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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查清楚了。那晚接走林小姐的車,是沈家老宅的車隊標(biāo)識。那個司機,是沈聿先生貼身的人。
助理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沉重,而且......林小姐沒有去酒店,也沒有去任何我們監(jiān)控到的臨時落腳點。
陸辰遠(yuǎn)拿著簽字筆的手猛地頓住,筆尖在文件上洇開一團墨漬。
沈聿!
這個名字像一顆炸彈在他腦中轟然炸響。
那個連他父親都要小心結(jié)交、權(quán)勢深不可測的沈家掌權(quán)人林晚怎么會和他扯上關(guān)系!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更強烈的、被愚弄的怒意瞬間席卷了他!
助理頓了頓,聲音更低:我們剛剛確認(rèn)......林小姐名下的那間舊公寓,今天上午......被搬空了。
搬空!
陸辰遠(yuǎn)霍然抬頭,眼神銳利如刀。
是的。助理硬著頭皮匯報,我們的人去查看過。里面屬于林小姐的所有個人物品,衣物、書籍、甚至一些不起眼的小擺設(shè)......全部清走了。房子......現(xiàn)在是空的。徹徹底底的......空了。
砰!
陸辰遠(yuǎn)手中的簽字筆被他生生捏斷!半截筆身連同尖銳的斷口深深扎進(jìn)掌心,瞬間滲出血珠。
空的
徹徹底底......空了
那個堆滿了她小心翼翼收集的、關(guān)于他的一切小玩意兒——
他隨手丟棄的打火機、他喝過一次說不好喝就再沒碰過的咖啡杯、甚至是他某次剪裁儀式上掉落的袖扣......都被她當(dāng)珍寶一樣收藏起來的舊巢穴
那個承載著她失憶后對他所有卑微愛意和過往痕跡的地方......
被她......親手搬空了!
篤定的基石,在這一剎那,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斷裂聲!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恐慌感,瞬間纏繞住陸辰遠(yuǎn)的心臟,猛地收緊。
不是因為沈聿,而是因為那個被他視為永遠(yuǎn)不可能離開的、連呼吸都刻著他名字的女人——林晚。
她竟然真的......走了
不是鬧脾氣,不是想引起他注意,是真的清空了所有,徹徹底底地......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掌心的刺痛尖銳地傳來,混合著心底那驟然擴大的、名為失控的黑洞帶來的恐慌,第一次失去了所有鎮(zhèn)定自若的偽裝,只剩下一種近乎空白的驚悸和......逐漸彌漫開來的、刺骨的寒意。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