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帝聞言皺眉,“讓他先候著�!鞭D(zhuǎn)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讓他進來�!�
“參見皇上�!敝x九安跪地行禮。
皇帝免了他的禮,沉聲道:“最近的舞弊案沸沸揚揚,侍衛(wèi)抓了兩個人回來,依你看,該如何處理?”
謝九安揚起唇角,咧了個笑:“既讓皇上不悅,依臣看,可都殺了�!�
“胡鬧!”皇帝皺緊了眉,“國家大事豈容你這般戲言。”
“臣知錯。”謝九安從善如流,不過片刻又跪回了地上。
皇帝冷哼一聲,被這事鬧得煩心,“太子要避嫌,那就棠兒去查�!�
“父皇…此事恐有不妥,”中途插了個謝九安進來,楚應(yīng)玨方才的話沒說完,萬沒料到此事居然就指派給楚棠,“二弟年紀尚輕,處事怕有偏頗,不如派別的大臣去,也好讓此事更快有個交代�!�
“太子殿下這話兒不對,俗話說虎父無犬子,皇上至圣至明,二殿下處事怎會有失偏頗,”謝九安跪在地上,嘴角卻上翹,“臣不學無術(shù)慣了,皇上也嫌臣胡鬧,臣倒是想跟著二殿下去學習一二�!�
“放肆!沒人教你規(guī)矩嗎,我跟父皇說話何來你插嘴的份!”楚應(yīng)玨厲聲呵斥。
謝九安垂眸,眼睫抖動,像是傷了心的模樣,語氣輕嘲:“我娘死得早,爹后腳抬了小妾,可不就是有娘生沒爹教么�!�
楚應(yīng)玨臉色不善,這話倒處處顯著他的不是了,剛欲叱責卻被面色難看的皇帝打斷:“夠了,太子你的謹言慎行都學到哪去了。”
楚應(yīng)玨神色一變,頓時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僭越了,謝九安再沒規(guī)矩,且不提他還有個威震天下的爹,便是斥責,也不該由他開口。
殊不知謝九安那顫抖的眼睫之下全是森然惡劣的笑意。
“棠兒也到了該獨當一面的年紀,此案就交于你辦,至于別的…”皇帝看著還跪在地上垂著頭的謝九安,沉聲道:“起來吧,你也不小了,早該知事,便跟著去學習一二�!�
“兒臣遵旨�!�
“臣多謝皇上。”
兩人出了御書房,楚棠慢吞吞往前走,謝九安則晃晃悠悠跟在后頭。
良久,楚棠揣著袖子低著頭,問:“小侯爺何故插手此事?”
謝九安唔了一聲,隨手折了一枝爬過墻頭的海棠,“正巧碰上,湊湊熱鬧�!�
“小侯爺無心之舉恐怕要惹得皇兄記恨我�!背陌言掽c明,聲音卻還是溫吞。
謝九安像是聽不懂,渾不在意地低頭嗅了嗅花,“這花真不錯,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把它挖給我�!�
楚棠回頭看了他一眼,揣著袖子繼續(xù)往前走,“這種花宮里多的是,找林衡署說一聲便是�!�
“我就要這一棵,別的我不要。”謝九安一指彈掉了四朵花瓣,那朵花立馬禿了大半。
楚棠余光又瞥見他手賤地把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花瓣薅了個干凈。
前面是個分岔口,楚棠停了下來,“這熱鬧小侯爺想先去哪湊?”
謝九安指尖碾著花瓣,染上一片淡粉,襯著唇角的笑甚至有些明艷:“不如先去近的那個�!�
大牢的環(huán)境總不會好到哪兒去,又陰暗又密不透風。
昨天被抓回來的宋塵上和狀元郎都關(guān)在這里。
獄卒引著兩人到了關(guān)押宋塵上的地方,楚棠坐在主位上,翻看記錄的口供。至于宋塵上,昨夜審問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苦頭,此時被綁在木樁上披頭散發(fā)低垂著頭。
“你說你把會試試題給了宋塵中,他是憑借透題才中了會員?”楚棠杏眼圓圓的,抬頭看宋塵上。
謝九安沒湊過去看口供,一直無所事事地擺弄花枝,聽到這話才抬起頭。
宋塵上呵呵笑了兩聲,蓬頭垢面的,半晌才露出那雙癲狂的眼睛:“我跟他是雙生子,他幾斤幾兩我不知道,不信你去查他之前的成績,怎么可能一夜之間變化這么大!”
“即便他會試舞弊,殿試又如何取得
跪下求我
獄卒被問得心一提,連忙解釋說:“皇上只說把他抓進牢里,并未說要動刑,且這案子還沒個定論,小的們也不敢擅用刑法�!�