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染血的斷指
顧念兮紅了眼眶,她以為傅堰會向她解釋,然而傅堰只是冷冰冰的驅逐她。
是啊,是她礙事了,是她打斷了他和姜怡月親熱,她握緊拳頭哭道,“好!我會走!我會走得遠遠的,永遠不打擾你們!”
“你們盡管親熱,我現(xiàn)在就走,給你們騰出地!”顧念兮負氣地說完,拔腿就走。
她激烈的情緒讓傅堰意識到,他過火了。
他立刻邁出腳步,拉住顧念兮的手,“念兮,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這個女人臟了你的眼睛�!�
“阿堰,我不信。”
顧念兮嘴上這么說,可是腳步卻停了下來,沒有繼續(xù)向外走。
傅堰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心疼不已,霸氣地將滿腹委屈的顧念兮摟入懷中,“你相信我,我愛的是你,我對姜怡月,僅僅只有恨�!�
“那阿堰,你會娶我嗎?”顧念兮揚起頭,趁機逼他。
她知道傅堰不想娶她,姜怡月現(xiàn)在回來了,如果她再不逼傅堰,將來進傅家大門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傅堰的黑眸蕩過不知名的情緒,明顯不想面對這個問題,眼見顧念兮又要哭泣,他煩躁的應允道,“念兮,你是唯一傅太太人選�!�
他只是說她是傅太太人選,還是沒說,他到底會不會娶她。
可就算是這樣,她已經該要知足了。
畢竟傅堰心思深沉,情緒從不外露,想要搞懂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難了。
她能以傅堰未婚妻的名義,留在傅堰身邊,也算是令人羨艷了。
畢竟傅家公子爺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除了見不得光的姜怡月。
傅堰陪顧念兮回到她的房間,可是顧念兮睡意全無,她一心想算計姜怡月,不由得在傅堰跟前煽風點火,“我和伯父找到你的時候,顧念兮正在往你的身體里注射上癮藥物,那藥會致死,阿堰,你回來后幾天不能下床,身體極度不適就是那藥物導致的�!�
“我不知道姜怡月從哪搞到這么可怕的藥,她的心好狠,竟然想一點一點折磨你,讓你在藥物作用下,悄無聲息的死去,她曾經在你身邊呆了那么久,還不知道給你注射過多少毒藥,阿堰,你應該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下身體了。”
傅堰聽聞,眸色狠狠一痛,黑眸更加黯深可怕。
念兮時時刻刻關心他的身體,而姜怡月無時無刻不想要毀了他。
他竟然在那個女人假死后,對她念念不忘,他真是夠可笑的,他在姜怡月心里算什么?
她親口說她恨他,是了,她想要他的命,不管是為了陸霖淵,還是為了她自己!
他是應該小心姜怡月,小心死在她手里!
本應充滿仇恨的心,卻突然劇烈的痛了起來!
宛若剖心。
傅堰掩住疼痛的面色,表現(xiàn)的和平常沒有異樣,“念兮,你好好休息,不用記掛我,有空我會去醫(yī)院做全面的身體檢查�!�
“那就好�!鳖櫮钯夥畔�?lián)鷳n的心,裝作乖巧的閉上眼睛。
傅堰溫柔的摸了摸顧念兮的發(fā)頂,待她呼吸平穩(wěn)后,才離開顧念兮的房間。
傅堰馬上給下屬打電話,冰冷的語氣置身地獄,“找到姜怡月的父母,將他們帶到傅宅來�!�
……
“啊!”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傅宅的空氣,生生傳入姜怡月的耳朵!
她原本在床上睡著,卻被凄厲的叫聲驚醒,因為那道女聲非常熟悉,像是她的……媽媽。
她有些怔,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外再次響起熟悉的哭聲,“��!不要��!求你放過我們,求求你了!”
姜怡月混沌的大腦頃刻清醒過來,門外被恐懼扭曲,差點讓她認不出來的哭喊聲,真的是她的母親!
她雙腳發(fā)軟,從床上跌了下去,本就受盡折磨的身體,宛如散架一般,痛得她發(fā)抖。
姜怡月整副身體抖如篩糠,喉間發(fā)出沉沉的哭泣,痛苦撕扯著她的神經,她因害怕緊張,不敢有半秒停歇,站不起來就貼在地上爬向門外,不一會兒,她身上裹著的浴袍就磨破了。
更別提她的手肘和膝蓋,在地上蜿蜒出一條血淋淋的路。
門外的慘像遠比她想象中更恐怖,只見,年近六十的母親被傅堰的人摁在地上,母親的右手被放在菜板上,那人手里舉著刀,對準母親的無名指就要砍下去。
“不!”
姜怡月受不了強烈刺激,喉嚨爆出驚恐的尖叫,一瞬淚流滿面,“住手�。〔灰澄夷赣H的手,不要��!”
原本坐在沙發(fā)里,鎮(zhèn)定看著地上一幕的傅堰,突然被姜怡月的叫聲吸引過去。
只見她披頭散發(fā),衣不蔽體,哭喊的像個瘋子,她的身下面是磨出的鮮血。
傅堰的瞳孔縮了縮,旋即想到姜怡月在他身上做過的事,毫不留情的命令下屬,“動手�!�
“是�!毕聦偈制鸬堵�,只聽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溫熱的鮮血噴灑到姜怡月的臉上。
她瞪大了雙眼,瞳孔狠狠地震顫,菜板上染血的斷指,母親生生痛昏過去……
淚水迅速模糊視線,姜怡月痛不欲生,她拼了命向母親爬去,手指在地上抓出了血,“不……媽!你醒醒!”
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擋在她和母親中間,程亮的皮鞋,筆直的大長腿,居高臨下的蔑視。
就是他。
是他一聲令下,她的母親才會被砍下手指!
姜怡月恨得抱住他的腿就咬,紅著眼睛恨不得咬下他的肉!
為什么�。�
他恨的人明明是她,為什么要動她的家人!
她的媽媽有什么錯?她又有什么錯?
她沒欠傅堰的,她沒欠他,他憑什么這么對她��!
嘭!
傅堰一腳踢開腿上的女人,姜怡月腦袋朝下,狠狠摔到堅硬的地面,痛得窒息。
可是她馬上從地上爬起來,不依不饒地撲向傅堰,染血的手指死死抓著他,要為母親報仇。
然而她勢單力薄,又一次被傅堰踢開,這一次,姜怡月沒能爬起來,她全身的力氣猶如被抽干了。
頭頂?shù)陌谉霟魪囊槐K,變成兩盞、三盞,胸腔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窒息的痛意吞噬了她。
她目光渙散的看著頭頂?shù)臒�,滾燙的淚水沒完沒了,她看見了她死去的孩子,那個孩子還是個嬰兒的樣子,側首看去,地上母親的斷指赫然在目。
她滿頭白發(fā)的父親跪在廳里,瑟瑟發(fā)抖,明明悲痛至極,可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音。
只有悲傷心疼的看著她,看著這個將他們拖入深淵的女兒。
姜怡月內心對父母的愧疚泛濫,本該頤享天年的年紀,她卻讓他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災難。
“傅堰……”開口,嗓音沙啞疼痛得不成樣子,“你到底想怎么樣?怎么樣你才肯放過我的父母?”
姜怡月昏睡的時候,傅堰已經去醫(yī)院做了檢查,檢查結果是,他的血液中真的有類似毒p的存在。
傅堰不假思索認為這是姜怡月的杰作,幸好顧念兮提醒及時,否則這東西在他身體里的時間越長,對他身體的影響越大,最后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姜怡月對他下如此狠手,他當然要給她一些回報。
動她的父母只是第一步,往后還有更慘的事情等著她。
傅堰邁開腳步,走到姜怡月面前,她那張沾著鮮血的臉,悲痛欲絕,生無可戀,曾經她臉上深深的恨意已經變成了無力,看來她已經不想再掙扎了,呵,聰明了點。
“剛才精彩嗎?”他殘忍的笑問姜怡月,“要不要來點更刺激的?你的父親,我還沒動呢�!�
姜怡月頓時充滿驚恐的握住他的胳膊,“動我吧!你殺了我都好,別動我爸,你放過我父母!”
“呵,你這句話,我聽都聽膩了�!备笛邊拹旱嘏策^眼去,“姜怡月,你死不了,我要你受盡折磨的活著,活得生不如死,連狗都不如�!�
“夠了!你這混球!”
姜爸爸忍無可忍,要不是他被傅堰的人壓制著,他真想找他拼命!
“你真當怡月沒人護著了嗎?你憑什么這么羞辱我的女兒!她是我和她媽媽的寶貝,是我們的驕傲!從小到大,她學習拔尖,沒有讓我們操過心,我和她媽媽被人騙了,背了高利貸,孝順的她一心想要幫我們還債,才會誤入歧途,做了你這種人的情婦!”
“怡月,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我們死不足惜!”
姜爸爸悲痛欲絕地看向女兒,他知道今天他們一家人注定要生離死別,他迅速做出決斷,“混球,如果你殺了我就能放過我的女兒,那你動手吧!”
姜怡月雙眸蕩過極濃厚的擔憂,“爸!你胡說什么!”
她緊張地抓著傅堰的袖子,苦苦哀求,“傅堰,你別聽我爸的,你殺我吧殺我……”
傅堰冷冰冰地看著這對父女兩個,在他面前上演父女情深的戲碼?
是想諷刺他,從來沒感受過親情么?
傅堰的神情有些受傷,他跟他的生父素未謀面,如果他們同時遇到危險,陸政會犧牲自己救他嗎?
他突然煩躁無比,內心升起嫉妒,一把將尖刀扔到姜怡月手邊,無情地命令,“你親手捅你爸一刀,我便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