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美,我們狐狐最美啦�!睍r無雙眼帶笑意,無奈的摸了摸晏綏的腦袋。
黎歌看到樓傾闕后,臉色微變,神色越發(fā)無辜,眨了眨澄澈漂亮的眼眸,甜甜發(fā)問:“姐姐,這位哥哥是打哪來得呀?”
百里嵐霖和百里滄溟在時無雙面前站定,視線掃過樓傾闕,又默默看向時無雙,等著她的解釋。
明凈依舊是眉目平和淡然,細細觀察過樓傾闕后,有一瞬訝然,“他似乎并非身在六道五行之中�!�
見人都到齊了,時無雙便統(tǒng)一集合發(fā)表講話,為他們大致講述了一番樓傾闕的情況。
“所以,他這是把姐姐當(dāng)做他的娘親了?”黎歌暗暗瞟了樓傾闕一眼。
許多小動物在出生后,都會將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當(dāng)做自己的依靠,由此產(chǎn)生最純粹的親近和情誼。
但他看這傻小子似乎什么都不懂,還病懨懨的,應(yīng)該不是他的對手。
晏綏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他瞬間放下心來。
長得美又如何?空有一身皮囊,病弱又呆板木訥,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就像根木頭,她肯定沒那么喜歡他,他也爭不過冠寵后宮的狐狐!
眾人心思各異。
時無雙倒沒有想那么多,而是和明凈討論起了樓傾闕的特殊之處。
他由生死果凝聚而來,來自鬼界,卻并非鬼魂,但很顯然,也不是人族或是妖。
他更像是生于無形,由天地法則孕育而來的一抹獨立存在。
時無雙詭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和樓傾闕之間產(chǎn)生了一絲莫名的聯(lián)系,像是出自同源一樣……
不知道是因為她“綁定”了樓傾闕,還是她本來就和樓傾闕一樣特殊。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時無雙終究沒有把這件不確定的事說出來,徒惹擔(dān)心。
她不經(jīng)意間抬頭,瞥到眾人的神色,莫名想心下發(fā)笑。
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凝重神色,防備又警惕,像是怕自己的寶貝被賊給偷走似的,過分疑神疑鬼。
他們似乎對他很排斥。
時無雙的感覺并沒有錯,眾人的確心下有幾分介意。
無關(guān)其他,只是因為危機感。
這男人一看就是個禍水。
對于情敵,男人們總是有著天生般的直覺和天賦,能評判出對方是否對自己存在威脅。
這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病弱美人,目前看似的確孱弱無害,可指不定哪日便會成為勁敵。
“卿卿。”一直安安靜靜坐在軟榻上的樓傾闕忽的出聲,聲線里藏著一絲緊張和無措,“他們和我一樣,也是卿卿的守護者嗎?”
“卿卿?”時無雙還沒說話,晏綏先陰陽怪氣的大叫了起來,“卿卿?喲喲喲,這位弟弟真是好生厚臉皮,上來就喊這么親昵的稱呼,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晏綏義憤填膺,全然忘了自己一開始,是怎么對著時無雙撒嬌賣萌求親親抱抱的。
“有什么不對么?”樓傾闕茫然的眨了眨眼,一臉認真:“卿卿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珍寶,我會用我的性命守護她,這樣喚她,我覺得并無不妥�!�
時無雙莞爾。
樓傾闕好像是天然黑,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惹人遐想的話,偏偏又讓人無法反駁。
“守護?”黎歌綻開一抹無害的笑容,“可是這位哥哥,你如今手無縛雞之力,且雙目不能視物,拿什么守護姐姐?”
他們沒有在樓傾闕身上感受到任何波動,換言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比普通人還要虛弱的存在,一個病秧子。
病秧子也就罷了,還是個看不見的,怕是都無法照顧自己,談何守護時無雙?
樓傾闕被人接二連三的反駁,卻并不氣惱,反而平靜又認真的回:“才破殼的雛鳥在幼年期,是無法離開母體身邊的。我也是一樣,尚且處在虛弱階段,不能脫離命定之人身側(cè),在我成長起來前,便只能麻煩卿卿照顧我了�!�
他神色坦然,話語輕柔,不驕不躁,像是春日最柔和的風(fēng),沒有絲毫的攻擊性。
雪睫微垂,樓傾闕的眉眼間浮上一絲落寞,靜靜道:“我不奢求什么,只想跟在卿卿身邊,守護她,哪怕是變成見不得光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
他存在的意義便是尋到命定人,奉上一切。
雖然樓傾闕看起來很無私,黎歌卻從中品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股子調(diào)調(diào),怎么聽起來那么耳熟呢?
瞧瞧他多偉大,甚至不求名分都要跟在時無雙身邊。
好半晌,黎歌回味過來了。
這不就是后宮里,妃子們?yōu)榱藸帉櫍C揉造作,故意放低姿態(tài),楚楚可憐,好博得男人心疼的慣用手段嗎?
黎歌恨恨磨牙。
好好好,往常都是他使這招,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狐媚子也使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狡詐的禍水!
時無雙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并沒有多加干涉。
她原以為樓傾闕性子軟,對上最刁蠻的晏綏和黎歌,肯定會吃虧。
沒想到卻是個天然黑,恰好克制了兩人。
晏綏憤憤咬小手絹,一副氣得抓狂的模樣,黎歌的臉色也格外僵硬,陰沉無比。
“好啦好啦,乖,別鬧。”時無雙一手拽一個,安撫了炸毛的兩人,又扭頭問樓傾闕,“傾闕,你的虛弱期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