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
陸君瀾竟要她主動退親。
她樣貌,家世,缺了哪一樣?
秦蔓咬唇,有氣有委屈,“周世子,請你先離開,本郡主有話要跟陸將軍說!”
她的狼狽,不能叫人看見。
周逸云理解秦蔓的心理,他看了眼陸君瀾,倒也爽快,“軍營的事,我們改日再議。”
說罷,他徑直離開。
秦蔓今日本是出來逛逛,不巧瞧見了陸君瀾與周逸云,想了想,她還是跟了上來。
想聽聽他們說什么。
其實(shí)她早就想見見陸君瀾了。
派人送過帖子,陸君瀾從不應(yīng)約。
陸君瀾拒絕的態(tài)度很明顯。
秦蔓想過不強(qiáng)求的,可母親不允退婚,再加上陸君瀾今天這么說,一副瞧不上她的姿態(tài),讓秦蔓咽不下這口氣。
她堂堂郡主,就這么入不了他的眼?
“陸君瀾,我究竟哪里不如你意了!”秦蔓何曾這樣被人對待過。
這稱得上羞辱了。
陸君瀾面無表情,“是陸某高攀不上�!�
南梔來時(shí),被引到了雅間,推開進(jìn)去,岑晚晚瞧見她,興沖沖的朝她招手,“快來,再慢些就趕不上了�!�
南梔走過去,“何事如此急著找我?”
岑晚晚給她使眼色,然后南梔就聽見聲音。
“你這般羞辱我,還想讓我去退親,本郡主憑什么要讓你如意!”
是秦蔓的聲音?
雅間之間,是鏤空雕花的窗戶,隱隱能看見隔壁的人影。
陸君瀾擰眉,“我沒有羞辱郡主的意思,陸某早已表明,對郡主無意,你們卻逼我娘寫下婚書,郡主覺得自己做的坦蕩嗎?”
秦蔓一噎,有些理虧,但郡主的驕傲,不許她低頭,“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這么對我,就坦蕩了?”
陸君瀾不想多說。
起身要走。
“陸君瀾,你站�。 鼻芈凶∷�,望著陸君瀾高大的身影,她低聲道,“如果我說,我不是為了你的兵權(quán)……你還會抗拒這樁婚事嗎?”
陸君瀾側(cè)目,郡主就算沒有野心,有長公主那樣的母親,她也純良不到哪去。
“不是為了兵權(quán),長公主能瞧得上陸家這樣的門戶么�!标懢秊戄p笑一聲,帶著一絲嘲弄。
秦蔓直接,他也直接。
“那是我母親,不是我!”秦蔓說,“我和母親是不一樣的!”
對此,陸君瀾沒做評價(jià)。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秦蔓整理好姿態(tài),起身道,“你娶我,我們可以一起去淮南,那里山清水秀,我很喜歡……”
“抱歉,陸某志不在此�!�
陸君瀾打斷。
淮南即便很好,但他志不在淮南。
陸君瀾想要的,是開闊盛世,平定邊疆,實(shí)現(xiàn)他作為將軍的價(jià)值。
秦蔓盯著他,“是因?yàn)槟蠗d姐嗎?”
陸君瀾頓住。
秦蔓笑了聲,“因?yàn)槟蠗d姐,你才拒絕我,你喜歡南梔姐?”
陸君瀾目光冷肅,“郡主知道你和公主的區(qū)別在哪嗎。”
她和姜南梔的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
“她是公主,本郡主不及她尊榮?”秦蔓道。
陸君瀾面色不變,“因?yàn)楣鞑粫䶮o端逼迫和揣測別人�!�
秦蔓臉色微變。
說罷,陸君瀾走了。
無端揣測?
姜南梔在他心里,就那么好?
秦蔓怔在原地。
莫名的,她眼眶紅紅的。
為什么,她都邀請陸君瀾去淮南了,他還是拒絕?
(請)
志不在此
陸君瀾是第一個,被她關(guān)注過的男子,且與她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盡管過程有些簡單,但她對陸君瀾是上了心的。
秦蔓想,他與陸君瀾沒有感情基礎(chǔ),婚后再慢慢培養(yǎng),先婚后愛也是一樁美談。
可陸君瀾根本就不愿意……
秦蔓也走了。
仿佛吃到大瓜的岑晚晚,驚愕的瞧著姜南梔,“你是陸將軍的白月光?”
姜南梔默然。
什么白月光。
過了。
陸君瀾將她說的太好,她沒有他想的那么好。
她也會逼迫人,揣測人。
姜南梔似乎興致不高,是因?yàn)殛懢秊憚偛诺脑挘?br />
岑晚晚說,“本來想仗義的帶你來吃瓜,結(jié)果看樣子,你好像并不開心。”
南梔心想,碰上陸君瀾這么一個深情又正直的男人,誰錯過不得捶胸口啊。
“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南梔無語。
晚晚輕咳一聲。
吃瓜嘛,當(dāng)然十萬火急了。
岑晚晚也不是完全不懂政治,“你是擔(dān)心陸君瀾娶了郡主,就變成了你的敵人嗎。”
岑家雖不在朝堂,但晚晚偶爾也聽顧淮卿提及朝中事。
長公主沒少給東宮及姜南梔使絆子。
顯然是對立。
南梔搖頭,“我是擔(dān)心陸君瀾沒有個好歸宿�!�
晚晚煞有其事,“看來陸君瀾不是單相思��!”
南梔:“……”
岑晚晚趴近些,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我懂,女人的心,如榴蓮,每一個都是你的心尖尖�!�
南梔一整個大無語。
還心尖尖呢?
本宮心哪有那么大。
容得下每一個?
她起身,“下次這種事別叫我�!�
岑晚晚唉了聲,“你脖子……”
南梔瞅了眼。
岑晚晚咯吱笑,“我懂,我懂!”
秦蔓與陸府的婚期,定在了臘月初一。
細(xì)算下來,也就是一個月后。
然而有趣的是,成婚所需流程,都是長公主府在操辦,陸家家門緊閉,不過問,不參與,好似事不關(guān)己。
坊間有人調(diào)侃,倒像是陸將軍要上門做贅婿。
轉(zhuǎn)眼入了冬月,天氣越來越?jīng)觥?br />
宮明哲在宮里呆了半個月,向姜武帝請辭,要回黎國。
宮應(yīng)寒和太子送他出城,姜禹寰似笑非笑,“山高路遠(yuǎn),宮太子一路好走,珍重。”
“多謝,后會有期�!睂m明哲笑不出來。
在行宮,拉屎撒尿都有人監(jiān)視他。
宮明哲實(shí)在受不了。
“四弟,你沒什么話要跟我說嗎�!睂m明哲看向?qū)m應(yīng)寒。
宮應(yīng)寒說,“能不能活著回到邊境,全看你的本事�!�
宮明哲咬牙,“你這是威脅為兄?”
“上路吧�!彼Z氣寡淡。
宮明哲怒極反笑,“終究黎國才是你我的家,四弟,你多保重,為兄和父皇在黎國等你�!�
姜禹寰瞥了眼。
這模棱兩可的話,是說給孤聽的。
想讓孤疑心姐夫。
宮應(yīng)寒眸色冷涼,“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你說了這么多挑撥的話,做了這些離間的事,太子和公主,乃是陛下還是信我?”
宮明哲咬著后牙笑。
他確實(shí)想知道。
他不信,姜國皇帝就那么相信宮應(yīng)寒么?
一個質(zhì)子,他憑何得姜國信任?
就連刺殺姜南梔那事,也沒能讓他二人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