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巧合
這是一片非常大的濕地,遠(yuǎn)極目處依然有著濃濃的黑霧,只是有幾個方向的黑霧出現(xiàn)了空隙。濕地里面有淺淺的綠水,水里面有著枯敗的殘河。天上正在下著小雨,水面上起了一層薄霧,雨水打在枯荷上沙沙作響。一座由木板搭成的木板橋貼著水面,盡頭是一座小巧的四角小亭,亭旁停著一艘篷船。風(fēng)吹起亭子上掛著的白色葦簾,里面似乎坐著兩個女子。
云草頭頂上浮著一把紅傘,手牽著南星走在了木板橋上,木橋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和著雨打荷葉的聲音,倒是別有一翻意趣。云草快走到亭子旁的時候,兩個人影卻是飛到了她前面。正好這兩人她都認(rèn)識,一人是宋明,一人卻是那日進(jìn)城時見過的檀香仙子。
這兩人也沒搭理云草,徑直牽了簾子走了進(jìn)去。云草這才發(fā)現(xiàn)亭子里面坐著的正是海河邊上的白衣女子,她此時正盯著石桌上的一個棋盤。至于她剛才看到的另一個卻是一尊石像。準(zhǔn)確的說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女子石像,她正坐在亭子邊的石椅上一手托著腮,一手拿著帕子,似乎在聽雨聲。眉眼間淡淡的,帶著絲幽怨。
“小女子白芷,不知幾位道友如何稱呼?”白衣女子見他們進(jìn)來忙站起來說。
“在下宋明,這位是我表妹唐檀湘�!彼蚊鞯穆曇舨桓卟坏�,帶著些慵懶。
“云草,這是我弟弟云星�!痹撇莸恼f。
“我雖比各位道友早來了一步,但是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倒是這棋盤上原是有一副沒有下完的棋,我可以恢復(fù)給幾位看看。”白芷說完,一手端著棋缽,一手飛快的下子。等她放完棋子,云草看了下,這棋盤上的棋子白多黑少,勝負(fù)已分。只是這副殘棋似乎并不為下棋,反而更像是星圖一般。她仔細(xì)的看了看棋盤上的北邊的幾顆黑子,看著很像一把勺子,只是再添一顆就正好應(yīng)了北斗七星的位置,至于那顆缺了的棋子的位置正好在白棋的包圍中,這一子下去黑棋便是徹底的輸了。據(jù)說北斗星在不同的季節(jié)和夜晚會出現(xiàn)在不同的方向,所以古人根據(jù)初昏的時候斗柄所指的方向來決定季節(jié)。斗柄指東,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這滿園的殘荷應(yīng)是秋天,莫不是要往西走的意思,云草又看了看那顆缺了的棋子正是勺柄上最后的一顆瑤光星。
“宋明,你看出什么沒有?”唐檀湘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這棋盤莫不是說讓我們往西?”宋明看著眼白芷說。
“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只是若是黑子添在這里,黑棋就全輸了�!卑总朴行┎淮_定,她生性謹(jǐn)慎小心,所以明明早看過來卻一直舉棋未定。
“福禍難定,但我們被困在這里,為了出去倒是非走這一步不可。對了,白道友,那老海龜背上的澤水困卦可是你求的?你可知這老海龜?shù)膩須v?”
“嗯,宋道友慧眼,不過老海龜?shù)膩須v我也不知。我只知我白家先祖曾對那老海龜有恩,它曾留有一塊龜甲與我先祖,那塊龜甲現(xiàn)在正好傳到我手上。我爹前些日子突然失蹤,我也是擔(dān)心他才會求了那老海龜。誰知它正好壽元已盡,卜完那一卦就去了,我又被莫名卷入這河底�!卑总频穆曇衾锩鎺еz悲傷。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我們被卷入這里就是你搗的鬼�!碧铺聪惆琢税总埔谎壅f。
“白道友莫介意,表妹心性不壞,只是脾性有些大。”宋明忙說。
“宋明,別以為我叫你一聲表哥,你就能隨意指摘我。這次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被陷入這里不能出去。回去以后,我一定要跟我娘好好說說。”唐檀湘鄙視的看了眼宋明。
“表妹莫生氣,表哥我向你道歉,你可千萬別跟姑姑說這事�!彼蚊鳚M臉的討好說。
“哼,看你的表現(xiàn)吧。對了,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出去,要是我娘知道我又偷跑出來玩肯定要訓(xùn)我�!疤铺聪阌行⿹�(dān)心的說。
“這個,可能一時半會我們還出去不�!彼蚊靼櫫税櫭碱^說。
“什么?都是你,明明我們是要去瀛洲島,你卻突然要轉(zhuǎn)道跑到海河邊看一只老烏龜�!碧铺聪鎽崙嵉恼f。
“我,我這不是好奇嘛?再說我看這里很是古怪,說不定有什么了不得的寶貝,到時候要是找到一兩件,姑姑興許一高興就不會罵你�!彼蚊鳠o奈的說。
“真的?可是我們剛待的地方,到處都是那種惡心的血蝠,除了你收的那些血蝠的贓血那里有什么寶貝?”唐檀湘撅著嘴說。
“這不是還在找嘛�!彼蚊靼矒岷锰铺聪嬉院筮@才又對白芷說:“白道友,我與師妹欲坐那小船往西走,道友可愿意一同前往?”
“這是自然。”白芷點點頭。
“不如也帶上我們姐弟吧�!痹撇莸某雎�。
“當(dāng)然可以�!彼蚊鼽c點頭。
“表哥,我們?yōu)槭裁床蛔子疬^去?”她摸了摸她肩頭的白鳥說。
“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我們還是小心點為是,這船放在這里自有深意。”宋明解釋道。
“哦�!碧铺聪孢@次倒是沒有反駁,她只是任性,但是并不傻。她娘曾跟她說過這明表哥靈根雖不如自己,但是這腦瓜子可是比自己聰明的多。
幾人剛坐上那小船,這時亭子里面又來了一個男修,他只略微看了下亭子里面的棋盤上的棋子便跳到了小船上。這人身高體長,穿著一襲黑色的緊身衣袍,頭上帶著一頂斗笠,斗笠下面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可是神霄宮的景風(fēng)道友?”宋明忙站起來問。
“你認(rèn)識我?”景風(fēng)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有幸隨我姑姑去過一回神霄宮,曾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過景道友一次�!彼蚊鞴肮笆终f。
“哦,你姑姑是?”景風(fēng)剛從蒼梧回來,所以對于宗內(nèi)一些事并不知曉。
“我姑姑是飛霞真人,表妹,快出來見見景道友�!彼蚊鞒幌麓豌@進(jìn)棚內(nèi)的唐檀湘喊道。
“景師兄,原來你也在這里。”唐檀湘見到景風(fēng)很是高興,一張臉柔和了不少,剛才那一臉的頤指氣使卻是消失的無隱無蹤。
“嗯�!本帮L(fēng)應(yīng)了一聲便坐在了船頭。
這時船上又來了一個兩個修士,其中一個剛站在船上就朝坐在棚邊上的云草走來。
“俞錦,原來你也在,我在海河邊上怎么沒有看到你�!痹撇蒹@喜的站起來問。
“不僅是我,那位也來了�!庇徨\指了指正飛過來的幾位。
云草看去,正是已經(jīng)改名的金素馨和柳華、金紅豆,這下可是熱鬧了。只是云草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她突然感覺這海河底下莫不是藏著什么秘密,瀛洲三大勢力都來了人,難道僅僅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