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有仙脫困
當天在朝,焰帝就下旨,冊封大梁三公之首,風雪小宗師,為大周紫袍,太上監(jiān),引得朝野一片嘩然。
然后。
焰帝,就將討伐舊梁三郡,天下一統(tǒng)的事,提上日程,御駕親征,恨不得當場離開皇都。
消息傳到蘇辰這時。
已有半天。
焰帝,已離開皇都,領著兵馬,前去一統(tǒng)天下了。
走得很急。
唯恐蘇辰跟他清算。
“我感覺,焰帝,就像在躲避什么危險一樣,只是這皇宮強者云集,為天下最安全之所,還有七教鎮(zhèn)守,上萬修行者盤踞,就算絕巔都有來無回,能有什么危險……”
“許爺�!�
“你怎么看?”
雨幕中。
快馬歸來的葉軒,看著正修補墻壁的蘇辰,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往昔。
“為什么選我?”
建武年間,面對不公,他仗義執(zhí)言,出手相救,卻被所救之人構陷。
鋃鐺入獄。
他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凝視著不遠千里而來的大紅蟒蛇袍,以及放在他手中,那一卷名為吞天魔功的修行法。
“為什么選我!”
他還在問。
那一襲大紅蟒蛇袍,凝視著他少許,如在看一個微末螻蟻,不值一提。
“你死了�!�
“他,或許會傷心�!�
“我見不得他傷心,僅此而已�!�
“此去赴死。”
“替我照顧好他……”
也正是那一年。
梁滅。
周臨。
他一飛沖天,執(zhí)掌西廠。
對于藥房的許爺,他有很多的猜測,同為許姓,或許許爺是許公的親兒子?
但,也不像。
他查過籍貫,查到了黑淵,都沒尋到半分跟許公的聯(lián)系。
烏云滾滾。
雨,還在下個不停。
“征伐三郡,他想天下一統(tǒng),讓山河氣運噴薄,手中誕生出一尊宗師?”
蘇辰放下最后一塊青磚,遙望遠方,仿佛能看到焰帝狼狽而走,有些倉惶的身影。
劍道人的死。
對這尊雄主的震懾太大。
以至于。
他連皇宮都不敢待了。
大虞四分五裂。
天下,再無宗師誕生。
與天賦無關。
跟山河氣運有關。
如今。
天下將一統(tǒng),宗師誕生,怕是更大的亂子要來了。
“天下一統(tǒng),那我許下的宏愿……”
蘇辰有些沉默。
書中的故事,他不過嘗試一下,竟真的悟天感,踏了一品……
尋來尋去。
他觀盡周梁密藏,橫掃登天樓,一問大虞書庫,沒想到,最終卻是在一本尋常書籍里,尋到了一品機緣。
“這墻怎么倒了?”
見蘇辰不理他,葉軒換了個話題。
“雨下的大,沖倒了。”
蘇辰擦了擦手,看著重新屹立起來的圍墻,滿意點頭,接下來再粉刷一遍就行了。
“這雨能沖倒墻壁?”
“我不在的日子,是不是有人來刺殺你了�!�
葉軒,眸子凝住,灰發(fā)飛舞,眼中隱現(xiàn)肅殺。
許爺。
不過,一個普通太監(jiān),毫無修為,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
但,
敢動他。
就是在找死。
八虎,也該再清洗一下了。
“沒人刺殺�!�
蘇辰道。
但,葉軒不信,他早不是昔年只有熱血與善良的少年太監(jiān)了,論及心狠手辣,他絲毫不在張、許之下,否則,也坐不穩(wěn)八虎頭把交椅,更別說殺孽虎的惡號。
這一日,武監(jiān)局里,掀起了腥風血雨。
八虎,死了很多。
有該死的。
也有枉死的。
但,都跟蘇辰無關了。
夜。
雨,還在云層中醞釀。
看了眼還在昏睡的青雀,蘇辰拍了拍小烏龜,道了一聲。
“照顧好家�!�
小烏龜認真點頭。
目送蘇辰撐起一把竹傘出門了。
跨出藏書樓后。
樹須涌動。
他,變成了黑蓮圣者模樣,如墨黑袍,眸子陰冷,腰間掛著一枚竹木令牌。
得了融魂追憶的能力。
蘇辰,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尊活著的黑蓮圣者,連他的功法殺招,都能模擬出來。
橫掃登天樓,黑蓮絕巔之名,天下皆知。
黑淵,也尋了他許久。
蘇辰準備出現(xiàn)了。
出了皇宮。
皇城,大街小巷,寂靜空蕩。
現(xiàn)在正是宵禁,沉眠入夢時。
順著暗號指引。
他在一間店鋪門前站定,一陣沉默,還是那一間售賣香水、肥皂的商號。
在這里,他得了許歌身份,拿了一筆錢,安葬了陳戈。
怎么還是這里。
黑淵,就這一處據(jù)點了嗎?
咚咚。
蘇辰敲響了門。
“誰啊�!�
“這么晚了,做香水生意,還請明日再來。”
有老者,管事模樣,睡眼朦朧,開了一個門縫,看都沒看來的是誰,就要重新將門關上。
“伱們,不是尋我嗎?”
“吾來了�!�
低沉的話語,冰冷的腔調(diào)。
竹傘之下,那是黑蓮圣者的容顏。
這下。
老管事,猛然驚醒。
“圣……圣者大人?”
商鋪里,黑淵的人馬,不少。
有著墨袍的三品黑衣使。
有二品的紫衣護法。
還有妖鬼眾,三品的修羅,二品的魔將,亦是數(shù)量不少。
蘇辰踏進庭院。
剎那。
這些人或立于閣樓,或站在高墻,有狂喜前來叩拜,有遺憾中帶有殺意,更多的則是驚疑不定。
這其中,蘇辰還見到了一個熟人,白發(fā)枯槁,瘦的跟皮包骨,拄著拐杖,有些不成人形的一品教首。
或許,該說是前教首了。
建武末年,黑淵,就先后誕生出了新的教首,還有圣者了,兩者都是絕巔,真意圓滿,強的可怕。
顯然。
梁滅以后。
天下近乎一統(tǒng)。
圣地里,那一尊惡仙急了。
“你真是圣者嗎?”
“為何建武十年,驚鴻一現(xiàn),就再無所蹤,八年過去,為何成了絕巔一品……”
有人喝問。
噗!
他炸成了血霧。
“我行事,不需要解釋。”
蘇辰冷漠的收回了手指。
“一指流星!”
“這是圣者大人的獨創(chuàng)絕技,絕無有仙脫困
面對黑蓮這尊絕巔戰(zhàn)力,他卻格外從容,顯然自有依仗。
“大周鯨吞大梁,焰帝野心勃勃,更是有一統(tǒng)天下,讓山河氣運噴薄的打算�!�
“黑淵,也聞風而動,老祖宗大出血,一下造出了兩尊絕巔,教眾更擴充了十倍不止。”
“我聽聞,你離去以后,登天樓中,那尊罪龍就隕了,我殺了新一代的圣者還有教首后,以我為主,共掌圣教如何?”
白發(fā)教首,笑瞇瞇的模樣,只是手摸入了懷中。
話說的文雅。
實際上。
就是準備收蘇辰當狗。
“沒興趣�!�
蘇辰在密室,翻閱書架上的典籍,赫然發(fā)現(xiàn)這些竟然全都是古籍,記載著一些奇聞異事。
例如,百歲老人,壽終,化蛇而走。
還有,黃皮妖仙,深夜攔路,問是仙是妖。
另還有仙術典籍。
春風化雨訣,通天符箓大全,掌心雷法等等……
就連如同大周皇族自大虞得來的修仙之術,都有一門,只可惜是殘缺的……
“有點意思�!�
“可惜了。”
“需要靈根,才能看懂并修習,而靈根,百萬人才可能誕生出一個。”
典籍里的文字,玄奧異常,明明都是正常文字,可看時間久了,反而頭暈目眩,無法回想起半點內(nèi)容來。
無靈根者,仙術在手,亦無用。
“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拒絕老夫,今夜,你可就走不出這里了�!�
看到蘇辰渾然不在意他,反而自顧自在看書,白發(fā)教首,宛若遭受了羞辱,勃然大怒。
他出手了。
轟!
他祭出一枚令牌。
“絕巔,又如何?”
“仙法,凌駕于人間修行之上�!�
“吾雖半殘,但得此仙寶,亦能有絕巔之上戰(zhàn)力……”
剎那。
密室當中,有腐爛臭氣襲來,三道或是堅硬如鐵,或是迅捷如虎,或是揮舞大劍的黑袍身影,猛然朝蘇辰而來。
“事發(fā)倉促,只來得及從皇陵里挖出三具絕巔骸骨來祭煉,但殺你易如反掌�!�
“要不是這煉尸手段,太過驚世駭俗,老夫何須跟你這個假圣者合作?”
“哈哈哈!給我死在這里吧�!�
白發(fā)教首,哈哈大笑,眼中滿是狠色。
此寶。
為他年少時,還未加入黑淵,在大山中,誤入一坊市得來,如南柯一夢。
但直到不久前,他才弄明白,這令牌的使用之法,竟然可以祭煉已死尸骸,讓其重新?lián)碛谢钪鴷r的戰(zhàn)斗力。
教首,呼吸有些粗重。
皇陵。
再挖下去。
說不定,能挖出大虞的宗師來。
如此。
他有宗師煉尸,天下哪都可以去得,何須再為所謂的老祖宗奔波勞累。
嘭嘭嘭!
密室中,三道絕巔煉尸,跟蘇辰不斷碰撞,隱隱有將蘇辰逼到角落的趨勢。
蘇辰試了試,竟然真的是絕巔的水準。
這煉尸,體若玄鐵,迅捷無比,還殘留著生前的本能,就連真意都能勉強施展出來。
一道劍意,兩道刀意。
皆為圓滿水準。
圓滿真意,就是一品絕巔。
這簡直駭人聽聞。
梁時。
他也遇過煉尸手段。
為小皇帝手中。
只是,那頭煉尸,也就巔峰一品程度,遠沒有眼前這三尊煉尸來的驚世駭俗。
“還是真是仙寶�!�
蘇辰算是認可了這令牌的價值。
這令牌,放在仙寶中,也絕對不算弱的。
仙路。
凌駕于修行之上,不是說說而已。
“你若服軟,讓老夫種下蠱蟲,操控心神,老夫還能饒你一命�!�
“畢竟。”
“煉尸手段,不能示于人前,老夫還需要你這個絕巔當做明面上的招牌!”
教首冷笑,猙獰畢露。
下一瞬。
蘇辰出手了。
轟!
有狂風自他身上蕩漾而起,頃刻間,將三具煉尸轟飛出去,重重打入墻壁當中,身軀都隱隱有些扭曲變形了。
“這……不可能!”
“老夫的絕巔煉尸,在令牌內(nèi)陰氣的加持下,比之正常絕巔還強一些,這不可能!”
教首驚的瑕疵欲裂。
一尊絕巔,就算再強,他也吃定了。
但眼前這尊假黑蓮,給予他的感覺,根本不是絕巔,更像是絕巔之上,傳說當中的宗師。
但,怎么可能!
山河氣運未出,天下仙跡不顯,這人世間哪里還有宗師��!
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事實上。
蘇辰也并非是宗師,只是一品罷了,就是他這一品,由四大極境締造,有些強的過分了。
“這仙寶不錯。”
“我要了�!�
“至于你,還是死了吧,你不是也說了,黑蓮若入一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