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五條轍也愣住,但很快反應過來,去空地邊緣種蘑菇思考如何應付侍衛(wèi)了。
“悟?你怎么來了?”他問,“八尺大人還跟著你嗎?我的神社也不是絕對安全……”
“它已經(jīng)被祓除了�!蔽鍡l悟在他面前停下,“我來找你�!�
“……找我?”
“我在家睡不著。”五條悟面無表情地說,“我要你搬去我家�!�
杰:“……啊?”
“不行嗎?”
在被捧為神子的人眼中,他想得到的,都可以得到,哪怕是神明也一樣。
“好吧,我可以和你回家�!苯苁沽艘徽校爸灰隳鼙游��!�
“哦�!蔽鍡l悟伸出手,摟住對方的腰,往上一拔——
拔不動。
“?”
不相信,再試一次。
不行,還是抱不起來。
“這不對�!蔽鍡l悟的小眉頭皺了起來,“你用了神力�!�
“沒有哦。”杰歪頭,“是悟的力氣還不夠,畢竟還是孩子嘛。”
“我不是小孩子�!�
“等你何時能抱起我,再說這句話吧�!苯馨咽址旁诤⑼^上,柔和的神力舒緩了從出門起就一直高耗運作的大腦。
“我知道了,你不喜歡力氣小的人,所以不愿意和我走�!�
“……?”
這個理解……完全錯了��!
“我很快就能抱起你了�!蔽鍡l悟說,“到那時,我會把你和你的神龕一起帶走�!�
“好啊�!苯芸雌饋聿⒉粨倪@個問題,明明他是依靠村民的信仰存在的,不能失去自己的神社。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夠抱起他。
“悟走這么遠的路過來,一定餓了吧。”杰說,“我這里有新鮮的餡餅,要吃嗎?”
“吃�!蔽鍡l悟很喜歡吃山神的貢品。
“那便進來吧�!苯苄χ酒鹕恚斑有角落里那位,也一起過來吧�!�
五條轍沒有回應。
“轍�!蔽鍡l悟開口,“他叫你過來,吃餡餅。”
“……謝謝,我不餓�!蔽鍡l轍繼續(xù)種蘑菇,“不用管我,我是一只吃草的毛毛蟲�!�
悟:-_-
好惡心的形容,果然還是讓他離杰遠一點吧。
遇見神的魚……”
“你見過海嗎?”五條悟突然問。
“沒有哦,我是在山里誕生的。”杰并沒有因為他的打岔而生氣,“但我知道大海很深,海水很藍,陽光照在上面的時候,如同撒上了一層閃爍的星,就像悟的眼睛那樣�!�
“……就算你這么說,我還是不想聽童話故事�!�
“放過我吧,大少爺�!苯軣o奈道,“我只會將童話故事啦�!�
“好吧,你講吧。”
“從前,海里有一只很小的小章魚,他很聰明,會用貝殼把自己藏起來,也會偽裝成珊瑚躲過捕食者的目光,他是海里最聰明的小章魚。
“但小章魚并不開心,他太孤單了,孤單道不知自己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直到有一天,小章魚遇見一條大大的座頭鯨,那條鯨魚有著近乎黑色的皮膚,身上長了許許多多的藤壺。”
“藤壺可以吃嗎?”五條悟問。
“嗯…是個好問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杰思索片刻,說,“我沒見過藤壺,但據(jù)村民們說,那種動物的肉很少,他們在商場上看見了也不會買�!�
“那鯨魚能吃嗎?”沒有去過海邊的五條悟發(fā)揮刨根問底的精神。
“應該…可以?但是吃鯨魚不好�!�
“為什么?”
“一位住在海邊的土地神通過風告訴我,沒有鯨魚,小魚也會變少,漁民們就吃不飽飯。”杰回答,“好啦,我們繼續(xù)聽故事。
“小章魚問鯨魚:‘鯨魚啊鯨魚,你為什么長滿藤壺?’
“鯨魚回答:‘因為我游得很慢,這些孩子會將我的脊背當成家�!�
“小章魚又問:‘鯨魚啊鯨魚,你是不是很喜歡藤壺,所以一直在笑呢?’
“鯨魚回答:‘我的笑容,來自骨骼和肌肉的生長方向,但我并不討厭藤壺們,因為我無法擺脫它們,就算討厭也只會徒增煩惱。’”
“我有問題�!蔽鍡l悟又打斷他,“為什么他不游快一點呢?”
“因為太重了吧�!苯苷f,“據(jù)說,座頭鯨光是普通地游動,就要耗費好大好大的力氣呢。”
“哦�!蔽鍡l悟點點頭,“那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嗎?后來,小章魚說他很孤獨,想吸在鯨魚身上休息一會兒,跟隨鯨魚去溫暖的洋流處尋找食物……”
幾只圓滾滾的鳥兒在枝頭擠著,細長的樹枝被壓得彎下來,樹影婆娑,陽光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