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比劍
晨輝照霧靄,透徹幾重樓。
這一天,千燈鎮(zhèn)的居民起的都有些晚,實在是昨夜的那一場好夢讓人不愿醒來。
云草睜開眼的時候,七寶已經(jīng)回到七寶流霞珮里去了。她看了看窗戶,外面已經(jīng)大亮。陽光將厚厚的窗紙染成了金黃色,真是一個好天氣呢。到樓下的時候,方德方旭已經(jīng)在吃早飯。
“云大哥,早�!狈叫裥χ�。
“早�!痹撇蓓樋诨氐馈�
“云大哥,你還記得你昨夜的夢么?”
“不記得了。”云草搖搖頭回道。
“我也不記得了,真是可惜了�!狈叫癜脨赖恼f。
“我起來的時候可是聽到你小子正在笑呢�!狈降滦χf。
“是么?難道我在夢中成了劍仙?”方旭興奮的說。
“嗯,有可能�!痹撇蔹c點頭。
“快吃,都吃了半天�!狈降轮噶酥杆媲暗娜獍�。
“對了,方叔,我昨日認識了一個東極山的劍修,他今天約我比劍。我想著到時候我們直接讓他看看小旭的資質(zhì),也省得你們自己跋山涉水的去東極山。你放心,我也要去那里,小旭,我會看著他的�!�
“真的!太好了。如此爹可以將七星魚留著帶回去給娘和爺奶吃,那東西吃了對身體好著呢�!�
“正是這個道理�!痹撇菀残χf。
“小旭,快給你云大哥磕個頭,這可不是誰都有的機會。”方德將方旭拉起來說,方旭也乖乖的照做。
“方叔,你這是干什么?小旭快起來�!痹撇菝θダ叫�,方旭卻是看著他爹。
“云草,你幫我們這么大忙,孩子給你磕個頭應該的。我們是普通人,也拿不出什么好東西,就是那七星魚也是你送的。方旭日后若是有出息自會報答,就是沒有出息我們?nèi)乙捕加浀媚愕拇蠖��!狈降聺M臉嚴肅的說。他現(xiàn)年三十多歲,因為戰(zhàn)亂和常年的勞作,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的樣子。這還是因為他有一身功夫,其它人看起來還不如他呢。就算有地圖,他們這些凡人也很難進入東極山,有人帶著進入肯定輕松地多。他自看見兒子出生時的異像就一直想著送他去東極山,那里不僅是方旭想去,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想去過,可是七星魚那里是那么好抓的。
云草聽了有點想老爹,也不知他在哪里?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蒼梧?
“好孩子起來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努力方不負方叔對你的期待�!痹撇莘銎鹚f。
“會的,我可是要當劍仙的。”方旭昂頭說。
“好樣的,爹相信你。”方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黑黑臉上因為激動透著紅光。
“如此我們吃完便結賬走吧�!痹撇輰⒃缇褪帐昂玫陌け吃诩缟险f。
牛車出了千燈鎮(zhèn),在早晨裊裊炊煙中向鎮(zhèn)東而去
“不錯啊來的挺早,這兩位是?”柳玉溪報劍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來說。
“這是方德方叔,這是他兒子方旭。說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若是我打嬴了你,你可要答應帶我們?nèi)ツ銈儢|極山看看�!痹撇萁榻B說。
“你自是無妨,可是他們倆是凡人不能去。”
“方叔不去,我和方旭去。至于方旭,他想拜入東極山�!�
“哦?他是什么靈根?”柳清溪看了看正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的方旭。
“額……你身上可帶有測靈石?”云草不好意思的說,她的那塊當年送給白露渡的老村長了。
“自是有的。方旭是吧,將手放在這顆石頭上?”柳清溪手心上突然出現(xiàn)一顆白色透明的石頭。
方旭先看了看云草,又見方德點頭,他這才小心的將手放在上面。
一陣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刺的人有點睜不開眼。柳清溪開心的笑起來,這下子自己可是立了大功,為宗門找了一個這樣好的苗子。
“小旭不要緊張,睜開眼看看吧�!痹撇菪χf。
“這是……”方旭回頭問云草。
“你是單一的金靈根,看來你還真有可能當劍仙。不過你可要努力,劍仙并不是資質(zhì)好就能當?shù)�,知道么?�?br />
方旭松了口氣才點點頭,又猛的轉(zhuǎn)身跳到方德懷里,父子倆高高興興的轉(zhuǎn)了幾圈。
“小旭,馬上我們就要去東極山,你先在這里同方叔說說話。我和這位柳道友要去那邊比試�!痹撇萁淮藥拙渚屯逑肿幽沁呑�,這家伙都有點等不及了。
“云草,輕雪劍�!�
“柳清溪,斷山劍。”
“柳道友先請。”云草提著劍說,柳清溪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從背上抽出了一柄渾身漆黑的長劍。
劍身上刻著古怪的紋路,在陽光下閃著暗金色的光芒。他一躍而起,長劍在空中迅速的舞了幾下便朝云草所在的方向直直劃下,一道金色的劍光裂空而來。劍光雖然來的有些慢,卻在中途一分為二,從兩邊向云草呼嘯而來。
云草眼睛一突,想著這是要一招定勝負么?倒是爽快。云草腳步飛快的移動手上也連劈數(shù)劍,劍光在她的周圍交織成密密的網(wǎng)。每當一處的劍光消失,她就補上。金色的劍光雖強勢而來,但也只“嗤啦”兩聲不甘的消失了。不過云草到底是向后退了幾步,柳清溪卻是看的有點納悶。
“如此,輪到我了。”云草也不多說,直接使出了出云劍法的最后一式石破天驚。用自己最強的劍法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不過她有分寸就是。
石破天驚這一劍化繁為簡,融合了前面三十五式,再以雄渾的靈力灌注劍身辟出去就是。雖然看著好像只是在空中輕輕一劃,但是其實是幾個招式的疊加,一劍快過一劍,因為速度太快,倒好似只有輕飄飄的一劍。
感受著自己周圍的靈氣瞬間紊亂,柳清溪面色嚴肅了些。雙退拉開,身子下沉,全身靈力灌注在手中的斷山劍上,暗金色的光茫越發(fā)的亮了起來。他雙手執(zhí)劍往上一抬,竟準備硬扛這一劍。但他終歸是小看了這一劍,劍光來的時候,斷山劍上暗金色光芒一暗,他猛的感受胸口一痛,一口鮮血猛的沖到了嘴邊。
“我輸了�!绷逑鲁鲎炖锏难秩艘活w丹藥進嘴里才說。
“承讓�!痹撇莨傲斯笆�。
“下次再來�!绷逑难劬α恋膰樔耍撇輩s是不置可否的往方旭父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云大哥,剛才是不是你贏了?”方旭興奮的說,他們雖站的遠,但是柳清溪吐血他卻是看到的。
“嗯�!痹撇蔹c點頭,她一個筑基期打嬴練氣期沒什么的。
“好厲害�!狈叫衽e起了大拇指。
云草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這一去可能有些年頭不能回家,有沒有寫封信讓方叔帶回去給你娘他們?”
“有的,我已經(jīng)給老爹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修煉,等我能行走江湖的時候自會回去看看的。所以,爹你也不要難過。”方旭紅著眼說。
方德沒有說話,只是不舍的摸了摸他的頭。
柳清溪已經(jīng)過來了,方德又囑咐了方旭幾句便同云草他們告別,一個人架著牛車回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方德的身影,云草才拍了拍方旭的肩,自己御劍帶著他跟在柳清溪后面往東極山而去。
修道的路,是一條注定會有許多離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