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是否眼熟
第七十五章是否眼熟
跪在地上的丫鬟渾身哆嗦,眼里蓄滿淚水,不待發(fā)問便對著梁未鳶哭著求饒起來。
大夫人饒命,奴婢根本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啊!
她膝行上前,飛快從袖中摸出皺巴巴的信箋:奴、奴婢只是按信上吩咐,在公子落水時大喊,將主子們引到水潭邊而已!并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她正是霍瑾見落水時大喊大叫跑走的那丫鬟。
梁未鳶之所以讓竹書將人找出來,是她身上存有諸多疑點。
霍瑾見一落水,她碰巧就撞見。且身為奴才,她沒有尋人來幫忙,反而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路大喊造著自家主子的謠。
哪家奴才敢這么做的
因此梁未鳶早已吩咐將此人揪出。
梁未鳶瞇著眼接過信箋,只見上面墨跡暈染,筆畫歪斜如蚯蚓。
霍瑾見也掃了眼,蹙眉抬手:男人字跡。
梁未鳶點點頭,摩挲著信紙邊緣道:且這紙張是府里下人所用的。
也就是說,收買這丫鬟之人,也是府里下人。
也算夠謹慎,不露面,只用書信交流。
她冷笑出聲,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梅書,把府里所有會寫字的男性下人都尋來。
竹書,去下人屋里搜出他們留有字跡的紙張,免得屆時有人不認賬了。
是,姑娘!兩人對視一眼,身影極快的掠地而去。
半個時辰后,青竹院擠滿了十余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奴仆或是管事。
能認字的不多,能寫字的便更少了,哪怕只會勾個一筆一捺的都被帶到了此處。
梁未鳶立在臺階上,眸似冰霜一一掃過人群,忽地頓了頓。
里頭竟還有個熟悉面孔。
前段時間廚房里的蘇大廚。
此刻他臉色刷白,用袖口偷偷擦了把汗,肥厚耳垂抖得像篩糠。
一人一張紙,寫下‘霜滿天’三字。
梁未鳶嗓音淬冰,毛筆看似輕飄飄的甩在了石桌上,若有人偷奸�;嫘⌒乃�,一律按叛主罪論處。
此話一落,頓時底下眾人大眼瞪起了小眼,竊竊私語。
大夫人這是做什么,寫行字竟要鬧這般嚴重
還用說嗎,聽說大公子是中毒,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大夫人定是要追究下毒的幕后真兇呀!
可讓咱們寫字有什么關(guān)系......
仆從們小聲嘀咕著,一頭霧水,卻也乖乖的拿起筆照寫。
梁未鳶余光分出幾分注意著蘇大廚。
看似本分的低頭寫著,但握筆的手帶著顫抖,勉強寫完。
竹書很快捧著收集的字跡呈上。
她眼尾瞇著抹清冽弧度,指尖重重按在某張宣紙上。
端正的筆畫,與匿名信全然不同。
然而唯有一點露出破綻。
那霜字最后一橫拖長的弧度分毫不差,是寫信之人的習(xí)慣。
梁未鳶冷眼瞧了片刻,繼而拿起蘇大廚屋中收集而來的其余紙張。
無一不是如此。
蘇大廚,這字寫的——倒是不錯。
梁未鳶邁著步子,居高臨下的逼近,裙擺掃過男人顫抖的膝蓋。
蘇大廚臉色驟然一變。
那你倒是瞧瞧,這張信箋上,提前預(yù)料到了大公子會落水,還指使丫鬟污蔑本夫人的字跡,是否眼熟,可是你蘇大廚的手筆
她似笑非笑說罷,竹書便打開呈現(xiàn)出那封匿名信。
只看了眼,蘇大廚滿頭大汗的一屁股跌坐在地,褲頭處隱隱暈開深色水漬。
大、大少夫人明察啊!
他話都說不完全,卻死咬著牙嘴硬道:小人冤枉!小人不知!這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梁未鳶沒開口,只抬手理了理鬢邊歪斜的銀簪,便讓周遭的下人個個屏住呼吸。
微微的眼神示意,竹書立馬上前,抽出腰間匕首,泛起的寒光驚得蘇大廚屁滾尿流。
你想做什么!
竹書冷哼一聲,匕首利光猛然刺向他掌心。
啊——!
蘇大廚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右手被整齊利落切斷了兩根手指,霎時血流如注。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