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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半月有余,溫知曉零星刷到過關于裴家的消息。
或許是太過怨恨,也是不想沾上關系,她每次都匆匆點擊不敢興趣。
夏梔臨出國前,被流浪漢抓住綁架扔進了水池里,遲遲沒有找到人。
有人傳言流浪漢是裴云舟找來的,更有人夸張的說,綁架的人就是裴云舟,他惡意報復。
然后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全部都不了了知了。
江逾白為了讓溫知曉沒有后顧之憂,主動的分出了公司10的股份,還以她的名義,專程打造了關于榫卯結構的交互實驗室。
一時之間,寵妻狂魔的名號在圈子里傳播的沸沸揚揚,人人都夸她找了個好老公。
夸的人多了,江逾白便糾正她們,是自己命好,能娶到溫知曉這么好的女人。
優(yōu)雅的小提琴和鋼琴聲交相呼應,陽光穿過玻璃窗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來往的賓客笑著恭喜江父,現(xiàn)場洋溢著歡笑聲。
殿堂后臺,江逾白幫忙整理著溫知曉的裙擺,滿心滿眼全是她。
他今天已經(jīng)控制不住親吻她四次了,正想捧起她的臉,再次落下一吻時,門口傳來咳嗽聲。
江母眼帶笑意盯著自己的兒子,拿出枚絨布禮盒,鄭重其事的放在溫知曉面前。
“這是他奶奶留下的玉扳指戒指,老人家臨走前交代我,必須要在婚禮當天交到兒媳婦手上,我也算是替她完成了這個心愿�!�
墨綠色的玉扳指溫潤流光,觸感溫潤細膩,套在了她的右手的無名指。
溫知曉有些恍惚,前世她結婚的時候,裴母對她并沒有好臉色,婚后還時不時的勸自己兒子離婚。
如今,倒也是天差地別。
“知曉,媽知道你們一路走來不容易,將來這個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肯定好好修理他!”
江逾白故作夸張的皺起眉頭尖叫,“媽,我哪里敢欺負她,含在嘴里我都怕化了!”
溫知曉緊繃的弦在此刻松開,粲然一笑。在她們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殿堂,聚光燈下,全身閃爍著幸福溫柔的光。
漫天的花瓣雨紛紛揚揚的傾灑而下,映出新人喜悅的臉,江逾白像是等不及,拿起她最愛的白玫瑰,闊步走到心愛的人面前。
“知曉,這條路太長了,我不忍心讓你走那么久。”
她鼻尖微酸,很清楚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十指相扣,眼底滿是愛意。
在神父的見證下見證交換戒指。
溫知曉淚凝于睫,和母親的視線交匯時,險些痛哭出聲。
溫母身體虛弱,常年都需要用高額的醫(yī)療費治療。
自從她和江逾白在一起之后,他對自己母親,就像是親媽那般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不惜花費重金請來國外的知名專家,治好了老人家的腿,讓她重新站立。
她收回眼神,怕淚水打濕妝容。
再次匆匆一瞥時,嘴角的笑意悄然淡去。
他真的來了。
裴云舟藏匿在人群中最后方,前面站著數(shù)十名保鏢,將他圍堵的水泄不通。修長的身影似乎比之前更為清瘦,銳利的眸子里閃過痛苦和無盡的哀傷。
自從重生過后,他從未見到過溫知曉如此幸福的模樣。
她的笑容,只有江逾白才能看得見。
等離婚證的那段日子里,她一定也過的很辛苦吧。
“對不起�!�
臺上的溫知曉愣了愣,并沒有看清他說的是什么,儀式結束后,再抬眸望去時,人早就已經(jīng)不知所蹤。
“知曉,再看什么?”
她搖了搖頭,并未回答。
“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而已�!�
她來到服裝室更換婚紗,全部穿好后,再準備出門時,裴云舟闖了進來。
只不過這次,他比之前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
“知曉,我不會占用你過多時間,只是想看看你穿上婚紗的樣子。哪怕這一秒鐘,屬于我。”
溫知曉默默的后退,按下了控制室的傳輸鍵。
這是江逾白專程定制的。
“前世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往后的余生我都會活在愧疚中,默默祝福你幸福。”
裴云舟干裂的嘴唇在發(fā)抖,人也極其疲憊,“如果,再重生的話,我肯定不會放你走,更不會帶你去民政局�!�
這是他做過最錯的決定。
只可惜,沒有如果。
重生本就是來之不易,老天爺已經(jīng)給了他一次機會,又怎么會讓他再度重來。
“裴云舟,我們都應該向前看,不是嗎?當你選擇夏梔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jīng)結束了。沒有回旋的余地。”
“祝我幸福吧�!�
溫知曉穿著潔白的紗裙,堅定的像是女神紐斯,純凈的讓人不敢去產(chǎn)生任何幻想。
一時之間,裴云舟看得癡了。
房門應聲推開,江逾白擔憂的趕來,見她沒問題后松了口氣。
示意保鏢,遞了個眼色后沒再管裴云舟的死活。
兩人站在舞臺,敬酒后目送親朋好友離開,全部結束后,江逾白的秘書面露難色,耳語了一番后,遞過來張卡片。
是裴云舟的全部積蓄。
“剛才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過了,裴家徹底身敗名裂,所有的錢都填補虧空了,這是裴云舟借來的高利貸費用,專程來送給你的�!�
江逾白語氣酸溜溜的,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里不是滋味。
他以為斷了裴云舟所有的路,他就不會再有其他動作。
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惜借高利貸也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補償溫知曉。
醋意在心頭翻滾,他不悅的將銀行卡交到溫知曉手里。
“這筆錢,你怎么支配都可以�!�
“吃醋了?心里不舒服?”
溫知曉悄悄在他后腰擰了擰,在耳邊吐氣如蘭,惹得他全身戰(zhàn)栗。
“我會好好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