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南初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郭詩沅,這樣一個對原身情深義重,連命都可以拋下的人。他該怎么告訴她自己不是原身?還是繼續(xù)假裝?
“”沈南初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女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原身會說什么呢?
“南初,你真的怪我?那我們”
“你別瞎說什么,我能怪你什么?怪你為了我拋棄最重要的清白,性命?為我不顧一切?”
“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無能,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如果”沈南初語氣微頓。
“如果你不是運氣好一點,那你就死了,還有我們好不容易有的孩子!”男人聲音愈加急切起來,眼圈也微微泛紅。
“是我沒本事,護不住妻兒子女,我還想爭什么儲君之位!”沈南初邊說邊對著自己扇了幾巴掌
“那天,你倒在血泊里,我就在想要是沒了你,有這萬里江山也不過就是行尸走肉罷了!”沈南初上前抓住郭詩沅的雙手,目光誠摯,語氣中滿滿的后悔與慶幸。
沈南初看著床上斜靠著的女子,眼圈微紅,臉色蒼白,孱弱的好像馬上就會消失,臉上也帶著那么些的小心翼翼與惶恐。她大約心中還是很害怕的吧,害怕被拋棄,被放棄,害怕自己所托非人。
沈南初心中暗暗想:好好活下去吧!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呢?有誰能比自己更重要呢?我雖不是原身,但是我想原身也一定希望你和他的孩子可以好好的,幸福的,快樂的活著。我也許做不到像原身那樣愛你,但是我會努力做個好父親,好丈夫。
他對郭詩沅并沒什么男女之情,感動與對方對原身的感情,也心疼對方的付出。這世道一個女子做出這樣的行徑,無異于自尋死路�?梢运齾s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也許心底里還偷偷藏著一絲羨慕,如果,如果有人這樣濃烈真摯的愛著自己,那該有多幸福!
“南初,你”郭詩沅忍不住撲入沈南初的懷中,眼淚沾濕了衣襟,哭的有些抽抽噎噎。好似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好怕,我以為,以為你是真的怪我,懷疑我�!�
“南初,以后我們好好在一起,不去爭那什么太子之位了,就我們一家三口”
“好!”
郭詩沅有些震驚的抬頭,眼淚都還在眼圈打轉(zhuǎn),呆呆愣的表情傻傻的有些可愛。。
“我,我是不是聽錯了?”郭詩沅有些呆愣的重復(fù)問。
“你沒聽錯,我說好!”
“我說好,我們不爭什么太子之位了,就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沈南初用手擦了擦郭詩沅臉上的眼淚,嘴角含笑。
“我已經(jīng)和皇上說過了,以后不做什么王爺了,往后余生,有妻有子此生足矣!”
大約是驚喜來得太突然,郭詩沅感覺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看向沈南初的眼神卻好像在發(fā)光。
她其實很早就勸過原身,放棄爭奪太子之位,兩人主動去封地,可惜原身并沒同意。
這倆想得倒是挺好,就和你們說怎么就是怎么的。事實上權(quán)利的角斗場,從邁進去就沒有退路了。
沈南初將郭詩沅抱著懷中慢慢拍著,像哄著一個幼年期的奶娃娃般。
“沅兒,我們到時候?qū)ひ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不問世事可好!”
在沈南初低沉的溫柔的嗓音中,郭詩沅慢慢陷入沉睡。
過了許久沈南初才將人放下,離去關(guān)門的時候沈南初想:今天,她大概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又是好幾日過去。大約是心情好,郭詩沅的身體情況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有時候天氣好的時候還能下床走動走動,只是仍然還需要以靜臥為主。
而祥瑞詛咒一事也終于迎來了結(jié)局,大理寺上報是八王爺?shù)氖虖奈故硶r,不小心給仙鶴吃了有毒的食材,導(dǎo)致仙鶴死亡。詛咒一事子虛烏有,但八王爺監(jiān)管不理,有損皇家顏面。撤銷八王爺現(xiàn)有職務(wù),勒令其修身養(yǎng)性,抄寫經(jīng)書萬卷為皇家祈福。
說沒罰吧撤銷了現(xiàn)有職務(wù),除了王爺身份,現(xiàn)在沈南初沒了實權(quán)。但說罰了吧連抄經(jīng)書都沒有任何時間限制,修身養(yǎng)性卻也沒有任何要求監(jiān)督,全憑自覺。
而相反確是秦王,皇帝下旨,秦王身體不適,恐不便繼續(xù)帶兵,兵權(quán)收歸兵部。令其在家休養(yǎng),待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再上朝為國效力。實際上卻派人把守,不得隨意進出。
與此同時惠妃宮中,穿著華美宮裝的美貌婦人將手中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隨著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隨后便是一聲聲下跪磕頭的咚咚聲,伴隨著一聲聲的“娘娘息怒!”
“滾!滾出去!”婦人將身前桌上的所有東西往地上一揮,怒聲喊道!隨即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約莫一刻鐘后,一個身著翠縷拂云綾羅裳、赤金縷花石榴裙的少女快步進入內(nèi)室。
“母妃,母妃,怎么回事?為何大哥手中兵權(quán)突然就被父皇收回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少女急急走到婦人跟前。
“我兒,都是郭氏那個賤人!當(dāng)日就是她和你大哥一同被宣進宮,然后然后!”說著便又泣不成聲,伏在少女肩頭嚎啕大哭。
“母妃?郭氏是?”少女有些迷糊,大哥身邊什么時候有了什么郭氏?
“就是老八的媳婦,那個惡婦,不知同皇上說了什么。當(dāng)日你大哥就請了太醫(yī),后續(xù)就被軟禁了起來。她倒好回了王府!”
“可憐我兒,現(xiàn)在被幽禁起來,還被卸了軍權(quán)!”一想到秦王受著傷還被奪權(quán)幽禁,惠妃的心就好像是有一把鈍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割著。
“母妃,您別哭了。我們現(xiàn)在重要的是求父皇把大哥放出來��!”少女抓住惠妃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母妃真是的,一點抓不到重點。
“可是,可是你父皇都不肯見我,我去求了幾次了�!被蒎p眼通紅,用力抓緊少女的胳膊,似是找到到了主心骨般。
“母妃,你冷靜,我們要打聽清楚到底那天發(fā)生了什么,才好有對策。”隨即宣侍女進來服侍惠妃梳洗。
梳洗過后,揮手示意眾人退下,惠妃憤然道:“不管那天發(fā)生了什么,這是總是和八王府脫不了關(guān)系。我對付不了老八,我還對付不了郭氏?”
“母妃說得多,郭氏這個賤人平常對我就不假辭色,如今還來禍害大哥!”少女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姣好的面容卻因扭曲的表情而顯得有些面目猙獰。
“不若我們”
兩人商量好后續(xù)的事情之后,少女才告辭離去。
而后的日子里,惠妃宮中平靜無波。每日沐浴齋戒,茹素,抄經(jīng);做出了一副為愛子潛心請罪的摸樣。
又是半月后,盛京城中一派國泰民安的景象。但市井中卻開始流傳出各種有關(guān)八王妃的謠言,消息雖未傳至王妃耳中,但也鬧得沸沸揚揚,畢竟人的特性就是對這種八卦充滿好奇,更何況是皇家的八卦。雖明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暗地里流言卻是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