他們的女兒小天藍(lán),想到他們一家三口還沒有真正的團(tuán)聚,她絕不能就這樣死掉!
“傅堰,是你親手害死了怡月,該給怡月陪葬的人是你!”
林拾秋冷冷地訴說著真相,傅堰可怖的俊容逐漸裂開,表情漸漸凝固。
“既然你不肯接受怡月死掉的消息,為什么要那般殘忍的對待她?”
林拾秋聲聲啼血的質(zhì)問著,“你親手殺死你們的孩子,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我不肯接受?”傅堰額角的青筋狂跳,冷冽的眼神夾雜著風(fēng)雪,仿佛經(jīng)歷著一場笑話,“誰告訴你,我不肯接受姜怡月死掉的事實?”
他在問林拾秋,又像在喃喃自語。
高大的身子微微壓下,逼近林拾秋惶恐的雙眼,“知道我為什么有機(jī)會綁架你嗎?”
林拾秋撐在地上的雙手,漸漸磨出血痕,腦袋嗡嗡作響,只憑本能的求生欲望支撐著!
傅堰的臉咧開嗜血的笑,像是刻意說給林拾秋聽得,“陸霖淵絕頂聰明,但是偏偏有個軟肋,那就是你,林拾秋,你是陸霖淵這一生唯一的敗筆。他為了你,昨天大意的放過了我,知道么?我傅堰身上的血是野的,我想要的東西,我便必須得到,同樣,我想毀掉的人,我也必須毀掉!”
“我把陸霖淵引到了C城,他現(xiàn)在中了我的圈套,不僅無法輕易脫身,還可能有生命危險,你們夫妻兩個,很快就能在地下團(tuán)聚了。”
傅堰笑著的臉,逐漸扭曲,蒸騰出極大的可怖氣息。
林拾秋就像看見鬼片中的厲鬼,全身的毛孔瞬間張開,頭皮發(fā)麻,指甲在地上狠狠地抓著。
她近乎瘋狂的哭泣道,“放了陸霖淵!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里,他什么也不知道,我求求你,別動他!”
“我沒聽錯吧?”傅堰笑道,“你不是恨陸霖淵,恨不得他死嗎?關(guān)鍵時刻,竟然為了他苦苦求我?林拾秋,難道你忘了,陸霖淵曾經(jīng)對你做過的事了?”
林拾秋一眼看出他的目的,冰冷的卻又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口道,“你也說了,那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他不會那么對我的�!�
“無論如何,你的目標(biāo)是我,我不要任何無辜的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傅堰松開手,瞧廢物一樣的瞧著她,“可是怎么辦?我的目標(biāo)不僅僅是你。”
林拾秋對上傅堰冷厲的雙眼,背脊僵硬的發(fā)疼,整個人的視線糊著血紅色,她的額頭傷的不輕。
傅堰的手指腹都沾著林拾秋的血,天空晴好,他站在藍(lán)天白云下,掏出白手帕,優(yōu)雅的擦拭手指,那神態(tài)動作,頗有幾分陸霖淵的神韻神采。
但當(dāng)傅堰抬起眸子,腥色的眼瞳和陸霖淵截然不同,
“陸霖淵才是我最大的宿敵,我必須除了他。”
堅不可摧,仿佛來A城之前,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林拾秋的心逐漸被恐慌填滿,以前她恨陸霖淵,無論多恨,她沒想過要陸霖淵死。
現(xiàn)在她知道了陸霖淵背后為她付出的努力,她心里更加不想要陸霖淵死。
小天藍(lán)還在等陸霖淵回家。
小天藍(lán)說,等陸霖淵回到香苑,她就是有爸爸有媽媽的孩子了。
林拾秋永遠(yuǎn)不會忘記,小天藍(lán)說這番話時,臉上是她未曾見過的滿足。
她和陸霖淵對不起小天藍(lán),他們還沒有給小天藍(lán)一個家。
她答應(yīng)過小天藍(lán),她不會再走了。
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和陸霖淵說清楚,說清當(dāng)年的事情,她要和他解開誤會。
他走完了那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她來走。他們就還能在一起。
生死之際,林拾秋從未如此透徹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一直以來,她對陸霖淵的恨和怨,都是來自于未了的情。
她內(nèi)心甚至希望,他們沒有誤會,沒有分開過。
即使那愛被恨沖擊,被時間淹沒,但還尚有雛形。
陸霖淵上次被傅堰捅傷,渾身是血的躺在車?yán)�,她就知道,她無法眼睜睜看著曾深愛的男人死去!
那是她的青春,她的信仰,她用生命愛過的人,她孩子的父親!
林拾秋全身突然迸發(fā)出無盡的力量,目光像閃亮的刀子掠過傅堰的臉,“如果你敢動陸霖淵,我保證你什么都拿不到!”
傅堰驀地抓住林拾秋的頭皮,報復(fù)她昨天打在他身上的拳頭,重重的巴掌落在林拾秋的臉上,右臉猙獰的傷疤瞬間充血泛紅,她像地獄里爬出來的未知生物,這一刻全身爆發(fā)不受控制,但因為手腳被捆,也只能瞪著那雙可怖的眼眸,一次一次試圖咬傅堰。
傅堰終于玩膩了,他看了眼表上的時間,“五個小時了,沒人給我打電話,說明陸霖淵已經(jīng)出事了。”
“林拾秋,只要你們死了,那些東西就沒價值了,所以你肯不肯交出來,根本就不重要�!备笛呃鋮柕恼f完,長指劃過林拾秋紅腫的臉龐,空氣里潺潺的水聲驚徹心扉。
他拽住林拾秋的衣領(lǐng),輕而易舉的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拎著林拾秋的手臂漸漸朝懸崖伸去。
冷氣呼啦啦從衣領(lǐng)灌進(jìn)身體,林拾秋的神智被冷風(fēng)吹了回來,瞳孔瞬間放大,“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