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她收斂了自己張揚(yáng)的羽翼,不再去看籠子外的藍(lán)天,甚至愿意為了哄那人開心改變自己原本的音調(diào)啾啾叫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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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良夜,我開巡演啦,”江忍冬拿著策劃書蹦進(jìn)了裴良夜的書房,本想跳到她懷里,但在后者目光提示下只得老老實(shí)實(shí)拉過椅子坐下,“這是我們工作室的策劃案,一個月七場,你覺得是最后一場放京都還是首場放京都比較好?”
“怎么問我?”裴良夜接過策劃案,輕笑著,“是想讓我去嗎?”
“當(dāng)然了,這可是你女朋友第一次開獨(dú)奏巡演,你不去不合適吧!”
“我去我去,放尾場吧,”裴良夜給出了選擇,微笑著看她,“尾場結(jié)束,我還能去你們工作室混個慶功酒喝。”
“喂,你就是想蹭酒吧�!�
但經(jīng)過半年的籌備,巡演開始后,裴良夜突然極為抱歉地告訴江忍冬,她得出差,可能得爽約了。
江忍冬眸子里是掩飾不住的失望,“不能推嗎?”
“是按慣例要年年拜訪的一位左氏的老朋友,以前都是左董去,但公司出事了,左董實(shí)在脫不開身,只能我跑一趟�!迸崃家沟捻永镆埠苓z憾。
得了個否定的答案后,江忍冬沉默了許久,最后隨意地?cái)[擺手,“好吧好吧,你的工作最大�!�
如果裴良夜真的抽不開時間,江忍冬覺得自己也能接受。
可巡演前,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裴良夜偏偏突然問她要了張尾場的門票。
她開開心心將最好的位置的票寄了過去,滿心期待地等著那人突然出現(xiàn)給自己一個驚喜。
但……那個座位,一直一直,都是空的。
那是江忍冬演藝歷史上的一段佳話:反場四次,加彈七首,超時五十分鐘,罰款六位數(shù)。
粉絲們都說,這是她送給粉絲的禮物。
只有江忍冬自己才知道,她是在等空蕩蕩座位上的那個人出現(xiàn)。
只是,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會有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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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法道猛地將自己腦袋也埋進(jìn)水里。
她所期待的那個金籠子,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舒適,它狹窄又憋屈,和自己野慣了的自由天空完全不同。
但假如那個金籠子確實(shí)在意她,她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就這么住下去。
可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籠子在意的,只有籠子里的秩序,她這只鳥兒,實(shí)在算不上什么。
所以她毅然決然地沖破了牢籠,回歸了天空,從此開始永無停止的飛行。
她也會在樹枝上落落腳休息片刻,以為自己永遠(yuǎn)也不會懷念過去,但累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籠子帶來的懈怠與歡愉,于是也偶爾回去看看。
那個籠子,也沒有關(guān)上門。
江法道呼盡肺里的空氣后,緩緩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著氣,咳嗽了幾聲,狼狽地捂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
她可以再回去看看,但絕不會再允許自己心動,再邁入同一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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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說完了,該輪到你了吧�!迸崃家狗路鹨恢睕]有情緒波動,看著懶散靠在沙發(fā)上的饒聽南,“我的事是爛攤子,你好得到哪里去?”
“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好的。”饒聽南坐直了,心虛,且嘴硬。
“有些事你確實(shí)做過,不能因?yàn)闆]造成傷害或者沒被受害者發(fā)現(xiàn)就能夠假裝不存在,”裴良夜面無表情,“未遂的罪也是罪�!�
饒聽南抿抿唇,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兩個自己已經(jīng)不記得了的噩夢。
不記得,是因?yàn)樽笾乖谏磉叀?br />
但是噩夢,大概也是因?yàn)樽笾乖谏磉叀?br />
良久,她終于緩緩開口。
“我快找到答案了。”
“等我找到答案,一切就都會迎刃而解�!�
裴良夜凝視著她有些黯淡的琥珀色眸子,輕聲說,“別讓別人等的太久,她會累的�!�
饒聽南扯扯唇角,不置一詞。
裴良夜也從一旁找了份文件看,懶懶開口,“對了,祝你生日快樂�!�
“我生日在下半年,還有好幾個月呢�!别埪犇项H有些莫名其妙。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饒聽南:“……”
“你不就是在提醒我嗎?左止元生日就在年后,”她有些無語,“我記得,我以前都沒忘過。”
她以前只是忙,又不是缺心眼兒。
裴良夜抬頭看了她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從口袋里抽出張卡塞過去,壓低了聲音,“我的支援,密碼是小元生日。”
饒聽南莫名其妙,卻也壓低了聲音,“你支援什么?”
“你有錢準(zhǔn)備生日禮物嗎?”裴良夜反問。
“我有!”饒聽南驕傲了那么一瞬間,又焉吧了,“五位數(shù),兩萬�!�
兩萬全用來準(zhǔn)備生日禮物當(dāng)然也不差,但和以前自己送的禮物比起來,多少存在些消費(fèi)降級。
她接過裴良夜塞過來的卡,搭上了裴良夜的肩,手掌用力捏了捏,“謝謝裴總了�!�
“那你和小元一樣,喊聲良夜姐來聽聽?我比你大,也不算占你便宜�!�
饒聽南:……
開不了口。
“嗯?你說褚部今天加班了?”左止元打著電話推門出來,看著勾肩搭背的兩人,有些訝異,嘴里卻還在回答著張秘的話,“知道他在干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